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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蛊蛇闻着味快速滑行,找准时机后迅速爬上了阿乌大人的背脊。
阿乌先是没动,等待着敌人与他交缠。
在对方紧紧缠住他,马上要对他进行羞羞的事时…
阿乌立刻卷着身体一缩,逃出对方掌控,在无限展开身体,反客为主的将蛊蛇缠在自己身下。
阿乌似乎在用肢体告诉对方,“想睡老子?你也配!”
对方察觉出不对劲想跑,可阿乌哪里会给它这个机会?
阿乌所受的屈辱都因为它,这会儿不把气发泄出去,以后他还怎么在蛇界混?
阿乌立着七寸高高的昂起头颅,张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
而蛊蛇也不甘示弱,吐出信子,发出‘嘶嘶’的威吓声。
阿乌被这挑衅的声音燃起怒火,怒目而视,率先发动攻击。
他那细长的身体十分灵动的迅速窜出,张开满是利齿的蛇口,向蛊蛇的脖颈咬去。
蛊蛇也不甘示弱,侧身一闪,避开攻击的同时,用自己的身躯狠狠撞向阿乌的中段。
两条蛇又瞬间缠在一起,鳞片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它们互相缠绕、翻滚,时而高高扬起上半身,时而又重重砸向地面,扬起阵阵雪花,分不清彼此。
只能看到两团模糊的光影在疯狂扭动,一场生死未卜的战争激烈上演。
周边的空气,也因它们的激战而变得灼热躁动起来。
袈裟见阿乌的势头越打越猛,怕他打红眼,控制不住力道,把对方搞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了句,“阿乌,留活的。”
在你来我往的几个回合后,阿乌找准时机,猛地缠住蛊蛇脖颈,越缠越紧。
蛊蛇奋力挣扎,身躯疯狂扭动,却无法挣脱。
渐渐地,蛊蛇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弱,最终瘫软下来。
获胜的阿乌松开对手,高昂着头颅,在这寂静的夜空下,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随后,他快速的游动着身躯消失不见。
只留下凌乱的战场和那逐渐消散的紧张气息。
“阿乌干嘛去了?”我问。
袈裟面无表情,“洗澡。”
我看向地面垂头丧脑的蛊蛇,对袈裟问道:“这东西…应该能绝育吧?”
地面的蛊蛇一抖。
没想到我要让它断子绝孙。
袈裟的表情也很耐人寻味,过了片刻点头道:“够狠的,行,我来处理吧。”
袈裟丢在蛊蛇身上一块白色手帕,俯下身隔着手帕将蛇拎起,没打招呼就离开了。
怀中的霁月疼到昏厥,她衣服被汗浸透,又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冻成了冰。
无论我怎么帮她取暖,也捂不热。
我费力的将她架起,临走前,我朝着帐篷方向说了声,“谢谢。”
如果没有梵迦也特意回来坐镇,阿乌不会来的如此痛快。
蛊蛇在霁月身体里闹时,我也发现它出来的特别痛快,所以我们担心的意外状况,皆没有发生。
这里面一定有他的助力,不然他并不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人。
帐篷里的男人翘着嘴角,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
我将霁月扛回卧室,打来热水后,将她身上冻硬的衣服褪去。
我小心的擦拭她的肌肤,见她身上新伤旧伤无数,而觉得心悸,很难想象她都经历过什么。
清理干净后,我给她盖好被子。
我感觉她好像是醒了,但她没有睁开眼睛。
我没有继续打扰她,便想端着脏水盆出门。
我刚转身,她虚弱的叫我,“阿符。”
我转过身,“在呢。”
她伸出纤瘦的手臂,“阿符,你别走。”
我放下水盆,快步走到床边,坐在脚榻上牵住她的手。
“没事了,霁月。
阿乌赢了,蛊蛇我让袈裟带去做绝育,以后它不会再闹你了。”
她脸色煞白的点头,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阿符。”
“我没做什么,跟我不需要客气。”
“阿符,你为什么不问我?”
“嗯?”
“孩子的事…你为什么不问我?”
我笑的勉强,轻轻拍着她的手道:“你想说自然会说,你不想说,一定有你的道理。”
她眼底闪着泪花,微微别过头去。
“我好像…总是对你不够坦诚,你不怪我吗?”
“不会…你别瞎想。”
我知道此时的她,情绪上头,心里十分敏感。
我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一些信息,我连起来,在心里串成了她的过往。
她没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说是个畜生。
那畜生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对她进行施暴。
她不懂这些男女之事,直到肚子大了,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她第一想法就是不要,她不要她的孩子来这人间受罪。
再说,那时候她姥姥还没死。
她每日要接触很多毒物,这孩子也不能是健康的。
她不敢去医院,嫌丢人。
那时候的她太小了,又没有家长告诉她该如何正确的处理。
她就用很笨拙的方式,比如从高空坠落,比如滚下山坡…
那孩子就跟和她较劲似的,无论霁月怎么极端,他依旧好好的留在她的肚子里。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突然有天她被那个畜生打了一巴掌,那孩子竟然莫名其妙的流掉了。
因为月份很大,所以跟生产没什么区别,只是生了个死胎,是个女孩,小到只有巴掌大。
霁月说完这些,眼角挂着的泪珠悄悄的流下来浸湿枕头。
“你知道吗?
我从未后悔遏制她的到来,我注定无法做一个好妈妈,她是不会幸福的。”
我掖了掖她的被角。
“那个禽兽是谁?还活着吗?”
她缓缓闭上眼睛,“阿符,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没一会儿,她就疲惫的睡着了。
我心里清楚她说的那句话,没有恶意。
对方应该是个人物,她不想我参与到其中,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我隐隐猜到了对方是谁,但也不敢确定,毕竟几年的时间能发生事太多了。
霁月似乎一直在做噩梦,睡得不安宁,直到天亮平稳些,我才安心离开。
我回去补了一会觉,白天醒来便出去找穆莺。
自从上次在袈裟那一别,她一连消失好几天。
我问过柳相,柳相说她最近有事,这几天不回来了。
我想她应该是安全的,这回霁月的事情解决完,我也该出去找找她了。
她常去的饭店、酒吧、酒馆,我一一去了个遍。
酒吧酒馆白天不营业,但店内有人,询问过后大家都说没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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