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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梵西难得起了早,刚好碰上穿着运动装正要出门的陈淮西。

陈淮西默默把拉链拉到最顶上。

欸?

梵西想起昨晚又做了他的梦,正疑心是不是自己的目光太过分,那边陈淮西已经走了过来。

“要不要一起去跑个步?”

“……也行?”

今天他生日,他最大就是了。

许是陈淮西没想到梵西真的会答应,倒是他自己先愣了愣神。

“好,你换身衣服,我等你。”

梵西就这样屁颠屁颠跟在陈淮西身后出了门。

起太早了,外面都是清晨未消的雾气。

梵西在他身后哼哧哼哧地跟跑,看着他的发丝一点点被雾气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在额前晃悠。

嘶……

湿身……

不对不对。

梵西警觉。

她的思想不太对啊!

酒店底下是一片湿地湖,陈淮西就这样带着梵西在湖边跑了三圈。

梵西在发现他还打算继续跑第四圈的时候,扯住他的衣袖。

“我坐会儿,你先自己跑吧。”

陈淮西嘱咐她:“先别坐下,先走走。”

梵西比了个oK的手势,又朝他挥挥手。

陈淮西继续往前跑,嘴边挂着很浅的笑。

从今早在床上睁开眼,消极的心情就和这雾气一样在眼眶边停留着,裹挟着他,陈淮西无法挣脱,情绪却在晨起看见她的那一刻,原地消散。

梵西躲闲,看着雾气渐渐消散。

眯眯眼,看着逐渐穿透大雾出现的阳光,心下还有几分诧异。

还以为今天不会是晴天了呢。

等大雾消散,由远及近的身影逐渐变得熟悉。

陈淮西在雾气中慢慢跑过来,来到梵西面前。

浑身湿漉漉,梵西幻视淋雨小狗,嘴边不知不觉笑起来。

居然有一天,他在她眼里看来,会像小狗。

会看起来那么可爱。

可爱,和他一起提起来时显得多么违和,又偏偏在她眼里贴合至极。

陈淮西不知道梵西在想什么,只知道大雾散尽时,是阳光穿过了云层,而恰巧他的终点,也是太阳身旁。

“走吧,我们今天怎么安排?”

梵西侧目看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有安排的,但是她只是移开目光,说:“首先,我们要去洗个澡——”

梵西故意捏捏鼻子,不过不是捏她自己的,所以她仍可以笑得开怀:“凑凑的大西!”

两人接着跑回去。

不过,穿过大雾的他们,终于沐浴在阳光下。

……

梵西的计划是先带陈淮西去看场话剧。

系统咂咂嘴:“其实是你自己想看?”

“闭嘴。”

系统已经不怕她了,它站起来指责她:“这是谁生日啊你在这又唱又跳的?”

“我没说是要给他庆祝生日啊。”

梵西往自己背的包里塞东西,一边胡乱应付脑子里嘴巴巴巴拉拉说不停的系统。

“陈青州今早和我也说了,不要把今天当作是他的生日的情况下对他好一点。”

嘶,其实这么说的话,是有点难。

而且收到陈青州消息的时候,她还有一点点庆幸,幸好他终于赶趟了一回,一大早就给她发消息说明,她也没有和陈淮西早早地说生日快乐。

其实已经收到了祝福的陈淮西:……

对于梵西来说,不工作就是最棒的日子了。

可对于陈淮西这个每天工作个不停的人来说,一旦放假就很反常啊。

“所以,我只是想让他休息一下,只是刚好今天是他的生日而已。”

梵西背起包,和陈淮西出门了。

梵西和陈淮西去看的是经典剧目《人鬼情未了》。

陈淮西鲜少会有休闲时娱乐活动,更多时候他更乐意在休息时间做有氧运动,那种暂时把脑子闲置的感觉很让他放松。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了解英国的歌剧,有时他也会看,但多数是商谈必须,少数是官方邀请,但也从未选择这一题材。

也勉强算得上是第一次?

陈淮西暗暗想。

“淮西哥。”

梵西戳戳他的手。

陈淮西歪头看她:“嗯?”

“没事,叫叫你。”

“好。”

有事没事都可以叫他的。

陈淮西很乐意。

梵西全神贯注,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歌剧。

她看过app里的歌剧,其实看着还是很好的,但是吧……

现场看底下没有中文字幕,看迷糊的时候视线会不知不觉地往舞台下迁移。

——找根本不存在的中文字幕。

视线偏移的同时,她会看见陈淮西优越的侧脸线条。

他的目光给梵西的感觉,应该常常是凌厉的,脸上什么表情都不摆的时候看着会像是在生气,但是他转过头看她的时候梵西发现其实不是。

那双本该凌厉锋利的眉目其实带着浅浅的温和,似乎她做什么他都能纵容。

梵西躲开他的目光。

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再次偏斜而去的目光却落在他半露出的脖颈上。

和平常没有区别,只是今天陈淮西没有穿正装,里面穿的不是他那些硬挺的衬衫,而是更加柔软的毛衣,半竖起来的领子因为他动作会有小小弧度地下滑,因此也将陈淮西想掩盖住的痕迹显露出来。

是一个很小的红印。

本来不太显眼。

但偏偏落在的地方有些显眼。

是他的喉结上。

梵西喉间也突然感到干燥,好像能想象得到这个暧昧的印子是以怎样的形式印上去的。

因为只是简单地掠过,梵西没能注意到,其实这个小红印虽小,但是隐隐能看出是一点牙印。

当然,她也不会看得出来,这个还是她的牙印。

陈淮西注意到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毛衣。

等梵西下次再把目光转回来时,已经看不见想看见的了,只有他的目光,探究地看向她。

梵西一时间没说话。

“小西,看我很久了。”

他直白地把话说开,倒一时间让梵西感到无言。

她要怎么说。

而且,万一就是她思想不端正,那就是一个简单的小红印而已呢。

但是,梵西最后还是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淮西哥,你这里,有点红。”

陈淮西只是微微一笑,对她的话只是大方地将自己的领子都稍稍往下拉了一点,让她看清楚。

“今天的毛衣,有点刺。”

果真,不只是喉结上有红印,其他地方也是不少泛红。

梵西收回自己不受控制就要溜到他袒露的锁骨的目光,可鼻息全是他外露的沉木香,她使劲儿闻了闻。

陈淮西对她这番小狗行为不加评价。

梵西成功跑偏:“你的毛衣都那么贵了,居然还扎脖子。”

“真过分啊……”

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却在想:原来有钱人也会被骗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好吵,你的笑声吵到我的眼睛了。”

陈淮西只好跟着冤枉这家穿了好几年的毛衣牌子,点点头:“对,好过分。”

还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梵西最看不得这种美男委屈了,她拍拍他身上的毛衣,故作凶狠。

“毛衣坏,天气暖了,让它们破产吧。”

然后精分似的又摸摸陈淮西。

“大西好,大西以后不买它家的毛衣了。”

“嗯,好。”

演兴奋了的梵西丝毫没察觉陈淮西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