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江浙一带的几大家族也展开了一场密谋!
临安城外一座隐秘的庄园内,气氛凝重而压抑,一场关乎家族兴衰荣辱的商讨,在烛火的映照下悄然展开。
大厅之中,坐着的皆是跺跺脚便能让江浙商界震上三震的人物。主位上的是林氏家族的家主林鹤堂,林氏主营丝绸纺织,其绸缎质地精美、工艺繁复,不仅畅销国内,更远销海外番邦,多年来积累下的财富难以估量,族中子弟在朝堂和文坛亦有薄名,可谓家大业大、根基深厚。
其左手边是掌管着庞大航运船队的江氏一族,江老爷子江潮生虽年逾花甲,却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江氏的商船往来于沿海诸港以及东洋、南洋之间,运输着瓷器、茶叶、丝绸等珍贵货物,在海上贸易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与各地的商会、权贵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右侧的王氏家族则以经营钱庄票号闻名遐迩,王家家主王崇义为人精明狡黠,长袖善舞。王氏钱庄的银票通行于江浙各地,甚至在京城和其他重要商埠也颇具信誉,掌控着大量的流动资金,是许多商业活动得以运转的关键枢纽,其家族势力在金融领域盘根错节,不容小觑。
下首的陈氏家族靠盐铁生意发家,陈氏族长陈霸先性格豪爽却不失谋略。盐铁乃国之重利,陈氏一族在这一行浸淫多年,与官府有着复杂的利益交织,虽历经风雨,却始终牢牢把持着相当份额的盐铁市场,家族中不乏精于算计的账房先生和武艺高强的护院武师,以保生意顺遂、家族平安。
相较于商业,这几大家族在朝堂上的势力更加不容小觑。
毕竟这个年代,没钱你想读书,你在做梦,几大家族家里的私塾每年花费都要数十万两白银,科举中举的人数,几大家族占了一半,其他的大多都是些小家族出身,至于寒门,呵呵!
更不用说那些农民出身的,寒门好歹以前祖上还阔绰过,农民出身,你就一辈子就在地里面刨食吧!
中举过后,赴京赶考要钱吧?结交朋友要钱吧?逢年过节送礼要钱吧?总得一句话,没钱就别想往上爬!尤其是这江浙一带,这种现象最为突出!
至于说武举,那就更费钱了,穷文富武,可不是说着玩的,要不是杨铁心有祖上遗泽,他和郭啸天就别想着走武举这条路子出人头地!
说这些不要以为商人在古代的地位很高,他们这些已经不是商人了,是家族势力!
就拿李白举例子,他是商人出身,不能参加科举,他们家就相当于后世的暴发户,而这些大家族不一样,他们那些是家族的资产,他们是士族出身,是可以参加科举的!
商人是受到各方打压的,要是没有机遇,这辈子商人就是商人,死后,资产被慢慢蚕食瓜分,由此就出了个富不过三代的定论!
林鹤堂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诸位,今朝廷推行新法,市易司对我等商业诸事管控愈发严苛,且听闻有意增设诸多税目,这分明是要从我们手中夺回商利,长此以往,我等家族恐将陷入困境。”说罢,他紧锁眉头,眼神中满是忧虑。
江潮生面色阴沉,猛灌了一口茶,说道:“林兄所言极是!我那船队,如今进出港口,处处受市易司刁难,查验货物极其繁琐,稍有不合规便要罚款扣押。这还不算,新颁的航海禁令限制了我们的贸易航线,许多赚钱的买卖都做不成了,再这样下去,船都要烂在港湾里!”
王崇义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冷哼一声:“市易司那帮人,无非是想把我们挤出商业圈子,好让他们的官营买卖独占鳌头。我王氏钱庄近来也不太平,朝廷暗示要将钱庄纳入监管,限制放贷利率和额度,这不是要断我等的财路吗?他们还鼓励商户去官办的钱铺借贷,真真是欺人太甚!”
陈霸先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颤:“我陈家的盐铁生意更是首当其冲!盐税一加再加,私盐查缉也愈发严厉,以前那些走得通的路子现在都被堵死了。铁矿的开采和冶炼也被官府诸多限制,产量锐减,成本却大幅攀升。这朝廷的阳谋,就是要把我们这些世代经营的家族往绝路上逼啊!”
众人纷纷诉苦,一时间,大厅里弥漫着焦虑与愤懑的情绪。良久,林鹤堂缓缓说道:“今我等在此相聚,便是要商讨出一个应对之策。我以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需主动出击。首先,我们要联合起来,选派几位能言善辩、精通律法和商业之道的族中子弟,组成商团代表,前往京城向朝廷上书,陈明利弊,诉说我们这些家族对大宋经济的贡献以及新法推行过急过猛的弊端,恳请朝廷酌情调整政策。”
江潮生点头表示赞同:“林兄此计甚好,但仅凭上书,恐怕难以撼动朝廷的决心。我们还需在朝中寻得一些助力,不妨动用家族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关系,与那些同情我们境遇或者能够从我们的利益中分得一杯羹的官员结成同盟,让他们在朝堂上为我们说话,影响决策。”
王崇义微微眯起眼睛,接着说道:“这还不够,我们也要做好两手准备。在明面上,我们要按照朝廷的要求,适当收缩一些生意规模,表现出积极配合的姿态,以麻痹市易司那帮人。但暗地里,我们可以将部分产业和资金转移到一些偏远地区或者尚未被朝廷严密监管的新兴行业中去,比如在乡间发展小型的手工工坊,生产一些特色的民间工艺品,或者投资开发新的矿脉,避开官府的耳目。”
陈霸先摸了摸胡须,沉思片刻后说:“此外,我们还需加强家族自身的实力和凝聚力。招募更多的能人异士为家族效力,无论是擅长谋略的谋士、精通武艺的护卫,还是精于商业运作的掌柜,都要不惜重金招揽。同时,整顿家族内部事务,消除可能存在的隐患和矛盾,以免被外人利用。”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是,接着便开始详细商讨起各项计划的具体实施细节。选派进京上书的子弟人选、在朝中联络官员的名单和方式、产业转移的地点和方向、招募人才的标准和途径等问题,都在激烈的讨论中逐渐明晰起来。
至于江湖上盛传的杨家将杨康的事情,他们毫不关心!
