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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雌性......”

听到薄澜的回答,千枝捂了捂额头。

这个回答比“魔女”还要离谱。

她不应该对“门”里的哨兵抱有期待的。

......

宫殿外的集市上,亚伦正盯着商贩的一笼活鸡,努力咽着口水。

他的暴食症比起其他人来说并不严重,但依然抑制不了看见东西就要往嘴里塞的冲动。

他忍了又忍,但想要进食的欲望终于占了上风,手向那些活鸡们伸去。

下一秒他的双手就被两旁的卫兵钳制住,被按在了地上。

“轻一点。”他听见柔软的声音在对旁边的人说。

亚伦抬起头,看见少女白皙精致的小脸,她纤长的眼睫微垂,眼眸向下,表情带着怜悯。

他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但看见少女的手垂在她的身侧,让他又咽了咽唾沫。

那只小手指骨纤细,覆着一层细腻光滑的皮肤,因为缺乏血色,上面的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连腕骨都细瘦得似乎一折就断。

那是一只,他想不断舔舐,又激起他凌虐欲和噬咬欲的手。

他看着那只手靠近他,指尖轻触,好像在摸索些什么。

在他忍不住想趴伏在地上,不顾一切地跪下去去舔她的手时。

那只手从他的颈侧划过,狠狠一拉。

有什么粘稠恶心的东西从他的五脏六腑里抽离开,从他的喉管里奔涌而出。

瞬时间,如跗骨之蛆般一直跟随着他的暴食欲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

有什么向上蹿,抵着他的喉管。

亚伦吐了出来。

但吐出来的不是他这些天吃下去的生肉,而是一大滩黏腻的黑水。

水里似乎翻滚着白花花的蛆虫,还有像泥浆组成的啸叫的人脸,密集蠕动着,集结着他所能想象的全部恶意。

亚伦瞬间清醒,吓得面色苍白。

西奥像只大狗一样,跟随在千枝后面。

当亚伦吐出来的瞬间,他立刻冲到她身前,将她抱起,按在自己怀里。

“魔女”要是被污染了,就没人能治愈病症了,他嘴硬地对自己催眠。

但怀中柔软躯体倚靠着他的这份触觉,又让他感到说不出的惬意。

就好像她是他心脏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终于重新回到了他的胸膛里。

“你难道不知道躲吗!”金发男人向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又瞥了她一眼。

他害怕自己仍然存在着暴戾凶悍的声音太大,会吓到她。

她这么小一只,说不定又会被吓到哭出来。

“它们并不会靠近我的。”千枝从西奥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向那些黑水伸出手。

那些黑水躲避着她的手,又随着她的手指捻动的方向化成灰尘,转瞬消失。

“——你,”亚伦眨眨眼,看向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的脸,“你不是魔女,你是......?”

好奇怪,她好像是这个世界拼图里嵌不进去的碎片,那么明显的不和谐,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我想起来了!真正撒落祸患病症的那些人!”亚伦想起了脑海中的某些场景。

“那是谁?”千枝终于找到了一处能够破解幻境的钥匙。

她选择亚伦净化也是因为环绕在他周围的黑雾是最少的,也就说明他是最有可能恢复更多的自我意识的。

“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亚伦说,“头发是银色的。”

银色的头发?

千枝眯了眯眼,抿了下唇。

是翠吗?

“哦,还有一个。”亚伦皱起眉,表情带了些厌恶,“戴着黑色兜帽,很高大,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他又打了个哆嗦,“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很恐怖,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恶意都被他披在身上。”

高大的男人?

在千枝的记忆里,她对亚伦形容的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这难道与她曾经在黑雾森林里消失的记忆有关?

“——陛下!”远处传来马蹄声,是皇宫里的侍卫。

最前面的那个人脸上还有着道道抓痕,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来也来不及擦。

“薄护卫刚刚冲破了地牢!刚刚已经逃出了城堡,向这边过来了!”

那个恐怖的人形兵器,居然打破了对他的所有桎梏!

“什么——!”西奥瞳孔骤缩,“格伦,留下一半人手在这边把守,剩下的人跟我来!”他将千枝拉到怀中,跃上马,向城堡的方向疾驰而去。

士兵们搜寻了一天,也没有发现薄澜的踪迹。

西奥不放心地在宫殿外降下防御闸门,又增派了兵力守在千枝的卧室周围。

他甚至想睡在千枝身边,又碍于自己仍然还未恢复随时复燃的暴戾情绪,和傲娇不愿低头的自尊心,最后选择了坐在千枝的卧室门口,小心地假寐。

千枝在卧室里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是一片诡异的漆黑。

那些雾气变成无数触手,缠住她的四肢,扼住她的咽喉,将她向更深的黑暗里拖去。

她沉在梦中,没有感觉到被严密封上的窗户正被外面一只大手暴力拆开。

有人从窗户翻进来,像野兽般矫健轻盈地落在她的床边。

男人赤裸的健壮躯体撑在少女的正上方,手臂、肩背、大腿,每一根肌肉线条都蓄着恐怖的爆发力。

兽般的瞳泛着阴森晦涩的光。

薄澜将鼻尖凑到千枝的脸颊边,用力细细地嗅闻。

渴欲像迅速涨潮的水一样迅速漫过他所有的感知,强烈又疯狂的欲望让他的骨骼、内脏甚至是每个毛孔都在激动地战栗。

他不断吞咽着分泌的唾液。

将身体慢慢落下去,让唇轻贴在她软软的脸颊上。

舌尖轻点,他好像在舔一块凉软的奶油蛋糕。

甜到让他全身愉悦地打颤。

大手小心翼翼地伸出,用没有茧子最细腻的指腹轻抚过她线条优美的脖颈,在向下,拂过小巧锁骨,停在胸前一点灼红的小痣上。

他顺从着野欲,舌面压在上面。

再湿哒哒向上,贴住她的唇。

砰砰砰砰。他听见自己剧烈到快要爆炸的心跳。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味道,他无法形容,是夏季的甜莓,又或是冬里浅甜的初雪。

饕餮般的食欲终于有了倾泻的出口。

他感觉自己好像游曳于深海,耳边是漾着的水声。

等到短暂的耳鸣过去,他才意识到是舌面触碰上颚的声响。

身下柔软的身体轻颤了一下。

薄澜听见绵软有些迷糊的声音。

“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