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文里面目可憎的虫族（14）
让程妄回过神来的，是忽然就甩到自己脸上来的一张黑卡。
少见地被人这样‘粗暴’对待的程妄捧着那张黑卡，一双黑色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这位看起来风度翩翩、像是从上流社会里面走出来的青年。
这人显然是一个alpha。这是程妄闻出来的。
即使被程妄用这样的眼眸盯着看，他面上也没有显出来半分的心虚之类的情绪，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看起来很.....装。
程妄在心里面给对方贴上了标签，对方又换了一个姿势，虽然还是跷二郎腿，但换了一只脚，他语气不缓不慢，听起来竟然还有些见了鬼的谦和有礼：“程妄，你不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吗？”
仿佛一句真心实意的询问。
但有着被找茬经验的程妄并不这么简单的认为，眼前青年给他的感觉就不像是一个好人，说出这句话估计是为了铺垫什么、他的答案是什么也就变得并不重要了。
所以程妄保持了沉默。
“程妄，劣等星球的居民，由于成绩优越，考上了联邦第一军校。可惜家境贫寒，凑不齐学费、便来到‘魅语’做了服务生。后来在好心人的资助下，正常的上学。第一个学期因为觊觎自己的学长而被其爱慕者打断腿、休学了一个学期......”
“你一个beta怎么还对omega有那些不清不楚的想法呢？”
程妄：“......？”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觊觎那什么学长？
看见眼前这个确实有点小姿色的beta被自己戳中了龌龊的心思，秦漱玉心里面一阵不屑，但旋即又被程妄那双不可置信的双眸所吸引，他摩挲着自己指腹上的茧子，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
他大概是疯了，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觉得面前的beta有几分秀色可餐的滋味在其中。
秦漱玉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然后嗤笑了一声，把自己这种异常的表现归结于面前的beta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来勾引自己。
他想起来前面程妄把伯爵红茶巧克力递给自己的时候无意识地触碰到自己手指后，产生的那种颤栗感，更加坚定了‘程妄在going自己’的想法。
于是秦漱玉看向那还处于震惊一般的人的眼眸不自觉地带了一些轻蔑，他坐在椅子上、却是高昂着自己的头颅，上位者傲慢的注视着下位者卑劣却又过分美貌的嘴脸：“不过你脸和这身段，想来在‘魅语’中的生意不错。”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珠唇万客尝。也不过如此。
秦漱玉被自己这几乎露骨的话弄得愣了一会儿，他很少对他人说出这种听起来下流的话语，因为他常年待在联邦的军队之中，倒是经常听见自己的下属说起一些黄色的段子。
.....不过，这本来就是程妄自己的选择，那么他这么说也没错。
要不是因为程妄和自己的妹妹有过一段暧昧不清的关系，秦漱玉或许会考虑一下他的味道。
被莫名其妙开了hq的程妄：“......？”
他是不是有病啊？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被气笑——此时程妄忽然间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金量。
程妄的脸色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种像是已经死了很多天的苍白（其实真的是已经死了很多天），平常时候看起来就有一种自然而然的阴郁破碎感在其中，引得人忍不住好奇他脸上如果沾染上其他的颜色会是什么模样。
此刻因为秦漱玉那种轻佻下流的话语，程妄那白皙得死气沉沉的脸颊倒是被气得涨红了，他脸上蔓延开的红晕就像是缓慢生长又开放着的红山茶，忽然间就开到了荼蘼，那般绮丽得摄人心魄。
“先生不觉得这话有些过分了么？”
程妄还是太过含蓄内敛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他作为虫子、看不惯的人一般都是直接噶了，没有像现在这样低调过吧：憋了半天，最终只是憋出来一句毫无杀伤力的气话。
秦漱玉的眼眸却有些暗了，他感觉程妄说这话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他的眼眸和秦宝珠一样的墨绿色，只不过秦宝珠作为家中最受宠爱的omega，打小就是被娇生惯养起来的、因此她的眼眸之中总是带着一种清澈并且愚蠢的纯真。
店内的其他人都被秦漱玉的精神力隔绝开来，看不见、更听不见这边发生的事情，他一开始只是因为自己作为少将不方便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直接刁难一个平民出身的beta——这些年来联邦在民众之中的声誉有些下降，应该要低调行事才好。
现在他竟然开始觉得自己这个无意中的做法意外的不错，这样来说，其他无关的人就不能够直接看见面前beta这看着令人垂涎欲滴的模样。
他越发肯定面前的beta这是在going自己了。
如果不是的话，那为什么作为军校的学生，程妄会流露出来这种和发情期的omega别无二致的表情呢？
想到这里，秦漱玉竟然觉得自己的心情不错了许多，不过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特地找上程妄是为了什么。
秦漱玉微微往后面靠了一些，他微眯着眼，双手环胸，语气听起来依旧不太招人喜欢：“呵呵，随便你怎么想。你知道我是谁吧？”
几乎肯定一样。
程妄这家伙来到联邦之后没怎么了解过联邦那些无关紧要的家伙的照片，他顶多就是了解了一下这些人的资料——在程妄看来，虫族成功拿下联邦并不算什么难事，据说他们的女王安排的卧底有一位甚至是站在了那个位置上。
所以联邦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官员们，迟早会变成一具尸体。
这才是程妄不想多去了解的原因，记住一具尸体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这些话不能够当着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贵族的alpha的面说出来，程妄只是保持着自己一贯的沉默姿态来应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