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忽视它的存在,视线看向别处,突然看到桌上刚做好的手串。
余晚晚又一歪头。
只是现在这个姿势,好像要和傅书宴索吻一样,她又把头回正。
“我给你的谢礼做好了,你先松开,我去拿给你。”
傅书宴一听,又把头埋回去,“不要谢礼,要晚晚。”
余晚晚:???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又突然想起在书上看到的,男人要哄,尤其喝了酒的男人。
她轻呼一口气,开口就是威胁:“不要谢礼?那以后都没有了,你也别来了。”
果然管用,傅书宴立马松开手。
“晚晚,不要不要我。”傅书宴又委屈哭了,修长大手像小媳妇似的拉着余晚晚衣角。
余晚晚没说话,往桌子那边走。
傅书宴紧跟她脚步,就怕跟丢了,或者说是怕余晚晚真不要他了。
余晚晚弯身准备拿起手串,但她忘了傅书宴就在她身后。
然后,经典的,但又不太流传广泛的or2-7出现了。
余晚晚一脸黑线,伸手拿起手串,转身狠狠瞪了眼傅书宴。
“伸手!”
“哦。”傅书宴乖乖伸出双手。
余晚晚垂眸,直接把手串往他右手上戴。
尺寸刚合适,珠子大小也正好。
乳白带透的菩提手串,戴在男人好看大手上,并不喧宾夺主,反倒衬得男人的手更加好看,更欲了。
余晚晚自认不是手控,此刻看着,视线也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
然后傅书宴又吃醋了。
连自己的手都吃醋。
“晚晚看我。”他再次弯下身和她平视,泛红的眼眶里还带着泪珠。
又怜又欲。
余晚晚咽了咽口水,别开视线,“我去洗澡。”
或许是见余晚晚没有赶自己走,傅书宴这回很乖,没有跟着也没有说要一起。
等余晚晚进了浴室,他下楼去拿了医药箱,然后安静站在门口等着。
半小时后,余晚晚打开浴室门,看到站着板正的男人,没有丝毫意外。
“晚晚,我给你上药。”傅书宴牵起她手腕,走去沙发。
没一会,余晚晚八根手指头重新贴上创可贴。
接下来,就到睡觉问题了。
“你今晚要熬夜到天光,还是回房去睡觉?”余晚晚问着收拾医药箱的傅书宴。
傅书宴没说话,但眼神很诚实,往床铺那边看了眼。
余晚晚笑了,想p吃呢!
起身,也没有太居高临下,用眼神示意傅书宴,“躺下。”
傅书宴放下手里东西,乖乖往沙发躺好,双手交握放在腹部,眼神乖巧看余晚晚,“晚晚,躺好了。”
“闭眼。”余晚晚又道。
傅书宴听话闭上眼,不过没一秒又睁开,有些委屈,“看不到晚晚。”
余晚晚看他两秒,没搭理,直接转身关了灯,躺下进入梦乡。
她是睡着了,躺沙发上的傅书宴没有丝毫睡意。
夜,寂静无声。
早上八点多,余晚晚睁眼,先看到的是傅书宴那张脸,对方这会正蹲在她床边。
一脸如沐春风,昨晚泛红的双眼已不见。
也对,一晚过去了,酒精也该散了。
“晚晚,早安。”傅书宴唇角含笑,但想细看的话,眼底带着了丝紧张。
“嗯,早。”余晚晚说着就要起床,察觉后背有点疼,反手摸了下,入手触感却不对。
余晚晚皱了下眉,接着看向傅书宴。
这一看,才发现对方身上的衣服和昨晚的不一样,还有脸上略显紧张,紧张中带着羞赧的神情。
余晚晚瞬间明白了。
“傅!书!宴!”
咬牙切齿。
“晚晚,我......”错了。
“啪!”