但是,就是这个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却成了覆灭他们家族的刽子手!
这些家族其实是有力量牵制的,那就是这百年来崛起的勋贵势力!
军武司的出现让以前很多江湖武者势力变成了勋贵,以岳家为首的武将在朝堂上和这群大家族出身的文官相互制衡!
自古以来武将和文官就相互瞧不起,而郭靖和杨康作为这一代的主角,又是勋贵出身,当仁不让要成为宋子文最尖锐的矛!
……
晨晖洒在蜿蜒的官道上,黄蓉身着一袭淡黄色的劲装,灵动的双眸闪烁着好奇与狡黠,腰间别着一把剑,正哼着小曲儿漫步前行。
自离开桃花岛后,江湖在她眼中便是一场盛大而奇妙的冒险,在天山待了这么多年她古灵精怪的天性终于能得到释放了,每一处风景、每一个路人都可能藏着意想不到的故事。
行至一处热闹的集市,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黄蓉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街边的小物件,忽然听闻一阵爽朗的笑声:“兄弟,你看这把匕首,刃口锋利,定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那声音豪迈而质朴,似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黄蓉抬眼望去,只见两位英姿飒爽的青年男子站在兵器摊前。其中一位身着深蓝劲装,身材高大挺拔,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正直坚毅之气,腰间悬着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剑,剑柄上的穗子随风轻轻摆动;另一位则身着玄色锦袍,面如冠玉,眼神中透着几分灵动与聪慧,手持一把折扇,扇面上的墨竹栩栩如生,腰间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这二人正是郭靖与杨康,他们正在集市上晃悠。
郭靖拿起那把匕首,仔细端详,转头对杨康笑道:“康弟,此次出门,我们定要多经历些风雨,也好磨练磨练自己。就像这匕首一样,具有经过千百次的锻炼,方才成就一件利器。”
杨康轻轻摇着折扇,嘴角上扬:“靖哥,江湖之大,任我们驰骋。只要你我兄弟携手,何惧之有?这匕首嘛,权当是个顺手的玩意儿,我一定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黄蓉见这二人言行举止不凡,心中起了玩闹之心,悄然走近,笑嘻嘻地说道:“哟,两位公子好大的口气。这江湖可不是那么好闯的,你们可别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
郭靖和杨康闻言,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位俏皮可爱的姑娘,皆是一愣。郭靖挠挠头,有些憨厚地说道:“姑娘莫要取笑,我兄弟二人只是初出茅庐,想在江湖中历练一番,行些侠义之事。”
黄蓉眨眨眼睛:“哦?那你们说说,何为侠义?”
杨康折扇一合,抢先答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在我看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惩恶扬善,便是侠义。”他目光炯炯,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
郭靖微微点头,补充道:“康弟所言甚是。我觉得,侠义不仅是惩处恶人,更是要保护那些无辜的百姓,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过上安稳的日子。”
黄蓉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两位看起来年轻的公子,竟有着如此胸怀天下的侠义之心。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你们可敢接受我的挑战?若是通过了,我便相信你们有闯荡江湖的本事。”
郭靖和杨康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跃跃欲试。郭靖抱拳道:“姑娘但说无妨,我兄弟二人定当全力以赴。”
黄蓉狡黠一笑,指着集市尽头的一座高楼:“看到那座楼了吗?你们谁能最先到达楼顶,并且拿到楼顶的那面小红旗,就算赢。”
说罢,她身形一闪,如同一只敏捷的黄莺,朝着那座楼奔去。
郭靖和杨康哪肯落后,立刻施展轻功,向着高楼飞驰而去。
郭靖的轻功刚猛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带起一阵尘土;杨康的轻功则轻盈飘逸,身姿如燕,在空中辗转腾挪,快速地逼近高楼。
三人你追我赶,一时间引得集市上的众人纷纷侧目。
黄蓉毕竟在天山上修行了那么久,肯定比杨、郭二人武功高,轻轻松松取得了胜利。
杨康和郭靖见状很是羞愧,没想到如今输给了一个女子,他们父辈的威名都被他们堕落了!
“两个傻小子,这次是我赢了吧?”黄蓉略带挑衅的意味看着两人。
“这位姑娘,我兄弟二人技不如人!”郭靖一根筋,在他看来,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便直接认输!
“好好好,终于有输给我的了,以后你们就是我黄蓉的小弟了,在这江湖上我罩着你们!”黄蓉很高兴,心里不知怎的看这两人越来越顺眼,好像与他们有什么渊源!
“对了,我爹是东邪,你们应该听过吧?”
本来两人还想拒绝,但是听到了东邪的名号,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大哥好像也不是不能认,他们想要查清楚事情,刚好可以借用桃花岛的势力!
从那座楼下来后,郭靖、杨康和黄蓉三人结伴而行。
一路上,黄蓉凭借着她的机智聪慧和江湖阅历,给郭靖和杨康讲了许多江湖中的奇闻轶事,听得二人啧啧称奇。而郭靖和杨康则给黄蓉讲述了他们在武将世家中的成长经历,以及所学的武功兵法。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三人在一家客栈前停下脚步。进入客栈后,他们找了一处角落坐下,点了些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