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询问剩下的几位官员,随后对于太兴城也有了一些了解。
太兴城底下还有五个镇,每个镇底下还有5个村庄。
矿产一个都没有。
“太兴城没有矿?”姜瑶皱眉,偌大的一个太兴城竟然无任何一个矿产,有些不合理。
同知卢天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太兴城地处南晟国的地界内,这里的郡守总觉得有一日,我们南晟国会攻打太兴城,因此他们只顾着搜罗这里珍贵的东西运回北夏国。”
“矿产之类的,他们虽然寻找了,但是并未寻到,因此就放弃了。”卢天认真的解释道。
应该是北夏国的人对太兴城归属感太弱,因此他们也没有太认真的经营。
三日后,晨曦初露,太兴城那厚重的城门便缓缓打开,伴随着沉闷而悠长的“嘎吱”声,仿佛是这座城发出的叹息。
姜瑶静静地站在城门上方的高台上,目光平和而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城门内,早已聚集了好些想要离开的百姓和富户。他们赶着装满了家当的马车与牛车,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带着忐忑不安,在心中怀疑自己今日的决定会不会是错的。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在家人的搀扶下往马车走去,他浑浊的眼神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时不时回头望向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太兴城,“当日太兴城刚到北夏国手里,我就过来讨生活,原以为一辈子会待在这里,没有想到……”说罢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并不想离开,但是他终究是北夏人,总要落叶归根的。
富户们也大多神色复杂,他们在太兴城也是攒下了不少的家业,太兴城回到南晟国手里太突然了,让他们手中的东西都无法卖出去,因此舍弃了不少的东西。
“王妃……”同知卢天上前,给她介绍了第一个离开的富户,“那人是我们太兴城的首富张镇天,手下养了许多珠娘,而这些珠娘都是我们南晟国的人。”
“把人带过来。”姜瑶眸色微沉,她自然不可能让北夏国的人带着他们南晟国的人离开。
“张掌柜的,我们王妃有请!”一队精兵直接就把张震天拦住了,对方看到这些兵将也没敢反抗,只能跟随着他们去见了姜瑶。
“不,不知王妃找鄙人是有何事?”为何偏偏拦下了他,而别人却可以正常离开。
“听说张掌柜手里有一批南晟国的奴才,把这些人留下。”姜瑶强势的说了她的打算,任何一个只要是南晟国的人,只要对方不同意离开,那就得给她留下。
护卫听明白了他家王妃的意思,立马吩咐人去把这件事情传下去。
“王爷有令,只要是南晟国的人不想离开太兴城,那就不用离开,不管你们是奴才、丫鬟、下人,还是已经成家的……”
“王妃,这不妥吧?那些珠娘可是我花真金白银买下的。”张镇天有些不情愿,凭什么对方要不花一分钱就把人带走。
“是不是我太好说话,让你得寸进尺了?”姜瑶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了下来,眼眸微眯。
护卫的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威胁他家王妃?
张震天唰的一下冷汗就落了下来,“别别别,王妃,我立马让人把人留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太兴城现在不是他的天下了。
太兴城已经回到南晟国的手里了。
“我……我马上把让这些人离开。”张震天立马跪下,识时务地把人叫出来。
“带下去,卢天,你亲自去把那些不想离开南晟国的人留下来,只要他们不想离开,任何人都不许带他们走。”
“是,微臣这就去办,”卢天下去的时候,护卫已经拦下了许多想要强行带走南晟国人的北夏国百姓。
卢天开口说了一遍姜瑶的决定,就从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个妇人,妇女身形瘦弱,衣裳破旧,“大人,求求您救救民女吧,民女不想离开太兴城。”
“臭婆娘,你是我媳妇,老子去哪里你也得跟着去哪里。”一个壮汉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扯过那妇人就到了他的身后,“大人,这是俺内人,她忽然魔障了,小人这就带她离开。”
不等壮汉扯着这妇人离开,一把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怎么没听清楚大人的话?任何南晟国的人不想离开,任何人都不得强制对方离开。”
壮汉看着地上的妇人,眼神阴狠,“贱人,还不赶紧和大人解释,你愿意跟我离开。”
妇人知道这就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哭着摇头,“大人,民女不想离开太兴城,还有民女的女儿,都愿意留在太兴城。”
要是跟着对方离开,她们绝对就会被人卖了。
“放心吧,任何人不想离开,今日谁也无法带走。”卢天眼神危险的看着这壮汉,身为太兴城的同知,本就为太兴城的人口担忧,肯定是能留下一人就是一人。
“滚,再敢闹事,你就别离开了。”一把刀架在了壮汉的脖子上,卢天不想与这人讲道理,就像王妃说的,违抗的一律格杀勿论。
王妃能让这些人带走家当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再敢叽叽歪歪,他不介意杀鸡儆猴。
“是是是,小人这就离开。”见带不走那贱人,壮汉连忙退回自己的马车准备离开。
“大人,求求您救救民女的女儿吧,要是那畜生带我女儿,她们的下场肯定就是被对方卖掉。”妇人苦苦哀求。
卢天示意护卫上前查看,果然在后面的马车上发现了三个瘦弱的小女孩,护卫直接伸手把三个小女孩子都拧了下来。
三个小女孩一得到自由,立马就跑到妇人身边,紧紧抱着她们的阿娘,“阿娘在哪里,女儿就在哪里。”
卢天让人把妇人带到城里去,壮汉还想跟着回头,直接被卢天拦住了,“既然离开了就不许回头,赶紧带着你的马车滚吧。”
壮汉愤愤不平,可也知道他奈何不了对方,只能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