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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枝看了看紧闭的车门,摇了摇头。

帝国储君的心思太过于深重。

而且他曾经作为信息素不感症的异类哨兵,即使治愈,也很容易将对向导信息素的喜爱,错误地当成对于向导的迷恋。

由于西奥精神力积压多年之后的爆发,让她能依稀地从西奥空旷的精神图景里,感受到他歇斯底里的,想要将她拖进他的世界的嘶吼。

现在大部分的哨兵希望被标记,仅仅是为了获得既稳定又长期的安抚关系,又不用担心被不同的向导恶劣地对待。

然而千枝能够模糊地感受到西奥与一般的哨兵不同,需要的不仅仅是安抚那么简单。

她不是会填补西奥精神图景空白的人,她做不到除了安抚以外的供给。

薄澜看向千枝无波无澜的眼眸,先是松了口气,又感觉到一阵难言的焦灼。

她对他们都很好,但眼神永远平静无波,就像一株真正的植物一样。

“——这不是很好吗?”在来到帝星之前,陆沉洲看着手中千枝的数据,一边对薄澜低声说。

“她选择了我们,”陆沉洲敲了敲档案上关于菟丝花习性的分析,“足以证明我们能够满足菟丝子挑剔的味觉、情绪及体液上的食欲需求。”

“她虽然对感情迟钝,但对危机的敏锐度极高,不要做过激的事情,阿澜。”

陆沉洲将眼镜摘下,揉了揉高挺鼻峰之间的褶皱。

“抑制住你独占欲极强的精神体,不要被她发现你危险的一面。要不然,她也许会丢下你。”

丢下。

那是属于犬类最害怕从主人口中听到的词语。

薄澜低下头,盯着自己不自禁攥紧颤抖的手指,又抬起头看向陆沉洲。

“你难道不想再多......”

再多占有她一点。

“不,”陆沉洲轻声回答,不知道在否认薄澜,

还是在在岌岌可危的欲求边缘,筑起一道随时可以推倒的危墙。

他逃离了薄澜的视线:“我,只要能够满足千枝的食欲,就足够了。”

撒谎。

薄澜从陆沉洲的实验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讽刺地想。

他诚实的友人也有撒谎的一天。

陆沉洲即使再想隐藏,但提到千枝时那双凝着些许偏执的红色眸子,

就足以说明他难以餍足的欲望。

......

“阿澜。”千枝的声音将薄澜的思绪打断。

她微垂杏眼向上看着他,一副无知无觉的乖巧模样。

“没什么,”薄澜将情绪收敛,他和陆沉洲已经在第九区的实验室里仔细地研究过,释放什么样的情绪才会是千枝最喜欢的。

不能吃醋,味道会变酸。

不能太过愤怒,会变苦。

他们的小姑娘喜欢甜丝丝的,又带着些微湿润的味道,就像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戚风蛋糕。

身边的男人释放出的牛奶巧克力味比以前还要好闻,让千枝不由得向薄澜的方向贴紧了一点。

“不知道我是应该羡慕你,还是应该先怜悯千枝。”西维尔看着将少女半搂在怀里的男人,凉凉地叹口气。

这个薄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心机,为了博得千枝的喜爱,连信息素的味道也在不断地调整。

远处的皇家专列逐渐消失,但另一个小身影突然蹿入千枝的视线。

那是个年纪很小的男孩,肉嘟嘟又白乎乎的脸,手里拿着一朵漂亮的向日葵。

他迈着笨笨的小短腿向千枝跑过来,高高举着那朵花。

“漂亮的姐姐,花花给你!”

介于千枝的向导身份,很少会有人会主动向她靠近。

所以千枝有些新奇地低下头想伸手去接,但身边薄澜却箍住了她的手腕。

高大的男人将她完全扯到自己怀里,顺势将她单手抱起,侧过身子的瞬间,另一只手抽出光剑,向小男孩的方向划去:“别看,千千。”

“阿澜?”她有些困惑但信赖地靠在薄澜紧实坚硬的胸膛上,只能听见光剑划过肉体的声音。

所以她没有看见刚才还可可爱爱的“小男孩”,在光剑下彻底崩坏,白生生的皮肤裂开,露出下面长着口器,以及拥有数对复眼的虫脸。

“送......花......花......”虫子变成软烂一滩,碎在地上,只有模拟的孩童声音像坏掉的八音盒一样重复响了几声。

薄澜面无表情地将它剁成无数碎片,让星际机器人将它清理掉,才将千枝从他的怀中释放出来。

“刚才那是什么?”千枝边问边揉了揉自己的脸。

她刚才差点被薄澜的胸肌夹到不能呼吸。

“虫。”西维尔走到小男孩原来站着的地方,拾起一点翅膀的碎片,“不过这个狡猾的家伙虫蜕的很快,已经跑了。”

“为什么中央区会有虫?”薄澜神情凝重。

连管理最为严密的中央区都会有虫,其他地区可想而知。

西维尔晦暗地盯着碎片,用手指碾成粉末。

“从几天前开始,主区光脑捕捉过拟虫,没想到......”

没想到它会直接出现在千枝面前。

而且拟虫行走过的轨道,和千枝曾经去过的位置几乎完全重合。

......

银发少年轻盈地落在树梢上,居高临下地看向远处的城市。

一只蜕皮的虫用前足跪在他面前,吱吱嘎嘎地发出虫鸣声。

好像在骄傲地向少年炫耀着些什么。

然而少年的脸逐渐阴沉下去,双指虚空一抓,隔空将那只虫子捏在空中。

“我可从来没有让你出现在她的面前,蠢货,”他清润的声音低下去,充满了戾气。

“你吓到她了。”

噼啪一声,刚才还吱吱作响的虫子瞬间被炸成碎末。

暗处的其他虫窸窸窣窣地将同伴的尸体拖走,不让脏污触碰到少年。

它们看着少年向远处望去,他暴戾的声音褪去,逐渐换成了甜腻的声线。

“不过,我还真是有些想你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