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俪州府城牢房内,陈小丫和文大夫在各自的牢房中接二连三的打着喷嚏。
陈小丫揉了揉一直发痒的鼻子,小声嘀咕道:“我这是咋了?该不会是经不住牢里的这点儿潮气感冒了吗?不应该啊,这不是夏天吗?”
“阿啾!啊啾……”
刚嘀咕完,她又连着打了好几声,忍不住又揉了两处鼻子,算了,还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进空间里净化一下吧!
这两天晚上她都没敢消失,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不过今天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真在这里头住出病来吧!
而且在这里头住着实在太无聊了些,要不是还能跟文大夫时不时的聊上两句,她都要无聊死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想她的好大儿了,一想到那个眼神清澈,一看到你就伸手要抱抱的小家伙,她就想念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自己要呆在这里多久,别到时回家了,小家伙不认识她这个娘就完蛋了。
因此,陈小丫就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纪凌川能快些帮忙知府破案,还药坊一个清白,也还她和文大夫一个自由。
纪家
纪元庭一得到宫里的消息,就立马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去给纪凌川,纪夫人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的丈夫,“老爷,这怎么还有成成他娘的事了,旁人不知,可我是知道的,在陈家村的那两个月,我并没瞧出成成娘会医术啊?”
“可她去年在那场瘟疫中首当其冲是真的,也确实是因为她的出现才阻止了那场能吞人的大病。”
“这……唉……这可如何是好?救太后那可不是开玩笑,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成成还那么小……”
相比纪夫人,纪元庭倒是淡定的多,他安慰道:“夫人,你莫要过于担心,她既然之前能阻止瘟疫,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的。”纪元庭端起茶盏小抿一口后说道。
“我就是忍不住!”虽说还没正式认下陈小丫这个儿媳,可她早就打心里将她当成纪家一份子了。
……
而牢房中的陈小丫,终于等到夜深人静。她悄悄打量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声音后,一闪身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清新的空气瞬间包围了她,她深吸几口气,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陈小丫来到灵泉边,捧起泉水洗了洗脸,又喝了几口,整个人精神焕发。
此时,纪凌川正在临时租住的小院书房中仔细查看卷宗,他眉头紧锁,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忽然,他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他叫来云七,吩咐道:“速去那日你们查到的那处小屋再仔细搜查。”
虽然明知这是宣王给纪家的警告,即使查到最后也揪不出真正的幕后真凶,但为了能尽快让陈小丫和文大夫从牢中出来,他依然竭尽所能,只是他连日来停留在府城,也不知安溪县衙内如何了,虽有丁大人帮忙坐镇,但也不能全然不顾。
到底还是安溪县令,明日得回去看看才行。
翌日离开前,他去看了陈小丫和文大夫,说了些宽慰的话后踏上了回安溪的路,临走前,陈小丫给了他一个小瓷瓶,说是让他感觉到疲惫的时候滴几滴在茶水中能提神。
而文大夫在看到那瓷瓶时,顿时眸光清亮,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可是能包治百病的神仙水呀!
就那一小瓶,能配制出至少五百粒风寒丸呢!
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安溪县,一到县衙就被通判丁大人拉住开始汇报近日公务,直到太阳落山,他才得以赋闲。
此刻坐于书案前,他只觉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一双眼睛酸涩的如同不是自己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眉心,想让云七给他拿些醒神茶来,才想起云七被他留在府城了。
“来人!”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一直候在门外的兴旺立马跑了进去,“大人,有何吩咐!”
“沏些茶来!”
“是,小的马上就去。”兴旺迅速转身,没多久就端着茶回来了,还有一碟子糕点,这是他早就备下的,只是大人没叫,他也不好打扰。
纪凌川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便道:“放下吧!对了,凌姨不在,府里的事你多着些!”
兴旺自是点头道:“大人放心,小的定不会让大人失望。”毕竟这县衙内凌姨和云七不在,也就只有他是一直跟在大人身边的,而且府中连个丫鬟都没有,在照顾大人这事儿上,他自然不能懈怠。
“嗯!下去吧!”
兴旺走后,纪凌川端起茶盏小抿一口,是凉茶,正值炎炎夏日,这茶喝着倒是正好,一口入腹,顿时舒爽了不少。
在喝第二口时,纪凌川才想起离开府城时陈小丫给他的东西。
他摸了摸腰间,拿出瓷瓶,打开,又放至鼻下闻了闻,顿时感觉一股清新感穿透他的身体,他赶紧往剩下的凉茶中滴了几滴。
随后端起茶盏,把剩下的凉茶一饮而尽。
不足片刻,他顿感神清气爽,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仿佛充满了力量,头不疼,眼不酸,就连困意也随之而散。
他再次拿起瓷瓶细细端详起来,想起去年那场瘟疫,也是陈小丫拿出这种无色无味,却又能让人感觉神清气爽的液体才让无数人免去苦难,不由再次好奇她是如何提炼出这种神奇之水的。
再说陈小丫这边,自从那晚进了空间之后,她还是时不时会打上几声喷嚏,这都快让她以为自己的灵泉是不是失效了。
可若说失效吧!她除了偶尔打两声喷嚏外,并没任何不适,反倒精神倍佳,就连皮肤也在不知不觉中又透亮了不少。
这还是回安溪五日后又返回府城的纪凌川来看望她时说的。
纪凌川当时的原话是这么说了,“杨娘子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适应的还不错,气色是越发好了。”
纪凌川之所以说了这么一句,那是他看在到陈小丫后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的本能赞美,虽然有些不合乎礼法,但他实在忍不住想要夸赞她一番。
算算时间,陈小丫和文大夫已经在牢里小住了七八日,这七八天,虽没受什么苦,但人最忍受不了的是失去自由。
就拿文大夫来说,这老头一开始还觉得自个儿终于有空只吃饭和睡觉了,可第三天这老头就憋不住了,总隔空要跟陈小丫讨论医术。
可陈小丫不过就是自个儿看了几天医书的半吊子,把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全吐完了,她便同文大夫求放过。
论讨论医术,简直能说文大夫是个医痴,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还偏喜欢朝她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不,这会儿又开始了。
只听老头道:“自古妇人方上,子死腹中方可母活,亦或是母子俱死,亦或是母死子活之例比比皆是,若能有两全之法,岂不美哉?”
陈小丫一听,这倒是能提起兴趣毕竟产子之痛她好歹也是亲身经历过的。
要不是她有空间护体,生成成那会儿她怕是也要受老大的罪了。
既然文大夫提起这个,那她就把现代那套早已成熟运用的剖宫取子之法拿出来讲讲。她道:“这种法子也不是没有,直接剖开妇人的肚子,把胎儿取出来不就行了。”
文大夫瞪大了眼睛,“这岂不是伤人性命?”
陈小丫笑了笑,“那可未必,只要操作得当,总比非得死一个又或者都死的强吧!”
文大夫还是大为不赞同,“简直闻所未闻!你这想法虽然不错,可必定是在赌人性命,不可!不可!”
“你都说了是在赌,那生孩子子本来就是拿性命做赌,就算不这么做,两条性命也是堪忧,那为何不直接赌个大的,万一成了呢?再说了,又不是直接照着产妇的肚子生剖,得先以麻沸汤麻醉产妇,使其无知觉,而后迅速开刀取子,再缝合伤口,只要术后精心照料,二者皆可保全。”
文大夫听得目瞪口呆,沉思良久,“此等方法闻所未闻,然听起来颇有道理。”
就在这时,牢房外再次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甚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