这一巴掌,余晚晚用的力度,比上次打傅书宴的那一巴掌还要重。
愤怒下的巴掌,让傅书宴冷白的妖孽脸上浮现出一个巴掌红印。
余晚晚穿上鞋,才发现傅书宴不是蹲着,而是跪在地上的。
她冷哼一声,快步去了浴室。
照镜子的时候,果然看到后背上有一块红印。
“槽!”余晚晚咬牙出声。
水声响起。
傅书宴还跪在原地,低头看着右手上的手串,让人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神色。
半晌,他起身,默默收拾脏了的床品,又拿了新的铺好。
紧接着来到浴室门外,“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去。
声音大到门内的余晚晚都听到了声。
余晚晚动作顿了下,随即又冷哼一声。
洗漱好,出来,看到认错态度良好的傅书宴,还是有气,抬脚。
原本是想落在某个部位的,最后换了,踢在男人腹部。
傅书宴像感觉不到疼,开口:“晚晚,我错了,对不起。”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余晚晚更气,又抬脚踢了一下。
她真是,昨晚就该想到这一层,也是她太过相信傅书宴了。
说生傅书宴的气,不如说是生她自己的气更多。
她睡眠质量怎么就这么好呢!
傅书宴面色不变,也不吭声,默默受着。
是他的错。
是他不尊重晚晚。
他活该。
余晚晚出了气,随后呼出一口气,“起来!”
傅书宴不敢起,又不敢不起,最后还是慢慢站了起来。
“搬出别墅,还有,交两万手写检讨书。”
“好!”傅书宴丝毫不做犹豫。
晚晚还和自己说话,就证明还有救。
余晚晚没再搭理,拿起手机就要下楼。
傅书宴叫住她,给她双手重新上好药,才下楼去。
这会大家都起了,赵一凡和沈安也早到了。
见着两人一起下楼,而且平时早起的傅书宴一早不见身影,此刻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众人八卦之魂点燃,眼里都是兴奋吃瓜的光。
沈安则是似笑非笑看好戏。
赵一凡:“亲姐,姐夫,早啊。”
感受到余晚晚的死亡注视,赵一凡弱下去,缩头当鹌鹑。
卧槽!大意了!
余晚晚走去餐厅,傅书宴跟上,乖乖去端早餐。
也是巧了,王叔今早准备了豆浆和油条。
看着放到面前的早餐,余晚晚又瞪了眼傅书宴。
傅书宴忙要端走,“晚晚,我重新给你做。”
“你会吗你?!”余晚晚一把夺过早餐,开吃。
傅书宴小心翼翼坐下,轻声道:“我可以学。”
“闭嘴!”
傅书宴乖乖闭嘴吃早餐。
中午吃过饭,谢婉搬走,大家都一起去送,然后在谢婉别墅待了一下午。
晚饭是王叔在谢婉那里做的,当乔迁开火了。
孔向东还带了酒,余晚晚直接开果汁,给傅书宴倒了满满一大杯。
“谢谢晚晚。”傅书宴唇角眉眼重新染上笑意。
余晚晚没搭理他。
吃过晚饭,众人告辞。
傅书宴依言拿上行李离开了,王叔几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憋一天了,这不敢问也不说啊。
接下来几天,赵一凡禁足结束,依旧早早报到,傅书宴也一样,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沈安在谢婉搬走后,就没再出现过。
用赵一凡的话来说就是,crush又不在,他来干嘛。
王叔和花婶不知道这什么跨史是什么意思,还特意打开西红柿视频搜了一下。
看完,懂了,还是年轻人会的名词多。
而谢婉刚签了非凡娱乐,事也多,这几天也没出现。
直到前往f国的前一天,谢婉过来了,身后跟着沈安。
众人看到两人一起出现,心下明白了,不过也没谁不识趣开口问就对了。
赵一凡不一样。
“哟,表哥好久不见啊。”
沈安才是真的笑得一脸春风得意,面对赵一的阴阳怪气也笑得一脸温和,“表弟,好久不见。”
“啧。”赵一凡感觉没意思,又继续打牌了。
随即沈安看向傅书宴和余晚晚,见两人离得‘十万八千里远’,脸上笑意更甚。
这是还没和好啊,啧。
傅书宴淡淡看他一眼,又看回余晚晚,手指拨弄着手腕上的菩提手串。
这要说回傅书宴搬离别墅的第二天,也是谢婉搬走的第二天。
傅书宴把写好的两万字检讨书交给了余晚晚。
为表示自己没有偷工减料,还特意用的带格子的稿纸。
一板五百字,两万字就是四十页纸。
余晚晚拿到的时候,其实气已经没多少了,随即拿着厚厚的检讨书看起来。
结果,两万字,有一万九千九百字是表达对她的爱意的。
余晚晚当时就气笑了。
就和我问你错了吗?
