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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丫也不急,反正她今天也不打算再卖菜了,若这大叔真想不明白,她再去问别人。

怎料没一会儿,大叔就开口了,“我看小娘子也不是那胡言乱语的人,我老杨头今天就信你一回,不过这价钱咱得说好了,得比我去安溪镇买的要低啊!”

“大叔您也姓杨?那可真是巧了,我夫家也姓杨。”陈小丫立马又开始套近乎。

“哟,是吗?那确实是巧,那这价钱就更要公道些才是。”

“那是自然,不知大叔您这些菜都是以什么价贩过来的?”

老杨头左右看了看,这才朝陈小丫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陈小丫忙上前几步,凑上去,就听大叔指着自己摊位上的菜给她一一介绍起来。

听完报价以及这些菜的来路,陈小丫暗自咂舌。

原来这些菜都是从别的州府经过长途跋涉运送到安溪县,各个乡镇上的菜商再去安溪县把接货,难怪就连原来一文一大捆的豇豆也卖到了两文一斤。

两人经过一番商议,最终陈小丫以胡瓜十斤十五文,豇豆十斤九文,扁豆十斤九文,南瓜十斤十文,生姜十斤二十文,大葱十斤八文的价格给老杨头供货。

且每种菜,每次拿货不得低于二十斤。

老杨头笑的差点儿都合不拢嘴了,这么算的话,可比他劳心劳力的去一趟安溪镇多赚太多了。

老杨头一高兴,就直接定下每样三十斤的量,还毫不隐瞒的告诉陈小丫,他家在东市也有个摊子,是他儿子在那里看摊子。

瞧!还得是大叔!有格局!

这一下子就省去陈小丫再去东市浪费口舌的功夫,而且她暂时也不打算做多家供应,东西两个集市各自供应一家就行。

毕竟多了她也没那精力,只要暂时能糊口就行。

就是关于取货的地点陈小丫有些为难,思来想去,她决定第一次交易还是由她送货到镇,毕竟她手里的东西也算是凭空而来。

既不能让老杨头起疑,也不能让陈家村的人知道。

可这每样三十斤,总共六种蔬菜,重达一百八十斤的量,她该怎么送呢?

想了半天,她决定先去租辆车,便跟老杨头打听哪里有车可以租,老杨头也是爽快的告诉她了。

于是陈小丫便揣着今天的卖菜钱,和老杨头给的二十文订金去租车行了。

去了租车行后,陈小丫跟车行的人仔细打听了一番,最终租了辆牛车,因为牛车便宜,一天只要二十文。

陈小丫又让车行的伙计教她怎么赶车,因此,她花了一个时辰学会赶车后才带着她事先买好的东西回陈家村。

今天在镇上耽搁的时间久了些,牛车走的又慢,到村口时已经是未时末了(快下午三点的样子)。

村口歪脖子枊树下向来是陈家村人最爱待的地方,她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出现在村口,瞬间就引得这些人七嘴八舌起来。

隔老远,就听见陈大柱的婆娘李大脚朝她喊起酸话。

“哎哟喂,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大丫啊?听说这几天你都在往镇上跑,啧啧!你们都瞧瞧,几天不见人家都赶上牛车了,咱们村都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精贵的东西了,这年轻的寡妇就是好!”

“咋?李婶子这是羡慕了?可你羡慕又有啥用?你一不是寡妇,二没人家年轻,哈哈……”这话出自陈家村另一个混不吝李秋草。

“呸呸呸!李秋草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别乱喷,搁这儿咒谁呀?你要是想当寡妇,我就帮你诅咒诅咒你家男人。”

“我呸!你诅咒一个试试,就你这样的,活该你家男人不是揍你就是在外头沾花惹草!”

“……”

两个姓李的瞬间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掐起来了,引得旁边妇人们纷纷上前劝说,倒是没人再注意陈小丫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两个姓李的都是来自李家沟村,似乎还是没出五服的堂姐妹来的。

然而陈小丫赶着牛车回来的消息还是瞬间传遍了整个陈家村,就连住在村尾的几户人家也知道了。

麦芽他们得知陈小丫是赶着牛车回来的,哪里敢信,直到三人一起在村中亲眼看到才不得不信。

天啦!真的是牛车,是嫂子赶的牛车!

强子惊讶的片刻,立马就朝陈小丫跑去,那速度堪比旋风。

陈小丫见他冲过来,忙牵着牛绳迫使黄牛停下,还大声朝强子喊道:“强子你慢点跑!”

可这小子哪里会听,牛车刚停下,他就冲到跟前,一脸兴奋的朝陈小丫问道:“嫂子,这牛车哪儿来的?我能坐上来吗?”

陈小丫拍了拍车架,“当然能坐,上来吧!”

强子顿时两眼放光,一个弹跳,就坐到了牛车上,还把不算光滑的车架摸了又摸,才再次重复道:“嫂子你还没跟我说牛车哪儿来的呢?”

陈小丫见他坐稳了,才又朝驱赶着黄牛往前走,她道:“租的呗!”

“租的?嫂子租它干啥?”

“自然是有用!咦?长东叔去给你换药了?”陈小丫发现强子头上的布条换了颜色,立马就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方法。

强子果然不再继续追问牛车的车,道:“嗯,上午来给换的,就是……还没给钱。”

“知道了,先回家去,一会儿我去趟长东叔家里。”

两人说话间,麦芽和稻花也到了跟前,陈小丫又让两个小丫头也坐了上来,她再次朝黄牛屁股轻甩了一鞭。

等回了家,陈小丫让三个小的把牛车的东西都拿进屋,她在家稍歇了片刻就去陈长东家了。

而关于她赶着牛车回来的事也经过层层发酵,酝酿出了形形色色的故事。

当然,这些陈小丫并不知道。

陈长东家在村头,屋子也是三间比陈小丫家好一点儿的茅草屋。

陈长东有三个孩子,两子一女,婆娘生下老三后长年卧病在床,要不是他懂些医理,长年用药吊着,他婆娘早就没了。

“长东叔在家吗?”陈小丫在门口喊了一声。

“谁呀?”里头传来妇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婶子,是我,陈小丫,我是来送药钱的,上午长东叔去给我家强子换了头上的药,我没在家。”

“哦!进来吧!他不在,你要是不急,就等等。”

“欸!婶子,我不急。”

陈小丫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并没有进屋。

没一会儿就听到屋里传来阵阵咳声,陈小丫想进去看看,又怕唐突,只能朝屋里看了几眼便作罢了。

在院子里站的有些无聊,见院子里放着几个簸箕,里头放了些根根草草,便走过去看看。

等靠近了才知道是草药,因为有几样陈小丫一眼就认出来了,比如鱼腥草,蒲公英,甘草。

也是见了这些草药,她才想起她那个宝贝空间里似乎长着许多她不认识的植物,但看着又不像杂草,会不会也是草药呢?

她要不要找长东叔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