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老爷子一番诊治，他又扎了两针，和雅素悠悠转醒。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还有点懵，可随后就看到家人都在身侧殷切的看着她：“爸！陆哥！灼灼！我这是怎么了？”
清灼心里松口气，她还挺担心因为和女士身体太弱，自己把她给弄坏了的。
家中两个男人同样松口气，醒过来就好了。
“没事，雅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刚老爷子给她把脉，感觉和之前对比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好像也就是睡得沉了一点。
“大人，您……”
“嗯。”
有些话不用多说。
虽然这具身体强度一般，但是她也是能动用一点灵魂力量的，把她记忆抹除了，以免她心思过重，为本就不算太好的身体增加负担。
清灼也给她把过脉，没什么大事，就是小时候有些亏损了，只能温养着。
……
烟白术的尸体是第二天中午才被人发现的。
周围乱七八糟的酒瓶子，一堆灰烬，还有许多鸡骨头连同半个玉米面饼子。
“哎呀！这个天杀的！我的鸡！”
“什么你的鸡！我家也丢鸡了！这是我的鸡！”
现在家家都限额度，每家就只能养两只，好不容易养这么大，就指着‘鸡屁股银行’呢！结果就这么被这个三只手给扒走了！
又怎么能不痛心！
“这是我家的饼子！我就说我家的饼子怎么少了那么多！”
“我家婆前几天汇过来的腊肉也没了……”
“我家也是，老杨刚领回来的两颗冬菜，转身停个自行车的功夫就没了！”
“以前总是阴阳怪气像是咱们都欠他钱的模样，看不起人也就算了，这怎么还祸害四邻呢！”
一老大娘眼睛环视一圈，小声唾弃一口。
“该！”
“七娘哎！这可不能这么说……”
……
公安在里面办案，大家都围在外围看热闹。
几个眼尖的婶子都认出自己家的东西，那是各种骂街。
大佬站在一旁摸摸鼻子。
她就是不想让他死后还能留下好名声。
为了烟家考虑，她这都已经是收着手了。
清冷眼眸转而看向老爷子和她爸。
烟商陆是紧急着赶回来的。
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全都是神情无比哀痛，像是一时接受不了。
虽然自从烟白术搬回家里就一直没个好脸色，有时候还会摔摔打打和老爷子小有摩擦。
但是人死如灯灭。
他从前的那些种种挑剔不好，似是都已经随风去了。
毕竟从小养到这么大的，二人都挺伤心。
小姑娘悄悄靠近烟商陆，力道不算大拉他袖子。
“爸，您过来一下。”
烟商陆眼眶通红着，时不时用衣袖遮挡着，揉着眼角的泪水。
“灼灼乖啊，这里不是你个小孩子能待的地方，去回家，陪着你妈。”
说着就要往回走。
这清灼怎么能让。
“爸，刚刚六叔帮忙回去给他收拾衣服的时候是我跟他一起进去的，我发现了点东西。”
少女娇俏小脸冷然，向来温和的眸子不知何时变得冷冽，就连气质都有些不容拒绝的慑人！
孩子这是怎么了？
虽然疑惑，但烟商陆从不会拒绝自己的小闺女。
“跟我来。”
随后又说道。
“咱们快一点啊，你叔……你叔他……”
“个畜生！！”
脸色转变就只在一念之间。
这下烟商陆的眼睛可是真红了！情绪平稳儒雅爱笑的美大叔额角上青筋直蹦！
“我……”
张嘴就想骂人，但又憋得脸通红。
一个是他小闺女还在这看着呢，再一个就是，他不会。
“呼呼……”
一贯秉承温和教导幼弟的男人都已经快要被气死！
“大人，这……这您亲爹……”
您可真是亲闺女！
嘎嘎亲的那种！！
“放心，他身体好着呢。”
自己故意糟践都还能活上那么久，他是一点也不担心他漂漂亮亮的小闺女一个人，哦，不，或许还有一个拖后腿的，会不会在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活不下去？
这……
好吧。
9587也没话说。
这会烟商陆也反应过来，他几下把那条始终被他抓在掌心的手帕揣进兜里。
表情似气似恨，还有着悔意，猛然剧烈咳嗽好一会。
再开口声音更加嘶哑带着强行压制的冷意。
“灼灼，这件事我会和你爷爷说的，你先回家，别留在这边了，啊，听话。”
现在烟商陆只觉得对不起妻子和孩子。
要不是因为他，因为嫁给了他，她本不必承受这些。
尤其是一想到在他和妻子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烟白术说不定偷偷动过多少心思，他就想鞭尸！
两人站在院外转角的位置，低声说着话，谁也都听不见说得是什么。
但是不妨碍大家觉得这幅画面好看。
“嫂子，这烟家的姑娘也有十六七了吧？”
骂了一会，都是多年老邻居，甚至有不少都在老爷子那里问过诊，他们自然是知道烟家都是什么样的人，对他们一家人倒是没有什么偏见。
“她出生的时候我还得过红鸡蛋呢，现在虚岁应该十七了。”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
她们都不是什么文化人，也不会夸人。
就觉得这小姑娘杨柳细腰芙蓉面，气质端庄高贵的好像老时候那大家大院精心教养出来的大家小姐。
这要是把那毋裁缝藏起来的那身烟雨蒙蒙的旗袍再穿身上……
我滴个老天爷啊。
定是比那电影院里面的所有明星都好看！
“也不知道这孩子找不找婆家呢？”
烟家的情况她们都知道一些。
烟家媳妇身体不好，一直也没见怎么露过面，但是在大家的印象里那也是温柔和气的。
烟家父子的本事那就更不用说。
难得的是人家孩子还长得这样好不说，来回遇到他们也都打招呼，性子还好！
应该马上就要高中毕业。
这也就是现在考不了大学，要不然就这样的人家，那是一定要读下去的！
而且这姑娘可是烟家的独生女，有那消息灵通的渺渺听过说是烟商陆已经在钢铁厂给她寻摸好了工作。
都是老邻旧识的谁能不知道谁。
烟家那偌大的家业，那能是说败就能全都败的吗？
他们哪家还没有自己的小九九。
就这姑娘这样的条件。
这要是谁家能娶了她！
这不就是娶进来一个金凤凰！
大婶子、大妈们对她动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人家女孩子太过优秀，以前年纪还小，她们一时没敢贸然上前。
可这会儿眼看着姑娘已然快要长成，她们又觉得再不动作快点可能就要晚了。
许多人都开始蠢蠢欲动，只等着烟家这阵风头过去，想着先上门先打听打听。
……
清灼表面应承下来，身子是一点没动。
老爷子脾性刚硬，她还挺担心他会出点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