你却回我爱你一样。
不过余晚晚还是把检讨书看完了,看完什么也没说,对傅书宴的态度还是一样。
和最开始刚认识时一样,一直持续到现在。
谢婉先和大家打了招呼,随后坐下笑挽着余晚晚手臂,“晚晚,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脸上可见娇羞。
余晚晚眼眸一转,往沈安那看了眼,随即淡笑点头,“好啊,到花园走走吧。”
两人起身去花园,傅书宴和沈安远远跟在身后。
沈安:“傅先生不行啊。”
声音温润带笑,但语气得意又欠揍。
傅书宴视线不离余晚晚背影,“沈先生拿到名分了?”
“咔嚓”,是沈安脸上笑意碎裂的声音。
随即他又笑起来,温柔注视谢婉背影,“没有,不过肯定会比傅先生快。”
傅书宴面无表情“嗤”了一声。
两人都没再开口。
余晚晚和谢婉走到花园秋千坐下。
“婉姐,你想说什么?”余晚晚脚尖点着地,轻轻晃动着秋千。
谢婉随着她的动作,缓缓飘荡。
视线往不远处站着的那道身影看去,接触到男人目光的瞬间,这几天的记忆在脑海浮现,烫得她飞快移开视线。
脸更是烧得慌,忙挥手散热。
思绪飘回搬到新家那天晚上。
大家都离开后,她也回了房间洗洗躺下了。
头晕晕的,也不知睡了多久,绿信语音响了,是沈安打来的。
她没想接,挂断了,对方又打了过来,最后还是接了。
“小太阳,我在你家门外。”
那是语音一接通,沈安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是受酒精影响吧,听到男人那声‘小太阳’,她眼眶就红了。
见她不说话,沈安又道:“小太阳,我可以见见你吗?”
脑子想着不可以,行动上却起身穿鞋下了楼,给沈安开了门。
然后也不知道发展的,反正就在一起了。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可以那么的强悍。
和那个死渣男完全不一样,不管哪方面。
而且沈安真的很懂她,对她也是无微不至的好,和渣男前夫哥完全不一样。
那是细致到入微的,那是真的能感受到的真心。
所以她决定和沈安试试,如果不合适,再分开就是了。
想到此,谢婉抬头,看着阳光下的梦幻水晶棺,声音有些轻,“晚晚,我想和沈先生试试。”
对此,余晚晚并不感到惊讶,看到两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就多多少少猜到了点。
她唇边漾开浅浅笑意,“嗯,挺好的,婉姐遵从自己内心就好。”
谢婉诧异看向她,随即展颜一笑,“谢谢你,晚晚。”
谢婉此刻是真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大概是怕余晚晚觉得自己刚离婚,就‘无缝衔接’吧。
好在。
余晚晚闻言又是一笑,“婉姐不要受束缚。”
“呜呜,晚晚你怎么这么好,要不我们在一起吧,不要什么臭男人了。”
谢婉这句话声音有些大,不远处的两个‘臭男人’:???
互相对视一眼,“她不要你了。”
异口同声。
随即又谁也不服谁的“嗤”了一声,接着同时移开目光。
谢婉就是特意来和余晚晚说这件事的,还提了下明天去f国的事,说完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她还要去公司一趟。
等人走后,傅书宴委屈巴巴凑上来。
“晚晚,你不要我了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手还特意摸了摸腕间的白玉菩提手串。
余晚晚垂眸,看着自己做过的‘蠢事’,笑了。
再抬眸,“傅叔叔说的哪里话,我们还没在一起。”
既然没在一起,又哪里来的不要。
傅书宴:好刀,一点不疼。
“晚晚......”
看着男人又要哭,余晚晚视而不见,就要错身离开,傅书宴一把拉住她衣角。
不敢有实质接触,怕余晚晚更加生气,情况更加糟糕。
余晚晚目不斜视,声音冷淡,“放开。”
“不放,你都不要我了。”傅书宴也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