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光阴似箭。
2015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魔都的打工人也迎来了16年的第一个假期。
白溪小手一挥,直接把三天的元旦假期加到了五天,换来了一片“老板最美”的欢呼声。
只是在白泽通明的其他人终于迎来了休息时间的时候,白溪却在自家别墅里紧张地等待着。
距离武顺清团队来到、董文辉团队离开,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自武顺清团队到来以后,他们仅仅休息了半天,便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修复还原这批春秋时期的饱水竹简。
武顺清作为修复还原饱水竹简的国际顶尖专家,他有着跟郑道全和周华海相同的品质和性格,在工作中,向来是认真且严谨,专注且细心,他的团队在他的带领下,工作进度始终在持续推进。
经过这几天日漫长的等待,白溪亲眼看着干缩成干木棍的饱水竹简,在武顺清等专家手中,化腐朽为神奇,逐渐延伸、绽开、变大,最后变成白溪印象里的竹简模样。
饱水竹简修复还原,脱色和脱水是两个必不可少的环节,现如今脱水环节已然完成,接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脱色环节,它将直接决定复原的饱水竹简,能否显现出文字来。
此时此刻,白溪站在客厅临时搭建出来的试验台前,看着眼前十个容器里面,浸泡着的饱水竹简,她眼中有着些许期待和忐忑。
“白小姐,那我们现在开始了?”
武顺清今年都快七十了,虽然头发花白、皮肤松弛,但看起来却丝毫不显老态,精神矍铄,老当益壮。
“武主任,开始吧。”
面对武顺清的询问,白溪深吸一口气,微微颔首应道。
武顺清闻言,随即没再多说什么,指挥着团队里面的研究员们,开始进行饱水竹简修复还原的最后一步,也就是脱色环节。
很快,五名研究员走近实验台,开始按照计划忙碌了起来。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白溪和武顺清就站在实验台前,默默注视着五位研究员的操作,相比于武顺清这位行家,白溪则是看到一头雾水,不过为了避免这些研究员分心,他也没多问什么。
反正白溪只在乎结果,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她还真不在意。
大约半小时后,靠左边的研究员最先抬起了头,她脸上带着些许惊喜的表情,朝着白溪两人说道:“武主任、白小姐,我这枚饱水竹简显色了,大概能看出上面的文字了!”
伴随着这名女研究员的话音落下,其余四名研究员倒是没什么反应,仍旧专心致志地处理着手里面的饱水竹简,可其他旁观的研究员和专家,却是忍不住好奇了起来,碍于武顺清的权威,他们谁都没敢上前去看,顶多就是议论两声。
“白小姐,我们瞧瞧去?”
辛苦了一个星期,终于有了成果,武顺清的心情自然是颇为不错的,他转头看向白溪,笑呵呵地询问道。
“走!”
白溪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了,所以在武顺清开口以后,她便率先向着那名女研究员走了过去。
此时,那枚成功复原的饱水竹简,已经被女研究员从脱色溶液中取了出来,虽然表面看起来仍旧是湿漉漉的,但并不影响白溪等人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这好像不是春秋七国的文字,这好像是……”
“金文?”
“金文?”
白溪有些疑惑地看着旁边的武顺清。
“没错,这正是金文。”武顺清认真地观察了一遍,然后对着白溪笑道:“春秋以前是周朝,周朝的主流文字就是金文。”
白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到眼前这枚饱水竹简上面,想要看看上面究竟写得是什么。
大概十几秒后,一旁的女研究员便自己根据脑海里面对金文的知识理解,将饱水竹简上面显现出来的文字,磕磕巴巴地念了出来:“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
“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现存于世的历史文献里面,有这句话吗?”
还没等白溪发问,女研究员很快将这枚饱水竹简上面的文字给串联了起来,但明显语气也是十分的困惑。
“有点耳熟……”
武顺清蹩着眉头,露出了些许思索之色。
而白溪也是面露迷茫。
虽然被系统灌输了不少的知识,但显然更多是技术领域相关的,这种跟人类精神文明传承相关的知识,显然不在系统灌输的涉猎范围内。
因此她对于古文,以及文化历史相关的了解只能说刚刚入门。
“武主任、白小姐,我这枚饱水竹简也成功显色啦!”
就在白溪和武顺清思索之际,突然又有研究员再传捷报。
两人闻言,当即匆匆赶了过去。
依旧是金文,而且这枚饱水竹简上面的文字笔迹,跟刚刚那枚饱水竹简上面的文字笔迹,几乎是完全相同的。
武顺清见此情形,不禁推测道:“看模样,这尊青铜鼎里面的历史文献应该是同一个人所留。”
白溪点了点头,她有着大师级的画技,自然能触类旁通,看出这些竹简上的字迹,属于同一个人。
此时此刻两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这枚饱水竹简的文字上面,大概两分钟后,一旁的男研究员也是看出来个大概,缓缓开口念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
伴随着男研究员的此言说出,原本就眉头微蹩的武顺清,感觉更加耳熟了,额头直接深深地皱出了一个“川”字纹。
突然,武顺清身体微微一震,紧接着那张绝大多数始终都是古波不惊的苍老面庞,首次流露出了震惊至极、甚至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声音好似呢喃:“难道这尊青铜鼎里面藏着的竹简是.....”
“《道德经》?!”
此话一出,全场倏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