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奖的最终评选地点在中央大剧院,平常不对外开放,是作为中外文化交流的舞台。
两年一届的古典舞比赛一直以来都备受业内关注,当天会有媒体记者全程拍摄。
比赛前一天晚上,沈归甯躺在床上睡不着,翻了好几次身。
尽管动作幅度很小,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旁边的男人。
瞿宴辞搂过她的腰,禁锢在怀中,“还动?”
床头台灯昏暗,暖色光源晕开。
沈归甯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落下小片阴影,“你没睡着啊。”
瞿宴辞掀开眼皮,“你翻了四次身,宝贝。”
“我不是故意的。”沈归甯不想打扰他,“要不我还是去次卧睡吧。”
瞿宴辞手臂搭在她腰上没松,“去次卧就能睡着了?”
沈归甯沉默。
显然不能。
她紧张,想到明天的比赛,总是担心出错。
水下舞不是她的强项,她没有太大信心。
瞿宴辞揉揉她后脑勺,“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明天会顺利的。”
沈归甯仰头看他,“可我就是睡不着怎么办?”
瞿宴辞眸色幽深,“你要是明天不比赛,现在早就累得睡着了。”
这两天克制着没碰她,为了不影响她跳舞。
“你给我读故事行吗?”沈归甯补充:“要那种深奥听不懂的,我就能睡着了。”
瞿宴辞应了她的要求,去书房找来一本德语书籍。
沈归甯没想到他还会说德语,而且非常流利。
对她而言就像听天书,一个字都不懂。
低醇磁性的音腔萦绕耳畔,不得不说,催眠效果很好。
二十分钟就睡着。
加了滤镜似的灯光洒在她侧脸,睡颜乖巧恬静。
瞿宴辞把书放回床头柜上,低头吻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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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半,沈归甯睡到自然醒。
瞿宴辞刚健完身,在浴室洗澡。
沈归甯实在佩服他的自律。
每天都那么忙了,还能坚持健身。
整理好睡过的被褥,她溜去次卧的盥洗室洗漱。
早餐是瞿宴辞做的粥和三明治。
他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沈归甯早就说过他是万能的。
她乖乖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半个三明治,出门前带了瓶酸奶放包里。
之前她说喜欢喝某一款酸奶,冰箱里便一直有囤货。
比赛是下午开始,上午得提前过去登记信息,核对表演曲目。
瞿宴辞腾出时间,亲自送小姑娘过去。
车途中,沈归甯很安静。
她只要紧张,话就很少。
瞿宴辞知道她在想什么,握住她的手安抚,“放松心态。”
沈归甯好奇地问他,“那你小时候遇到很重要的比赛,就一点点都不紧张吗?”
“该紧张的是别人。”
这话听起来倨傲,但从他口中说出来非常合理。
他什么时候经历过失败,向来只有别人输给他。
“你只要记住,一次比赛决定不了什么,即便输了也没关系,我会给你托底。”瞿宴辞看进她眼底,“你已经很棒了,你怕什么,嗯?”
沈归甯和他对视,心口潮热,仿佛被什么情绪搅动,牵动心脏。
的确,她有什么好怕的。
拿不到奖大不了就再等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