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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驰,叶风阑一刻也不停歇,楚惟被颠的浑身难受,一时不知道从食道里上来的是什么呕吐物还是血。

小舟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她扶着颠簸的马车,不顾及马车飞驰,忽然大喊一声主人从车窗一跃而下。

“小舟!”

“叶风阑,停下!快停下!”

楚惟气若游丝,咳嗽不止,支撑着从马车的椅子上坐起来。

叶风阑并没有因为他的呐喊停止,反而挥动马鞭让马车行驶的更快。

楚惟捂着胸口,痛苦地喊出声:“叶风阑!小舟跳下去了!”

“我知道。”

叶风阑的声音没有多余的情绪。

楚惟气急,道:“丢下宋归时我没意见,可小舟那样跳车肯定摔得不轻,你就这样丢下她不管?”

回应他的是沉默。

没想到叶风阑能这么不为所动,楚惟忍着剧痛,努力挪到车窗边。

叶风阑像是怕他即刻死在这里,马车驾驶的快得看不清窗外的光景。

楚惟心里有那么一丝胆怯,但一想到方才小舟跳的多毅然决然,他就眼睛一闭,咽了口口水,踩窗户整个人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楚惟脑子一黑,脊梁骨被什么坚硬的东西膈的生疼,生生喷出一口血,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打碎了。

叶风阑听到了动静,叫停了马车,下车查看。

楚惟呈蜷缩状躺在地上,狼狈的不成样子,他发出细微的抽气声。

叶风阑看见他的牙齿都被血染成红色。

用命逼停马车,亏他做得出来。

楚惟表情痛苦的张着红色大嘴,扯着笑道:“小舟那小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

叶风阑望着马车驶来的方向,淡淡道:“要是宋归时在这儿,肯定会说,你们俩殉情的方式未免也太别致了些。”

楚惟笑了笑。

他甚至能听着叶风阑平静的话语中脑补出宋归时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神情,以至于他虽然浑身散架仍然笑出了声。

只是他这一笑又牵动全身的伤,咳咳咳了半天,没再吐出血。

大抵是没东西可以吐了。

楚惟舔了下干涩的嘴唇,认真地道:“我还以为你真冷血无情呢,那为什么我跳马车你就停车,小舟那样跳下去你照开不误?你总不能说小舟经摔吧。”

叶风阑沉默了一下,盯着楚惟的眼神让他脊背发凉。

“你和她不一样。”

楚惟惊慌失措的用满是鲜血的手把自己的衣服裹紧了些,咽了口口水道:“我……我可没有断袖之癖,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不会是……”

“荒唐。”

叶风阑的眉梢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抬手打了满口胡言的楚惟一个爆栗。

楚惟装模作样的诶呦了一声。

他其实不太能感觉到疼了,因为浑身上下哪一点都比叶风阑这一下疼。

叶风阑半蹲在地面上,掏出一块新的方帕给楚惟擦拭,又道一句:“抱歉。”

楚惟的眉毛挤成一个川字,嘴里控制不住的发出痛苦地呻吟,他强撑着道:“好端端的你又道什么歉,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那我和小舟到底哪不一样。”

看楚惟好像挺喜欢那小姑娘的,所以叶风阑本不愿告诉楚惟,可见他神情这般真挚,又怕再胡乱猜想,只得回答:

“她是剑灵,并非人。”

那头,一切归于沉寂之时,双眼泛红的红叶怒目圆睁瞪着宋归时,漆黑的珠帘贴着她的脸颊两侧轻微晃动。

她冷冷道:“红魔,你装上瘾了?为何刚刚不动手,还拦着我追上去。”

宋归时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屏息凝视,顺了口气,手中多了把红色长剑。

剑身轻颤,并不安稳,宋归时轻柔地抚摸着剑鞘上的纹路,在他的安抚下,剑渐渐平息下来。

他良久没有说话,红叶失了耐性,眼看着联翩又要见血,宋归时这才微微抬眸。

“红叶姑娘,别这么大火气嘛。你们赤狐如今可不剩几个人了,再折损一个你,我真不知剩下那些人该如何生存了。”

