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刘宏军走了,毓家人没啥太大的感觉,于他们而言,吴家,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毓美的现在和未来,都会跟陈家一起过。
望着陈老娘伺候毓美那精心的样子,毓母看了都觉着牙酸。
乖乖,她闺女这月子,真是坐的没话说。
陈老爹在院子里跟毓庆说话,面上是不卑不亢,可毓庆张嘴,陈老爹就没让他的话掉在地上过。
甭说是东拉西扯了,就算是天花乱坠,陈老爹应对起来,那也是游刃有余。
整的毓庆都兴奋起来了。
直呼自己找到了忘年交!
这亲家结的,毓庆直拍大腿说认识完了。
陈老爹:“不晚不晚,一切都是刚刚好,咱们这啊,叫亲上加亲!”
目睹一切的萧振东咋舌。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大家子,好像没几个简单的呢。
陈少杰在屋子里打转,被陈老娘嫌弃碍手碍脚,直接轰了出来,见萧振东在屋檐下玩小白,他也跟着凑了过来。
嘴没张开,先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两句憨笑。
“嘿嘿。”
萧振东:“……”
这憨气儿都要冒出来了。
他默默给陈少杰让出点位置,随口道:“不在屋里看你老婆孩子,出来干啥?”
“找你帮忙,”陈少杰抓耳挠腮的,“这小的,啥事儿都不记着,等长大了,肯定就喊我爹了。”
问题在吴巧身上。
两三岁的年纪,已经迷迷糊糊有点记忆了。
“你给我出个招,”陈少杰努努嘴,示意萧振东看蹲在角落里,正跟毓湘凑在一块弄鸡食的吴巧。
“把这个大的拿下。”
萧振东挠挠头,也有些发愁。
说实在的,他的招数,用在大人身上没问题,可用在小孩身上,有点太畜生了。
“小孩吧,你对她好不好,她心里都是有感应的,”萧振东干巴巴的,“知道你对她好,这喊爹,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能行吗?”
陈少杰眼巴巴的看着萧振东,“我怕她还想着亲爹。”
萧振东:“……”
他无语吐槽,“你是不是不知道巧巧之前在家里过得是啥日子啊?
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她心里没数?
你信不信,你现在告诉她,你亲爹死了,她能咧着个嘴冲你笑。
再蹦起来大喊一声死得好。”
陈少杰:“这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儿吧。”
萧振东:“……”
真相了兄弟。
他真干得出来。
“记住,”萧振东对着陈少杰语重心长的,“她是小孩,不是傻逼,谁好谁坏,心里门儿清呢。”
而且……
萧振东眸光闪烁一瞬,“你要是真的想让孩子打心眼里向着你,那对她好的时候,顺捎带,对湘湘也好点。”
陈少杰纳闷的,“啊?我对孩子还算是一视同仁吧。”
至少,面上没啥不一样的。
不过,他更关心小美生的孩子。
算是爱屋及乌。
“啧,你是小看了闺蜜哟。”
闺蜜,在后世是一种相当可怕的存在。
兄弟的感情好不好,全看有没有给小丈母娘伺候周到了。
咳,扯远了。
虽然身份不一样,但意思差不多。
陈少杰似乎是明白了,转而问萧振东,“明儿打猎,咱们一块去?”
“你也去?”
“嗯,凑个热闹,我这身手去了,应该不能拖后腿吧?”
陈少杰笑着,诚恳的,“脑子可能不好使,但身手还没退步。”
在外头开大车的,更得警惕。
这路途上,保不齐比森林里还危险点。
人心,深不可测。
“去呗!”
萧振东笑眯眯的,“到时候问要八十发子弹,用不完就都是咱们的了。”
“成!”
陈少杰主要是想过去看看,能不能弄点鹿回来,毓美伤了身,虽然这几天,没断过肉,可鹿肉不一样。
这东西滋阴补阳,上好的玩意儿。
晚上照旧是在毓家蹭吃蹭喝,萧振东脸皮厚,习以为常。
自己哐哐造,还不忘催促毓芳多吃点。
晚上回家就不开火了,不然还得洗一遍锅碗瓢盆,费劲呢。
对此,毓芳也是深有同感。
一个字,开造!
对上毓庆的眉眼,更是主打一个,只要我装死,我就什么都看不见的态度。
嘿嘿,反正爹娘之前说了,她嫁过去,不是没了家,而是多个家。
对萧振东来说,那就多了一双爹娘。
吃爹娘的,咋了?
合情合理啊。
而毓母望着越来越热闹的堂屋,人都恍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着,虽然闺女是嫁了,可家里的人,不少反多。
额,是越来越多。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放屁。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鸡鸭鹅肉蛋。
顺带着还领着对象回家吃吃喝喝当老祖。
没等毓母唏嘘完,小驼鹿就不答应了,它上嘴咬住了毓母的衣袖,拽着她的胳膊,还把自己的屁股给撅了过去。
人,别闲着,再梳梳毛,巴适~
毓母:“……”
一人一驼鹿对视,奇异般的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毓母麻木的抬起胳膊,拿着刷子开始刷毛。
哈哈哈,可算是给自己找到事儿干了。
吃饱喝足,小两口碗一推,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就跑了。
甚至美其名曰,明天得上山围猎野猪,得早早的回去睡一觉,把精神头养好。
临走前,还把桌子上剩下的排骨给端跑了。
连吃带拿!
留下毓庆和毓母面对桌上的狼藉,大眼瞪小眼。
半晌,毓母有些不确定的,“咱们嫁闺女,是不是嫁错了?”
毓庆:“。”
他睨了一眼毓母,心里寻思着,当初不是你欢欢喜喜要答应的吗?
现在后悔了?
早干啥去了?
看见坐在凳子上,嘴巴还没停下的毓湖,毓庆悲哀的想。
这还不是最绝望的。
难缠的祖宗,还没嫁进来呢。
等曹甜甜嫁过来……
他眉宇间的沟壑,又深邃了些。
抬起手,有气无力的,“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干啥啊?好好珍惜现在难得的安宁和平静吧。”
毓湖抬头,“啊?啥意思啊。”
他咧嘴一笑,“这话说的,跟以后的日子就不太平了一样。”
毓庆真的很想给儿子俩大耳刮子,这话,他到底是咋好意思说的!
“吃吃吃!”
毓庆恨不得努而掀桌,“就知道吃!
家里的福气,都被你吃完了。”
他拽着老伴起身,“磨磨唧唧到最后,今天的碗筷你收拾!”
毓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