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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燎就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大岩石上,那些气浪刚刚好能和他擦肩而过。

周围的动静声很大,可方才的一声怒吼,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当初大人只是单纯让他寻找那条圣冥赤蟒,并没有具体说明其中的缘由,大人的事情他也不好过问,如今看来...这是偷了大人的东西吧?

花瓣?什么花瓣?

难道是以前那条圣冥赤蟒,不小心把大人精心培育的花植给破坏掉了?

所以大人才如此执着地找它寻仇?

在白燎心中,大人一向淡漠,就好似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一般,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大人是个没情绪的。

今日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难免震惊。

悬于崖下的官荀,能明显感受得到,在帝师的手刺破保护罩之时,身体的失重感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那股强烈的冲击气浪也戛然而止。

周边的杂乱物体纷纷绕开他们,偏向两边,朝悬崖下坠落。

官荀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何不妥当,一片花瓣而已,这难道不是对吗?

她只是陈述着事实。

想法虽然如此,可她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想必是已经将他惹怒。

气氛一下子在二人间僵持,官荀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有些干涩,她抿了抿,终是率先开了口。

“这里很危险。”

脚下悬空,没有任何能着落的点,只要对方一松手,她便会急速往下掉。

虽然赤融会出手救她,她也能自救,可谁敢断定这男人会让她安然落地呢?

她觉得他一定会落井下石。

自己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想来暂时不会让她这么轻易死掉,万一折磨她,让她少条胳膊和腿的......这也不太好吧?

最糟糕的还是废了她,只留下一口气吊着......

思绪越扯越荒唐,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极大,薄唇微启,声音中的强硬也就弱了几分:“我们上去谈谈?”

话落,却见帝师连没有任何的反应,好似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良久都没说话。

就在官荀以为对话失败,还得继续僵持之时,帝师凉薄的嘴唇微微一动:“可肯将心脏交于我?”

心底本就窝着一股气,听到这话,官荀差点憋出内伤。

又来!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问她多少遍,即便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依旧会坚决摇头拒绝啊,这男人脑子是不是就一根筋啊......

她眸底寒意凛然,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道:“你如此执着,莫不是以为我的心脏能将那花给修复不成?”

“你既知道,又为何拒绝。”帝师淡漠的脸上中,终于是出现一抹波动。

官荀噎了一下,眼帘垂落半分,盯着那泛着精光的刀尖:“那花瓣只是赤蟒因心急于救我,才无意将它采摘。”

帝师没说话,那看起来毫无血色的薄唇却微微一动,明显是在等着她的下话。

她黑眸再一次扫过落于自己脸侧的银发,而后视线聚焦在那薄沙缠条上,缓缓说道:“心脏不可能交于你。”

语罢,铺天盖地的寒意如潮水般一扑而下,官荀捏着刀柄的手骤然收紧:“虽不知那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心脏却是装载着我的性命,若给了你,这和自刎有何区别,我还不想死。”

说到这个,官荀倒是记起白泽拎她出学院时,那脱口而出的祸害,看看现在这架势,敢情是他们硬给她装上一个这样的罪名,即便今日葬身于此,也无人问津。

难怪那生物偏偏就锁定她,原来都是拜他们所赐,想来即便她当时不用神识去窥探,那生物也能轻易锁定她吧。

岂有此理!

官荀真是越想心中就越气愤,她嘴唇张开了些,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好让自己能压下心中的怒火:“血液如何?”

帝师脸微微偏侧着,显然不是很懂她这话的意思。

“你怎知我的心脏就一定能将花进行修复?还不如直接用我的血液尝试一下,你可是亲自感知过其中有花瓣气息的。”

官荀眼神异常坚定地看着他,很明显,这已经是她作出最大的让步,若这男人还不同意,即便是将这肉身销毁,她也绝不随他意。

大不了重新找个身体,一切重头再来罢了。

想得倒轻松,可她十分清楚自己的神魄哪能这么随意从这男人眼皮子底下逃脱。

“若直接取我心脏,我没了气息血液也就失去活性,而后你发现心脏并无用处......到那时,不就得不偿失吗。”

她没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在等着那完全没有把握的答复。

这是个双向的赌注,她赌他的选择,而他,赌她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假。

环绕在两人周边的气息,流转得似乎比方才还要缓慢,谁都不知对方的想法,这是个很难熬过程。

片刻之后,官荀微微一怔,随即眼眸闪过一抹亮色,因为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抓着自己发根处的手微微一松。

有了帝师将赤融逼停时一举一动的前车之鉴,她不敢松懈半分,反倒是警惕加深,生怕这男人给她来个猝不及防的攻击。

“试试。”

直到大手完全的松开并且远离她,淡漠的话从那玉雕般的薄嘴里吐出时,官荀这一刻才完完全全确定她赌到了心中期盼的答案。

劫后之喜还未漫上她心头,便见眼前的身影瞬间消失,如同鬼魅一般,已经站在了那高高的悬崖边缘。

“上来。”他低声道,并没对着她说,而是朝着正前方开口。

这男人自己闪身上去,居然不顺手拉她一把?!

失重感再次袭来,官荀眉一横,也不指望对方会朝她伸出援手了,手中的匕首顿时幻成一条粗长的绳索,胳膊用力一甩,绳索的一端便朝着悬崖上方突出的岩石缠绕而去。

恰在此时,一抹紫色身影落于悬崖边上,就站在帝师的旁边,正小心翼翼地探头往下方看来。

官荀目光扫向他,眸色顿时一亮,手腕扭转,那条绳索突然就调转了方向,朝着紫色身影而去!

绳索尾端扭晃着,如同小蛇一般,嗖地将紫袍身影的腰间缠绕得结结实实。

白燎见到帝师跃上崖边,他只是单纯凑过来看看底下的情况而已,丝毫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惊叫一声,明显被吓得不轻,身体因为绳索的拽扯,居然险些就往悬崖坠下!

也亏他反应及时,双手猛然拉着腰间的绳索,用力一扯,吊于悬崖下的那端被拽得蹦起。

官荀脚尖踮在石块上,借着这力度,身形微微用力,便是跃了上来,稳稳落在山端之上。

她深深呼口气,手用劲一拽,缠在白泽腰间的绳索收回,消失在她手中。

“呼...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