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抬手,覆上了汪芙兰轻抚自己脸颊的手,在她娇嫩的手心里蹭了蹭。
他抬眸看着汪芙兰的眼睛,轻声说道。“兰儿,我喜欢你,我心里有你。
以前我舍不得让你进宫,你不该受这份儿委屈。可今儿,你既为了我进宫了,就算日后你后悔,我也不能放开你了。
兰儿,我只求若是日后你一旦厌了我,也能骗骗我,你或是拿把刀子捅到我心口去,或是一杯毒酒喂在我嘴里,只是千万,千万别说我脏,别说我恶心。
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我都不在乎,只要不是你,兰儿,求你了。”
晚上,成安躺在榻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叹了口气坐起身,遥遥看向躺在他床上睡得正香的那道身影。
成安抿了抿唇,起身穿上鞋子,走到床边慢慢坐下,看着汪芙兰的睡颜,成安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
回想方才兰儿握着他的手,委屈巴巴不想放开的模样,成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虽是如今她住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无论如何,在给公主额驸磕头之前,他都不想委屈了兰儿,叫她不明不白的跟了自己。
他虽不能明媒正娶,可至少在毓庆宫里的名分还是要坐实了才行。
此时此刻,他无比感激公主和额驸,他被额驸送上高位,炩嫔那边他不想再继续扶持,额驸也由着他撂开手。
这么多年,他一直住在毓庆宫里,就跟半个主子一样。以前宫里的太监们无不羡慕额驸,可自从额驸与公主大婚之后,他们便是连羡慕都不敢了。
可从那时起,他们羡慕的对象就变成了自己,身居高位,手里握着养心殿、毓庆宫两份供奉,阖宫上下,处处皆是他的人脉。
明面儿上,李玉是御前大总管,他不过是个副总管。可当真论权势,李玉却比不上他。
皇上信任他,公主也信任他,手里握着这两份信任,他在这奴才堆里,这已经算是走到顶天了。
如今又有兰儿为了他进宫,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只是他依旧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配不上兰儿这么纯粹的感情。
因此,成安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日后总要学着额驸对公主那样,要把兰儿捧在手心里才好。如若不然,就冲着兰儿对他的这份情意,他便当真不算个人了。
而毓庆宫寝殿里舒窈和进忠还没睡,进忠气喘吁吁的压在舒窈身上,二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进忠垂眸看着舒窈面色潮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便笑着低头吻上了舒窈的唇。极尽温柔的一吻,让她再次软了身子,进忠揉弄着她的腰肢,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舒窈抬起腿勾住了进忠的腰,把他拉向自己,舒窈娇软的声音,嘤咛的钻入进忠的耳朵。“额驸,还想要,你再疼疼我……”
进忠笑着握住舒窈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公主疼疼我才是,一会子若是累了,可莫要叫停。”
如今准噶尔平定,四海升平,前朝没什么大事,只有礼部一直在忙着寒部公主进京之事。
这几日皇上连小朝会都停了,进忠索性告了假,打算在毓庆宫好好陪陪舒窈,因不用早起,昨夜这才放浪形骸了一番。
一大清早,卉迟照常跑进寝宫,她看都没看,一把拉开床帘,蹬了鞋子便爬上了床。她刚要大声叫额娘起床,便瞧见今天阿玛也在。
卉迟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喜。
她刚要大叫,碧霄眼急手快,一把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转身便带着卉迟跑了出去。
小魔星总算被抱走了,进忠这才敢睁开眼睛,他伸手将床帘拉严,转头看了看怀里依旧睡得正香的舒窈,这才松了口气,他将被子又拢了拢,顺着舒窈的长发,这才又闭上眼睛。
卉迟撅着小嘴儿站在寝殿外看着碧霄,“碧霄姑姑,你为什么要把我抱出来呀?今天难得阿玛也在,我还想向阿玛额娘请安呢。”
碧霄忍笑,点了点卉迟的额头,说道。“格格,昨儿,公主和额驸因有正事要忙,睡得晚了些。若是您这么早就把他们叫起来,怕是身子要不爽利呢。
今儿额驸难得休沐,只叫他好好歇一歇,若是您想出去玩儿,就叫奶嬷嬷陪着好不好?”
卉迟聪明极了,别看她年纪小,是极有眼色的。有些话就算她听不大懂,她也能明白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况且,她虽有些顽劣,却不跋扈。有时不大把规矩放在眼里,可需要遵守规矩的时候,却又比谁做的都好。
因此在宫里,瞧着是舒窈常常拿她没法子,实际上不过是纵着她罢了。
而对皇上而言,卉迟原本是他的女儿,虽然过继给了舒窈,可依旧是血脉至亲。而且,卉迟在舒窈的教导下,可比那些正经公主要活泼有趣多了。
就算是在他面前,也敢大着胆子说话撒娇,因此皇上也是极喜欢她的。
如今站在碧霄面前,她虽不大明白为何昨夜阿玛和额娘要忙正事儿到很晚,可她听明白了,这时候不能去打扰他们休息。
因此卉迟乖巧的点头,“好,那我叫奶嬷嬷带着我去御花园玩儿。那等一会儿,阿玛和额娘睡醒了,碧霄姑姑一定要和他们说,卉迟来请安了。”
碧霄笑着点点头,“放心吧,格格,奴婢一定会和公主和额驸说的。”
舒窈难得睡了个懒觉,在进忠怀里醒过来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眨了眨眼睛,翻身趴在了进忠身上,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才确认这是真的。
“我的天呀,进忠,你真的休沐了,皇兄可算办了件人事儿。睁眼睛的时候,我还不大敢相信,我还以为是我没睡醒,还在梦里呢。”
进忠笑着揽住她的腰,在她脸蛋儿上摸了一把,顺势划过脖子,滚烫的手藏进被子里,揉弄着她的身子。“我可不光是今儿休沐,而是一连休好几天呢。
只是奴才一休沐,就要劳烦公主受累,奴才心里过意不去,倒要好好伺候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