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重的东西，当然是得用同等价值的东西相抵。”
“这是我的定情信物。”
“不知道，能不能用灼灼代表婚事的那一块来换？”
……
清灼坐在自己小院的树下，面前石桌上摆放着两块玉佩。
从材质、大小、转折拐角都能看出来，这是出自一人之手。
“大人！！！”
9587 简直化身尖椒鸡。
“大人！”
清灼不耐的掏掏耳朵。
“干嘛？”
为防再次被关小黑屋。
“大人！就因为这个！就因为一块玉，您就答应啦！！！”
当然不是。
“嗯。”
“大……大……大人……”
清灼怕它憋死机。
好心开口。
“原主父母的身世，可能不太简单，这个位面阶级地位很严重，借着国公府的由头，才能接触到上面。”
而且……
一举多得，又何乐而不为之。
*
第二日一早，清灼刚打开大门。
裴家的人已经浩浩荡荡林立绵延到巷子外面。
“姑娘起了。”
打头的还是李娘子。
本就富态的妇人，一派欢乐喜庆。
“姑娘，您先让他们进去送东西，咱们一边说话。”
既然答应了，清灼从善如流。
“姑娘，这些都是我家少爷送您的礼物。”
清灼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是聘礼来着。
“姑娘您别见怪。”
李娘子手上还捧着一个黑亮的匣子。
“那个里面是胭脂水粉，那边的是锦缎衣裳，燕窝补品是给姑娘您补一补，这里面。”
她并没有打开，直接双手递给她。
“等没人的时候，您自己看。”
“少爷本来想要亲自给您送过来的，但是咱们这边的规矩，让他成婚之前不能和您见面，现在被夫人给拘着了。”
李娘子一片喜气。
昨日少爷回去就说成了！
他们可真真是着实松了一口气。
自从这商娘子出了柳家门，少爷就不再像往常一般混闹。
每日三令五申：提亲了吗？
他们是不懂少爷看重了商家娘子什么，也不知商家娘子为什么要一再推辞。
但是看到少爷现在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身上也沾染上了人气！
老夫人开心，老爷开心，夫人开心，下头的人也开心。
就是有人不开心。
柳墨循站在院外不远处，脸色黑沉沉，仿佛是清灼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当初商清灼进他家门，他们可是什么都没给，还拿走了小姑娘很多东西。
他贯自喻清高。
在他看来裴瑾年不可能是真心要娶一个旁人家不要的妇人。
对她更不可能是真心。
不过是因为当年同窗，偶有龌龊，裴瑾年就是和他过不去。
就是想要下他的面子！
如今他送了这么多的高档之物，更加衬得他落魄寒酸。
他又怎能服气！
一旁刘氏一听有这么多好东西，两眼都泛着精光。
“这么多好东西，她一个下堂妇也配享受！怎么说也是我把她养这么大，不拿过来孝敬孝敬，枉为人子。”
她嘴上声音不高不低，脚步倒是一时没有上前，想来是在等着国公府的人离去。
若云姑娘已经换下月白锦缎衣衫，头发盘起，做妇人状，面容上也染上几分憔悴。
显然刘氏的手段在她身上也过过几遭了。
看着院子里面几乎没处下脚的物品，她眼神当中都是艳慕。
她是见过好东西的。
这些……
怕柳墨循生气，她连忙低下头去。
不敢再看。
李家娘子也不是一般人，说话柔中带刺，眼睛看着大门方向，手底下指挥着。
“我家公子知道姑娘事情多，平日多劳累，特地指派过来几个丫鬟婆子供姑娘差遣。”
众人都是手脚麻利的，院子里面已经收拾的利落很多。
“咱们国公府不比旁人家，是出过几任武状元的。”
“要是有那不长眼的敢欺上门来，不要怪底下人下手没个轻重！”
清灼不禁低头一笑。
没想到这人还挺细心。
他们过来找事她是不怕的。
就是。
苍蝇不咬人但膈应人。
又不能一下打死，她不想和他们多费唇舌。
……
有裴家震慑，柳家人果然没人敢来找事。
很快。
就到了他们定好成婚这天。
李娘子带过来的婆子也姓李，清灼觉得她们应该是裴家的家生子。
对她很是恭敬。
里里外外都有她打点，清灼只要配合就成。
坐在桌旁，指尖在木匣子上面轻轻点动着。
里面是一些房契地契，还有外面几个人的身契。
最重要的就是几封信。
那日他说过，他的玉佩是前皇后赠与的。
在清灼的印象中，一旦参与上皇室纠葛，夺位之乱，那准没好事。
“姐姐，你嫁给那个小少爷之后我还能见到你吗？”
清灼让人给小茶做了几身衣服。
小丫头虽然还是清瘦矮小，但也粉粉嫩嫩。
“为什么不能？”
她指尖在小姑娘头发上轻抚。
怪不得有人喜欢摸她发顶。
原来手感真不错。
“我听人说，嫁人以后就不能出门了，特别是姐姐你嫁的人家那么厉害，那以后……”
小丫头虽小，可常年混迹市井，什么都懂得一些。
“小茶，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困住你。”
“不要把自己框进固定的框架之中，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到国公府来找我，我会告知他们让你进去的。”
小丫头知道姐姐的心意。
但是……
高门大户，哪是那么好进？
“噼噼啪啪……”
“姑娘，该盖盖头了。”
……
接下来的行程，清灼全程眼前一片迷蒙。
不过也还算清晰。
也不知是谁设计的，这盖头外表看起来华贵耀眼，从里面视线竟能看清大概。
在这里她没有父母兄弟孤身一人。
站在雕花木门台阶上，前方也有一人。
耀目红衣，君子如斐。
高高束起的墨发带着浓艳的丝带，随着他纤长发丝飞舞飘落。
往日慵懒靡丽的气势收敛，端端正正的新郎锦缎袍服。
身量修长，腰身劲瘦。
本就浓丽的五官笑得君子端方，身后跟着两个小厮，见人道贺就致谢。
瓜子花生里面混着大量银钱，大家纷纷夸赞小公爷阔气。
只有裴瑾年自己知道，他现在浑身血液激荡，指尖冰凉一片。
除了前方人影。
竟再看不见其他。
俊逸少年几步走到清灼面前蹲下。
“娘子，来，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