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黑衣人嗤笑,“就凭这几个杂碎,还拦不住我等。”
话音刚落,这群黑衣人的身后便又出现了几个穿常服的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开口:“许大姑娘不是你们可以招惹的,识相的就赶紧滚。”
许诗婉陷入了迷惑,不知道这群人又是谁派来的,不过好在是来帮自己的。
黑衣人见状也懒得废话,直接举手,往前一挥,道:“动手!”
很快,三伙人便打成一团。
许诗婉看着黑衣人出手的力道和速度,便知他们身手不凡。
许正淳派来的侍卫以及那群穿常服的人虽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与他们比起来,还是落了下乘。
眼看一黑衣人要朝一名身穿常服之人用杀招,许诗婉无法坐视不理,她对面前的侍卫道:“保护好景桓。”
接着,她拔出腰侧的玉箫迎上去,截下了黑衣人的剑,当胸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出几步远。
穿常服的那人愣怔了下,道:“多谢许大姑娘。”
许诗婉冲他颔首,随即加入战斗,帮助己方阵营的人。
那被踹的黑衣人感觉喉头一阵腥甜,捂着胸口对其他人道:“没想到这小娘们不仅长得美,还会些功夫,有意思。
兄弟们,别对她下死手,先活捉了,让哥几个爽爽再杀也不迟,哈哈哈……”
这般污言秽语,许诗婉恍若未闻,只是手上攻击的力道渐重。
“你们这群混蛋,竟敢侮辱我姐姐,将军府不会放过你们的!”许景桓气愤地吼道。
“景桓,不要讲话。”许诗婉怕黑衣人的火气被引到许景桓身上,便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接着,她又担心离许景桓太近的话,来攻击自己的人会误伤到他。
于是她便踮脚,施展轻功,退到稍远的地方,对那群黑衣人说:“你们的目标是我,来同我打便是,莫要伤及无辜。”
而后又朝着将军府的侍卫道:“我这里不需要你们帮忙,你们护好景桓。”
犹豫了一下,侍卫们点头,“是,小姐。”
黑衣人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标是许诗婉,眼下见她去了远处,便调转方向,再次袭了上去。
许诗婉与穿常服的人一起与他们对战。
过了一会儿,双方的身上都挂了彩,只有许诗婉,面色如常,雪白的衣衫并未沾染丝毫血迹。
她没有拿剑,只用一支玉箫和灵活的手脚,便能和对方打成平手。
黑衣人渐渐发现,许诗婉应该不是只会一点功夫,而是功夫不错,甚至比那些侍卫和这些穿常服的人还要厉害一些。
领头那人见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便对其他人道:“这女人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不必再手下留情。
现在,一半人拖住她,一半人跟我去把她那弟弟捉来,有他做人质,我看这女人还怎么和我们打。”
“好。”
很快,黑衣人默契地分成两拨,各自行动。
许诗婉听了他们的话,心中一紧,忙要回去找许景桓,无奈被剩下的黑衣人死死围住,密集且狠辣的招数仿若雨点般向她砸来,她已经无法维持方才风淡云轻的模样。
看着剩下一半的黑衣人已经与许景桓那边的侍卫交上手,许诗婉有些焦躁,眼中也多了些戾气,手下的动作又快又狠。
“许大姑娘,我们拖着这些人,您快去帮许公子吧。”先前被许诗婉救下的人将离许诗婉最近的黑衣人的招式挡下,对她道。
“多谢。”许诗婉稍微得了空便往许景桓那边赶去,此时有一名黑衣人在身后朝她砍了一剑。
背上一阵刺痛,白色的衣衫上瞬间出现一道刺目的红色血痕。
但许诗婉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她飞快地来到许景桓这边,将他护在身后,与黑衣人交上手。
看着许诗婉背后的血迹,许景桓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他哽咽道:“姐姐……”
许诗婉手上动作不停,呼吸也有些不稳,但还是竭力安抚道:“景桓别怕,姐姐会护着你的。”
在远处的黑衣人见许诗婉到了这边,也赶过来加入战斗。
侍卫和穿常服的人已经有不少受伤倒地,许诗婉的压力陡增。
领头的黑衣人看许诗婉还在苦苦支撑,自己的人还不能立刻拿下她,便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杀!杀了他们所有人!”
“是!”
黑衣人的攻势更加凶猛,许诗婉专心抵挡之际,一人突然摸到左侧,拿剑直直刺向许景桓。
许诗婉注意到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得很近,无法再用玉箫阻挡,于是她侧身挡在许景桓面前,替他接下了这一剑。
“嗤”地一声,剑没入她的肩膀,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姐姐!”
“小姐!”
“许大姑娘!”
三波撕心裂肺的声音同时响起,在空旷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袭击的那人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义无反顾地为许景桓挡刀,当下便是一怔。
许诗婉心中的怒意一点点蔓延开来,眼神也慢慢变得冷若寒霜。
她自问,一向与人为善,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旁人的事。
来褚洲后,更是处处小心,如履薄冰。
可是总有人不愿放过她,偏偏要与她为难,许诗妍、玉清宁、何珞珠等人诬陷她、想看她出丑、毁她名节。
这些她忍了。
她不过是想过平静安宁的生活,与心爱之人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罢了,可是褚玄璋、秦离、姜子书等人偏不让她如意,给她下药,趁她之危,纠缠于她,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喻之。
这些她也忍了。
如今她想暂时放下这些烦心的事,来雨墨村散散心,竟还有人要来杀她。
她向往自由,却被困锁在牢笼之中,天下之大,仿佛没有一处能容得下她,
人人都不让她好过,都想她死。
她一直以来都在防守,她不想杀人的,她觉得人命很重,不能轻视。
但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逼她呢?为什么连她仅有的一点安静欢愉也要夺走呢?
她不甘,她愤怒,她不想再忍下去了,既然要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想到此处,她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先前凝结在眼中的寒霜仿佛化为一道道尖锐的冰刃,要将看到它的人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