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所有人都进来,将门给本宫关上!”
皇后最先反应过来。
这会儿功夫,还在中宫内的二皇子妃也已经被接了过来。
虽然此处也不安全。
但皇后不敢赌会不会有人趁乱将手伸到中宫,对林知音这个孕妇下手。
一声令下后。
所有官员都一窝蜂的涌入。
直到大门被死死关起来,几十名羽林卫皆严阵以待,众人提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
另一边的三皇子府内。
晚宴持续了一个时辰,有年岁大些的老夫人想着时间太晚便起身准备告辞,可让人没想到的是。
从花厅内走出去的女眷一个个都被拦了回来。
“不知侧妃这是什么意思?!”
其中自然也有公爵世家,仗着身份觉得景家两姐妹不过是侧妃,便不将人放在眼里的,顿时便气势汹汹开口质问。
事到如今景柔也不装了。
宫里发生的一切都有暗卫回来禀报。
她自然也清楚只怕这会儿靖王是已经打了进去。
最多再过一个时辰,恒武帝一死,她的殿下便可以借着平叛的由头杀进皇宫。
只待今夜结束。
“你不过是个侧妃,何故拦着不让我们离开?!”
“就是啊,就算三皇子如今势大,也万没有如此行事的道理!”
面对诸多女眷的指责。
景柔只是莞尔一笑,随即挥挥手,“去将人带上来!”
众人不明白景柔要带的人是谁,一个个惊疑不定的环顾周围。
这时众人才发现,花厅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不少侍卫,且个个腰间都佩着长剑,看着便分外渗人。
片刻功夫花厅外便被带上来几个被捆着的妇人。
有那熟悉的一看便是捂住嘴惊呼,“天呐,这不是...”
见所有人都看过来,景柔这才朝所有女眷笑道“今夜乃是我家殿下邀请,本侧妃还准备了一出戏,诸位不妨坐回去,待看完再走?”
她的话音落下。
紧接着外间便鱼贯而入一群戏子,就站在影壁处就地准备表演。
而那几名被捆着的官家女眷则都是先前推拒了邀约的,如今看来便是不知三皇子使了什么手段,强行将人给掳了来。
所有人心思各异。
但现下这个时候,一个个还是听话的坐了回去。
今夜几乎京城有头有脸的官妇都来了。
这会儿还如此大张旗鼓摆明了的软禁,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猜出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其中有那早已倒戈三皇子的。
顿时便对两姐妹阿谀奉承起来,景柔听的很是受用。
权利在握的滋味,当真是不错呢。
而同一时间的恒武帝寝殿外,靖王的人在杀了无数羽林卫后,终于是来到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外。
“里面的人听着!”
齐武高声喊着,闻舒城还未赶到,所以他还压根不清楚余守成活着的事。
“皇宫里的护卫已经尽数剿灭,识相的便乖乖将门打开,王爷自会论功行赏,否则待会儿攻破了大门,便不是这个局面了!!!”
里间所有人听见这话后都是心头一颤。
“怎么回事,怎么三皇子还没来?”
有早已知晓三皇子筹谋的官员顿时开始咬耳朵窃窃私语。
但一个个都是不清楚到底为什么,眼下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要当出头鸟的好!
万事不还有皇后娘娘在前头顶着么?
“娘娘,咱们怎么办?”
常远公公急的额头全是冷汗,这会儿也是完全没了主意,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皇后的身上。
“砸!!!”
在等待了片刻后,靖王怒吼一声。
他则是好整以暇的骑在马上,手中长剑染血,就这么冷冷盯着不断颤动的大门。
大门被砸动,发出巨大的响动。
一直在龙榻上的恒武帝也在这时拉开了寝殿的门。
“陛下?!”
皇后是最先发现的,所有人听到这声音后纷纷跪下,“陛下,您终于醒了,靖王这贼子谋反啊陛下,宫里的羽林卫几乎都被他带来的人斩杀殆尽,这...咱们该如何是好?”
御史台的张老距离最近,不等恒武帝说话便如倒豆子般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闻言恒武帝虽然面色依旧不好,但精气神倒是比先前要好了许多。
“开门,让他进来!!!”
恒武帝话音刚落,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大呼不可。
但帝王的命令谁敢违抗?
朱红色大门被缓缓打开。
这对兄弟一人隔空相望!
“皇兄这是舍得出来了?”靖王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笑容,翻身从马上跨下。
周围的人马也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便鱼贯而入试图将人包围。
但羽林卫即便只有几十人,也是誓死挡在所有人身前与之对峙。
恒武帝见到靖王,眼中划过一抹杀意,更多的,却是失望!
“说吧,你打算如何?”
常远带着小太监将寝殿内的龙椅搬出,恒武帝身着明黄色里衣靠坐其上,尽管面对的是死局,依旧是带着一副睥睨众生的眼神。
靖王见此,先前的得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何明明是死局,他还是能如此稳坐不动?!
“自然是杀了你!”
靖王手中长剑直指恒武帝,那锋利的寒芒在火光映照下似乎都带着森冷的杀意。
恒武帝等的便是他这句话。
“杀朕?”
他好整以暇的调整坐姿冷冷道“恐怕你还没这个本事!”
说罢。
只见靖王身后的宫道上忽然出现一队人马,齐武回身看去,见是闻舒城带着人不由高兴道\"王爷放心,是军师带的人来了!\"
只是话说到一半,齐武顿时面色一变。
因为在闻舒城的后面,另有一队统一身着黑色盔甲的人马正在追赶。
有眼神不错的官员仰着脖子立刻便瞧见了纵马而来的沈延之,毕竟那张脸即便是在黑夜的人群中,也是能叫人一眼便注意到他!
“太好了!是沈大人,身后是皇城司的人!”
“咱们有救了!!!”
沈延之虽然入朝为官的时间不久,但做出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迹可循。
所以压根无人敢小觑了他!
只是这时却有人又惊讶道“那不是姓景的贼子?他今日不是被斩首了吗,怎会出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