红叶道:“我未必就打不过他。”

宋归时耸了耸肩,笑道:“别傻了,没有未必。你,肯定打不过他。”

红叶冷哼一声,抬手把珠帘放下,“即便他厉害,难不成就这样算了,我赤狐被灭门,我自那日后日日不得安眠。你现在站着说话不腰疼,袖手旁观,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保不齐下一个就是你们暗楼。”

宋归时脸上带笑,摆摆手,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至于我为何袖手旁观……你那好主子生前不屑与我们暗楼和云鬼楼打交道,偏偏和那些名门正派亲近,死后却来找我们,要我们联合起来为他复仇,算盘打的响啊。”

“你!”红叶珠帘下的脸色差到极致,星眸闪烁着冰冷的怒火。

宋归时瞧出她生气,还笑嘻嘻地伸手顺了顺她的链子。

他唇角弯弯,背过身去,对着气得发颤的红叶道:“红叶,你也不必同我置气,我们之间本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帮你,或是不帮你,都只取决于我的心情。

不过我有些想不通,为何木玞登基了几年都没有对我们这些所谓的‘阴沟蛇鼠’动手,偏偏你那主子池天曙一死,他就难耐不住借着整顿的名头,不怕得罪江湖众人也要下这样的命令……”

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红叶随即一愣,这一下险些气血倒流,她调整呼吸,心道,宋归时果真有把人气死又从地府给人拉回来的本事。

宋归时明显话里有话,红叶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叶,其实原来我也不懂,但有个小子说得对,你们赤狐真正的仇家是那如今还美滋滋坐在王位上的帝王,

风夜阑,只是一把刀子,说不定,你现在也是他的刀子。”

宋归时说得云里雾里,红叶有些不解。

宋归时盯着地上深深的车辙轻笑一声,“你能一路能寻到这里,敢说没有感觉到人在有意指引你?而现如今能如此清楚的知道我们去向的,恐怕是现在坐在落光城的那位雪影……身后的王上啊。

他灭了赤狐,该是大功一件,那……这王上又为何要杀我们风影大人呢?而且,我刚得到消息,风夜阑他……辞去了影卫职务。”

红叶细想,她的确是得到了人递的消息,才飞快赶来,刚好遇上他们驱车离开。

她道:“你是说,风夜阑是知道了这木氏狗王什么秘密,知道自己要被灭口,所以提前辞去职务,跑来偏远的落光城。

而且,这秘密刚好是灭了赤狐之后才知道的。”

“只是一种可能,也有可能,只是咱们风影大人突然良心发现了,不愿杀人了。”宋归时笑眯眯地说着。

红叶冷笑一声,道:“没有这种可能。”

他觉得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了,但宋归时嘴上还是道:“红叶,光是杀人有什么意思,我们要诛心。”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红叶将耳朵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红叶转身离开后,树林里钻出一个黑衣人。

宋归时瞥了那人一眼,扶额道:“不是说了白天别穿夜行衣么,怎么还不长记性。”

黑衣人的脸还有些红肿,半跪着呈上一封信:“那位的信件。”

宋归时冷笑,“他还真是急,不过一夜而已,就来催促了。”

说着,他展开了信件。

“剑?剑灵?咳咳咳咳咳。”

“嗯。”

叶风阑点头,他见到小舟的第一眼就发现她不同于常人。

没有呼吸,更没有心跳,但又有自己的思想并非傀儡,拥有实体,又不似鬼魂。

相处几日后他发现唯有剑灵可以解释。

可她又非一般的剑灵,一般剑灵只能和剑一同出现,而且能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

可她却和宋归时那把长剑融为一体,能长时间暴露于人前,宋归时也没有将她作何伪装,好像笃定大家无法发现她的身份或是……自信自己能保护好她。

关于宋归时的身份,其实他有几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