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老头怎么这么啰嗦,反正你要的寿鳞已经够了,其他的就给我呗,问那么多干嘛!”
看到沈仙佑被问的不耐烦了。
沈圣昀便悻然住嘴,转而问道:“那你来找爹还有别的事?”
“对,爹,我现在没法破境。”
沈仙佑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沈圣昀不以为意道:“没法破境,就是底子没练好,自己去找几本武技练习,炼精阶段最考验的就是体魄。”
“不是这个方面,我会的武技也不少了,不管是体魄还是精元都修炼的恰到好处,但就是没法破境!”
“哦?”
这时,沈圣昀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以自身神识来探知沈仙佑体内的缺陷。
结果是,毫无缺陷。
不管是丹田所积攒的真气,还是那元阳境的修为,亦或者是体魄和精元,都处于非常扎实的状态。
身上也没禁制。
按理来说,随时随地,都能突破元阳境大关,跻身炼气境。
问题就是破不了。
沈圣昀眼眸一凝,已知问题出在哪里,但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仙佑,你这事……爹也看不出来,估摸着是突破契机还没到。”
“拉倒吧。”
沈仙佑撇了撇嘴,直接从龙椅上坐起来,径直返回王府。
至于沈圣昀,带着两名太监去往祖庙。
对着列祖列宗烧香行礼过后,便吩咐道:“把沈辰阳那个小畜生叫过来!”
两名太监神色错愕,但还是齐声回应道:“是。”
很显然,沈圣昀生气了。
片刻过后,沈辰阳来到祖庙,刚打算行礼时。
沈圣昀拿着一个夜明珠,从祖宗牌位后边走了出来。
那东西,是沈仙佑的本命物!
“皇爷爷……”
“闭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沈仙佑是朕的亲儿子!你的十九叔!一直以来,你明里暗里的针对他,朕都没有多说什么,你要逼他去就藩,朕也没多说什么,但你为何要把他往死里整!”
看着沈圣昀怒不可遏的模样,沈辰阳心里有些惶恐。
但是,这股惶恐,转瞬即逝。
“皇爷爷,您不会以为,是我对十九叔的本命物动了手脚吧?”
“不是你还有谁?!”
“真不是孙儿,而是先太子,孙儿的父亲,您的嫡长子。”
沈圣昀闻言,怔愣了一瞬。
沈辰阳解释道:“皇爷爷,我爹在世的时候,就认为十九叔以后可能会成为我的祸患。”
“所以,才会在他的本命物上动了手脚,让他这辈子都不能突破元阳境大关。”
“如果说他一辈子不走武道,不去修炼,那么这个禁制对他而言,也就不算什么了,可他前面十八年声色犬马,而在今年先是悄然有了锻骨境的修为,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爬到了元阳境的境界。”
“这还不能证明,他很有想法吗?”
“如果说,皇爷爷真的很偏爱十九叔,孙儿愿意让出储君的位置,请皇爷爷改立十九叔为太子!”
啪!
话音刚落,沈圣昀扬起巴掌,狠狠在沈辰阳脸上落下。
响声回荡在祖庙当中。
沈辰阳被抽的稳不住身形。
一时之间,头晕眼花。
沈圣昀暴怒道:“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沈辰阳缓和过来后,无奈苦笑。
“哈哈……”
“皇爷爷,问题不就出在这里吗,我那叔叔们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
“我要削藩,您也是默认的,也要我削去他们在地方上的影响力,避免日后再次出现三王谋乱的情形。”
“现在,十九叔还在京师,他是其他藩王唯一的指望,而他自己也明显有着想当皇帝的想法。”
“您又不肯让他去就藩,这不是徒生事端吗!”
“如果您执意如此,这太孙我是真不想当了,您下一道旨意,废了孙儿,孙儿带着我母妃离开玄京,天下之大,总有我们母子的落脚之地。”
沈圣昀意欲再度扬起巴掌。
但这一次,没有落下来,脸色阴郁至极。
“小畜生,你这是在将朕的军啊……”
废了沈辰阳,改立沈仙佑为太子。
到时候那就不是三王之乱了。
天下藩王,皆会蠢蠢欲动。
你一个庶的没边的幼子都能当太子,我们这些年长的兄弟们算怎么回事?
沈辰阳正是料准这一点。
“皇爷爷,孙儿不敢,但还请皇爷爷为家国大事计,莫被父子之情冲昏了头脑。”
“孙儿真不想针对十九叔,可他不去就藩,孙儿手底下的那些人很不乐意。”
“他们会以为,您真要废立储君,到时候党争一起,就不是让十九叔就藩那么简单了,那便是不死不休的争斗!”
沈圣昀冷声道:“朕比你看的明白,这些话不必你说,但你十九叔,现在不能就藩。”
“为何?因为他没成婚?这不是问题,他身边有个顾怜霜,身家清白的很,只需您一道旨意即可!”沈辰阳说。
“你也不必问那么多,最少一年之内,他不能就藩。”
“一年之后呢?”
面对这个问题,沈圣昀并没有回答,但神态已经变得阴冷至极。
这时,沈辰阳只感觉有点窒息,行为举止上也变得恭敬起来。
儿子还是儿子。
这老东西,永远不会在沈仙佑面前,散发出这股凌冽的气势。
沈辰阳只得连忙说:“孙儿多嘴了……”
“滚!”
“是……”
沈辰阳离开过后,沈圣昀本可以解除这颗夜明珠给沈仙佑带来的禁制。
但他没有这样做。
沈仙佑无法破境,在眼下看来最好不过,可心里却是无比难受。
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有哪个当爹的不想孩子好。
可这是皇家。
沈仙佑要是持续破境,一定会搅得天下大乱。
元阳境,也算是自己那嫡长子考虑的周全。
能让他自保,还不让他能有太大的作为。
况且,这世上,要是靠女人能成事,就说明天底下的男人都废的差不多了。
沈圣昀的目光落在一处牌位上。
上边写着,景惠太子沈平川之灵位。
“平川,你要是没走的那么早,爹又何苦于此,你在的话,你那帮兄弟和臣子,会比现在老实很多。”
“可你为何命薄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