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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妹妹毫发无损,在看全老爷不知去向,他也来不及多想,匆忙上前把脉。

下人们搀扶着全老爷进来,头都不敢抬起,整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全老爷浑身脏兮兮的,咬牙切齿地直指官荀:“岂有此理!快让人前来将她拿下!”

“爹爹?”

少女有些虚弱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他浑身一震,眼神都清明了些,挣开扶着的人,也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往床边跑去。

“风儿?!你能说话了?感觉怎么样了?啊?”全老爷哽咽着,女儿已经两日未开口说过话了,他哪能淡定。

“身上不痛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点累,还有……爹爹你这要哭不哭的模样丑死了……”全小姐撇着嘴嚷嚷,如此精神的状态,和方才判若两人。

“脉相平稳,体内没有毒素残留,气血稍有不足,已经没事了,多多休息便可。”冬阳站起身,不免惊讶地看向妹妹,怎么他一醒来人就治愈了?

“小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女儿脸色已经恢复,冬医师也说没事后,全老爷顿时窘迫不已,虽然对方确实救了人,但那种手段很容易让人误会……

也怪不得他冲动。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得道歉以及感谢。

官荀哪里感觉不出他的心思,随意摆了摆手:“其他事就免了,我倒是对全小姐是被什么灵宠袭击,以及又是何人出的手比较感兴趣。”

能往人体送灵兽么……这又是什么邪门的功法?

全小姐微愣,轻轻点着头让人扶起,她靠坐在床上,认真回想着。

旋即眸色暗暗,透着几分后怕:“半个多月前,我与丫鬟在客栈碰到一群黑衣人打斗,好像是要抓一名女子,我那时恰好坐在边上,不幸就被波及到了。”

“至于灵宠嘛……似乎是只鼬,浑身黑乎乎的我也不太清楚,凶恶得很,就往我身上扑了一下,回来后我就病倒了。”

她说着,眼神瞥过来,见到官荀手上拎着的灵兽时,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下意识将身子缩进被褥中:“就跟你手中的差不多!”

似想到什么,官荀凝眉:“可是最大的客栈?”

“是,就在古镇的第三链岛上。”

“林妙怕是出事了。”官荀低喃着,眉头皱得更深,转身就往外走。

“小荀?”冬阳一愣,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好,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

弥漫着药香的院落内,气氛有些低沉。

“当真要走?”冬阳整张脸皱成一团,声音极为沙哑。

“哭丧什么,又不是死了。”

官荀将灵兽捏在手中,那小家伙不断挣扎着,竟然还张口想要咬人,她冷笑一声,随意把它往后方抛去。

“给我抽,抽到它服气为止。”

赤融一听,浑身来劲,立即甩着尾巴朝灵兽冲了过去。

“我们可以一起经营医馆,也不会耽误你修炼。”冬阳揉着发热的眼睛说道。

官荀食指直怼他眼前,摆了摆:“我还有要事。”

一路上已经劝说过无数遍让妹妹留下,奈何根本动摇不得半分,冬阳也是无奈,只能强压心中酸涩,他深吸口气,扯出个生硬的笑容:“那我多准备些药剂和丹药给你。”

“你还会炼制丹药了?”

“勉勉强强吧,还是不太熟练。”冬阳讪讪地挠了挠头,“对了,这些年偶然得到不少兽丹,你也一同带走吧。”

听到提及兽丹,赤融猛地窜了过来,冲他眨着眼。

冬阳被吓一跳,险些往后倒去,往后仰着身子,转眸看着妹妹:“你的灵宠?”

“嗯。”官荀伸手把赤融拽了回来,“抽服气了?”

“那家伙都不经抽。”赤融尾巴指着早已经跌在地面上的灵兽,不屑地吐了吐信子。

小灵兽趴倒在药田里,一抖一抖的。

官荀眼珠子微转,闪过一抹亮色,随后转眸看向冬阳:“丹药和药剂就算了,你先去把兽丹都拿出来吧。”

待冬阳把兽丹通通堆在桌面上后,官荀从中挑了枚等阶最高的,旋即将一缕不死火注入其中。

而后,抓起小灵兽同样强行地把适量的不死火塞进它兽丹内。

灵兽瞬间被火焰灼烧得厉害,痛苦地胡乱挣扎着,整个身体都要烤散架了。

眼看它快要扛不住,官荀掌心才不紧不慢地涌出绿色气雾将其治愈。

随后将兽丹与它一同抛给了冬阳。

“主人,你干什么?给我吃了多好。”赤融盘踞在桌面上,边嚼着兽丹边好奇地探头看去。

即是冬阳也困惑,这团黑漆漆的东西就是导致全小姐反复中毒的罪魁祸首,不毁掉还留着有何用处。

他捏着不断挣扎的灵兽,手伸得远远的,生怕被咬伤。

念头不过刚闪过,手上还当真传来一阵刺痛,冬阳吃痛地松开手,灵兽顿时便空中飞去,想要逃离。

然,不过才刚窜出几米开外,身体就被不死火灼烧得剧痛。

它不得不回头,越是靠近冬阳手中的兽丹,疼痛就会越轻。

冬阳也不傻,瞬间明白妹妹的意思:“你不会让我带着它吧?”

“自然,虽没生灵智,但估计训练训练还是能使唤的,只要你把那枚兽丹带好,就不怕它跑路。”官荀笑着道。

见桌上兽丹已经被赤融吃得七七八八,她从石凳上站起,舒展几番筋骨后,身形便往屋顶跃去。

赤融见状,忙把剩下兽丹都塞进嘴中,匆匆地窜向主人。

“走了。”

冬阳心一慌,当即站起往前跑了几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小荀,你……还会回来吧?”

“啊……”官荀扫过他布满不舍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谁知道呢。”

屋檐人影随着吹过的冷风一同消失在院落内,冬阳心底涌起阵阵酸涩,他转身坐回到石凳上,手背抵于眉心,愣是压不住眼眶的热意。

也不知过去多久。

手中的兽丹都已被握得滚烫,冬阳这才低垂着脑袋,视线落在其上,久久不能回神。

好像做了个梦。

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