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晟带着李木风风火火地赶到沈家,刚至门口,便趾高气昂地让门房通报。
沈府的门房见是永安侯,虽心中腹诽,却也不敢怠慢,匆匆进去通报。不一会儿,沈世平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只是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侯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沈世平强颜欢笑地说道。
李铭晟冷哼一声,大步迈进沈府,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视一圈,开口道:“沈大人,听闻令爱辰羽受伤,本侯特来探望。”
沈世平心中一紧,他自然知道李铭晟与沈辰羽的私情,可如今这事儿闹得这般大,他实在不想再与这侯府有过多瓜葛,但又不敢得罪李铭晟,只能陪着笑应道:“有劳侯爷挂念,小女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李铭晟微微点头,又道:“还有一事,本侯听闻沈时绥与本侯和离后,竟落得如此下场,双手已废,着实可怜。本侯念及往日情分,想着接她回府,做个妾室,也算是给她一条活路。”
沈世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李铭晟竟会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沈时绥虽已和离,但到底是他的嫡长女,如今李铭晟这般羞辱,让他如何能忍?可他又深知李铭晟的为人,若是直接拒绝,恐怕日后沈家再无宁日。
就在沈世平犹豫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内堂传来:“侯爷好大的口气,我沈时绥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踏入你侯府半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时绥身着素衣,脸色略显苍白,却依旧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坚韧与决绝,毫无半分狼狈之态。
李铭晟看到沈时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不甘,他本以为沈时绥会为了生活妥协,却没想到她还是这般强硬。“沈时绥,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你已是个废人,除了本侯,还有谁会要你?”李铭晟冷冷地威胁道。
沈时绥冷笑一声,“侯爷还是操心好自己的侯府吧,我沈时绥自有安身之处,不劳您费心。倒是侯爷,侯府如今连月例都发不出,还有闲心来我沈家耀武扬威?”
李铭晟被沈时绥怼得脸色铁青,正欲发作,这时沈辰羽被丫鬟搀扶着走了出来,看到李铭晟,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委屈,“晟郎,你可算来了,你看看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说着便要往李铭晟怀里扑。
李铭晟下意识地避开,沈辰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铭晟,眼中满是受伤。
“你如今这副模样,成何体统!”李铭晟皱着眉头嫌弃道。
沈辰羽听到这话,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满是绝望。而沈时绥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只是觉得世事无常,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两人,如今竟这般不堪。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管家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老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众人听闻宫里来人,皆是一惊。李铭晟脸上的愠色瞬间被慌乱取代,他虽身为侯爷,可在皇宫威严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沈世平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不知是福是祸,赶忙整了整衣冠,带着众人匆匆迎出。
只见一名身着太监服的中年公公,神色冷峻,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大步走进。众人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公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沈氏时绥,聪慧果敢,其母为沈家立有大功,朕念其贤德,特赐封为二品诰命夫人,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望其日后继续为朝廷效力,护百姓周全。钦此!”
众人皆是一愣,沈时绥更是诧异,她不过是一介和离女子,竟得如此殊荣。李铭晟跪在地上,心中又惊又妒,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时绥非但没如他所想的那般落魄,反倒摇身一变成了二品诰命夫人。
沈世平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谢恩,接过圣旨。待公公走后,沈世平看着沈时绥,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有愧疚,有欣慰,更有一丝敬畏。“绥儿,没想到你竟有这般造化。”
沈时绥起身,神色平静,“父亲,这都是陛下的恩泽,女儿定当不负圣望。”说着,她看向李铭晟,眼中带着一丝嘲讽,“侯爷,如今你可还觉得我是个任人拿捏的废人?”
李铭晟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沈夫人如今身份尊贵,是本侯失言了。”心中却暗自懊恼,后悔自己今日莽撞前来,这下可好,彻底得罪了沈时绥。
沈辰羽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沈时绥能得到如此眷顾,而自己却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泪水不停地流。
李铭晟看着沈辰羽这副模样,心中厌烦至极,“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今日之事,本侯暂且记下,改日再登门拜访。”说罢,带着李木匆匆离开。
待李铭晟走后,沈时绥来到沈辰羽面前,看着这个曾经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妹妹,心中五味杂陈。“辰羽,你我虽有嫌隙,但到底是姐妹。如今你既已受伤,便好好养伤吧。”
沈辰羽抬起头,看着沈时绥,眼中满是恨意,“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我不会领你的情!”
沈时绥轻叹一声,“随你吧,希望你日后能想明白。”说罢,转身离开。
沈世平看着两个女儿,心中满是疲惫,他知道,沈家虽因沈时绥得了殊荣,但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平。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现在回想这一切,心中都充满了震惊,但是眼下情况闹成了这般,那日后哟是要如何?
想到了这些,心中到底是有些苦涩。
怕是接下来,他们沈家就不会再有安静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