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确实大了些,于是深吸一口气,道:“没有,吃你的饭,别管我。”
慕容景看他不愿意搭理自己,便也不打算给自己找不痛快,正准备扭头喝酒的时候,突然发现秦离的嘴唇有些不正常,不由睁大了眼睛。
“哎呀,秦少爷,你的嘴怎么这么红,还这么肿,没事吧?”
听闻此言,秦离身体一僵,想起了在偏殿和许诗婉纵情亲吻的情景,脸不由地红了。
慕容景纳闷道:“你脸红什么?我去,不会是和姑娘亲成这样的吧?秦少爷,你可以啊。”
旁边的徐喻之听了这话,眸色一动,转头去看秦离,果然发现他的嘴唇红肿,模样有些害羞。
他抬头望向许诗婉的位置,发现是空着的,低头思忖片刻,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在这时,白芷进殿,来到他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他面露诧异之色,因为担心许诗婉,来不及多想便跟着她离开了。
秦离注视着他的背影,放在膝头的手不由地攥紧,他真的好不甘心,可眼下也只能由着他去。
实在憋屈得慌,他连着饮了好几杯酒,但也没能压下心中的苦闷。
慕容景看他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又烦闷的模样,百思不得其解,只觉此人有病,便不再搭理他,只低头专心吃菜,时不时抬头瞅瞅玉清清。
在去偏殿的路上,白芷将褚玄璋给许诗婉下药的事情告诉了徐喻之,省去了秦离救许诗婉一事。
徐喻之听后,怒火中烧,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堂哥,宣国的二皇子,在逼死林修远和李容歆后,又做出了如此龌龊的事情,这样的人,合该被千刀万剐。
到了偏殿,徐喻之给卫雪行了礼,来到床边,发现许诗婉在睡着,手上和手臂上都包着纱布,心口处狠狠一痛。
卫雪很有眼力见儿地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他。
徐喻之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摸了摸许诗婉的脸,问卫雪:“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卫雪回答。
徐喻之点头,他仔细打量许诗婉,发现她嘴唇红肿,颈侧处有一丝没有被衣服遮住的红痕,眼神暗了暗。
“救婉儿的人,其实是秦离吧。”他轻轻开口,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情绪。
卫雪惊讶于他的敏锐,知道说谎话也没什么意义,便答道:“不错,是秦离从褚玄璋的手中护住了婉儿,然后让人去大殿找我的。”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你放心,他与婉儿,并没有做越矩的事情。
其他的……当时情势所逼,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怪他们。”
徐喻之木然地点头,“我知道。”
卫雪看他颓丧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这里就交给你,我先回去了。”
“好。”
等到殿中只剩下他和许诗婉的时候,他将许诗婉的手握在掌心,目光中满是愧疚,哑声道:“婉儿,对不起……是我没用,我不该放任那个宫女带走你,不该没有察觉褚玄璋对你的心思,不该没能第一时间来救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对不起……”
他现在光是想想许诗婉的遭遇就心疼得不行,一颗心就像被铁锤砸碎一般,更何况许诗婉切切实实地经历了这些。
还有,秦离对许诗婉做了什么,他大体已经猜到了。
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的男子抱着、吻着,他一想到此处便觉得自己要疯掉、要崩溃了。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怪他,他救了婉儿,中了催情之药的婉儿。
催情之药……催情之药……去他妈的催情之药。
他还得谢谢他,谢谢他没有越过雷池,没有趁着婉儿意识混乱占有她。
哈哈……他该怪谁呢?
只能怪褚玄璋那个畜生,他竟敢这么对婉儿,他该死!
愤怒的情绪如同暴风雨般将他裹挟,他握紧双拳,身体微微颤抖,眼睛也有些发红。
“喻之……”
一声轻柔的呼唤,拉回了他的理智。
徐喻忙抬头去看许诗婉,见她已经醒过来,忙敛了神色,温声道:“婉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许诗婉觉得头稍微有点疼,手臂也是如此,但她知道,清醒了就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瞧见徐喻之在这里,她其实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她记得,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人是秦离。
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细想那些,她见到了渴望见到的人,万分欢喜,只想和他诉说自己的恐惧、委屈和难过。
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低头哽咽道:“喻之,你不知道,褚玄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被下了药,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很无助。”
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徐喻之心痛欲死,忙上前紧紧拥住她,安慰道:“我知道的,婉儿,不怕,都过去了,我在这儿。”
许诗婉将脸埋在他的肩头,闷声道:“我好想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徐喻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答:“我也是,很想你。”
抱着徐喻之哭了一会儿,许诗婉觉得自己好些了,便从他的怀里离开,恢复了一贯清冷的模样。
徐喻之掏出手帕,为她细细擦拭脸上的泪痕。
“喻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许诗婉突然问。
闻言,徐喻之的动作一顿,随即答道:“秦离让人告诉我的,也告诉了太子妃。”
“太子妃也来过了?”
“嗯,她给你喂了药,施了针,还包扎了伤口。”
许诗婉一怔,她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好像对秦离说了,让他去找师姐,当时自己来不及思考那么多,说得含糊不清,没想到他竟然猜到了自己所说的师姐是卫雪,还挺聪明。
许诗婉点点头,默然片刻,又想到褚玄璋说的,中了那催情药后会进入的第三阶段,不由心下一惊,忙问道:“你和太子妃是什么时候赶过来的?你们过来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