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什么是啊,明天去干什么?就是为了去吃席啊。
韩冯氏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是今天去,别人也就算了,翠儿你和许氏关系那么好,都是自家人,咱们又在隔壁村这么近,许氏请人吃席,怎么都不能没有咱们的份吧?吃席也就罢了,这事儿也有面子不是,咱们当然要去!”
去了,他们就是泉山村独一份。
因为梁翠儿和小叔的亲事儿搞得自家在村子里的人缘急转直下,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在说自家的坏话、指指点点,好强的韩冯氏早就气愤难受极了。
但事已至此,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谁让梁翠儿那么蠢,偏偏让她爹撞见了,还闹了出来?
如果今天全村独独有他们家去参加了善慈夫人的宴席,说明善慈夫人对他们与别个不同,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他们。
梁翠儿和韩松连面面相觑:“......”
就好心虚......
梁翠儿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嫂怎么会认为自己和许氏“关系那么好”呢?明明她什么都没有说好不好。
明明只是大嫂说什么的时候自己没有否认啊。
但是......这说明不了什么吧?
“大嫂,算了吧,这是梁家村的事儿,外人不好去的......”
“别人是外人,咱们可不是。你是许氏的小姑子,怎么能是外人呢?许氏就你这么一个小姑子,对你本来就好,她肯定是忙昏了头忘了请咱们了,咱们自己过去也一样。”
梁翠儿:“......”
她不敢看大嫂,也哑口无言、无以反驳。
但是她低着头,说什么也不肯去换衣服,不肯去。
两家都已经断绝关系了,连亲戚都不是了,就是普通村民之间的关系,甚至还属于比较差的那种关系,这还怎么去?
想到自己上回骂许知春不检点、故意带着恶意说她成天在外边到处乱窜勾引野男人,梁翠儿就更心虚了。
都怪那个秦青嬷嬷......要不是她说话太气人,自己也不会一气之下说了那些话。
许知春也太过小气,自己一时的口头气话,过了也就过了不是,谁也不会同她较真,她倒要,非要小事闹大、非要闹到了梁里正那儿,还把自己的爹娘都叫去了。
简直欺人太甚。
这谁受得了啊。
说了她几句,她就那样......
结果就弄成了现在这样......
韩冯氏叨叨叨在那输出,梁翠儿一副死活不配合的样,把韩冯氏给惹火了。
“你这死丫头怎么回事儿啊!”
梁翠儿还是不吭声。
韩松连忍不住了,硬着头皮说了实话,“大嫂,其实、其实我陪翠儿回门那天......”
那天怎么啦?
韩冯氏一点也不想听,不耐烦皱眉。
可是听着听着,韩冯氏的脸都要绿了。
“你们......”
“翠儿,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好好的得罪许氏干什么?你的意思是现在连亲戚都不是啦?”
梁翠儿脖子一梗:“我不稀罕!”
“你——”
你不稀罕我稀罕啊!
不然娶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韩冯氏真是要被气死了。
梁家村是去不成了,至少今天不能去了。
韩冯氏颓然怔怔,心里又气又恨又酸,这梁翠儿真是一点也不懂事!
那么大一条金大腿都不知道抱,活该穷死。
三朝回门才刚发生了那样的事儿,这会儿韩冯氏也不敢上门找晦气,只能耐下性子等,等再过一阵子,等这事儿在许知春心里淡了,那时候她再上门说说好话,看看能不能冰释前嫌。
总之,还是要想办法。
韩家妯娌那亲密如好姐妹一般的关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裂开了一条裂缝。
大锅大灶大火烧的菜锅气十足,虽然做法粗犷简单,但调味却调的滋味十足,饭菜做好,离锅上桌,全村飘香,大家伙儿自发从家里抬来桌子摆好,搬来凳子,趁着中午大太阳好,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
比过年还热闹,饭菜大可敞开了吃,比过年还痛快。
过去了许久,还为人所津津乐道。
特别是在别村面前提起来的时候,都能收获一大票羡慕的目光,别提多骄傲了。
珠儿小婶当天晚上就觉得有点儿不太舒服似的,齐田叔吓坏了,忙给请大夫,没想到竟是有喜了。
两口子高兴得不得了。
第二天这事儿就传开了。
大家伙儿纷纷道喜,都说这孩子正好在全村大喜事上诊出来,肯定也是个有福的,天生带着福运啊。
珠儿小婶、齐田叔更喜之不尽。
细说起来,这个孩子还真是有福气,如今家里日子好过了,新房子也盖起来了,他一出生,注定就是好日子,可不有福。
许知春、曾小燕、曾小鹃约好一块上门向珠儿小婶道贺,曾小燕和珠儿小婶都是孕妇,特别有共同话题,曾小鹃唯恐许知春会失落,忙笑着同她说起别的来。
其实许知春根本不在意这个。
她有小神童就够了啊。
干嘛非要嫁人啊?
在现代嫁人风险都超级大的,相当于二次投胎,更不用说在古代了。
谁敢保证都如同曾小燕、珠儿小婶这样的好运气呢?
孕妇需要好好休息,没多久她们也都回去了。
幸好,魔芋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就算珠儿小婶暂时做不了也不会受影响。
秦青嬷嬷终于打听清楚了春分那个所谓的未婚夫一家。
“夫人,春分姑娘那个未婚夫家嫁不得呀,她若嫁过去,指不定怎么受折磨呢......”
那家的儿子平日里看着好好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病,一犯病就会没个轻重的打人。
他们家应该是老早就知道自家儿子有这个毛病,倒是有几分歪心眼儿,早早的就给儿子养了个童养媳。
那个童养媳不用说从小过的是什么日子了,有事没事就被那家儿子打出气,后来就病死了。
病死也是真的病死,但如果不是从小被打、被折磨,又怎么会病死呢?
他们家将这事儿捂得严实,就算是本村也没几个人知道。本村的人顶多就觉得那男的脾气不好,容易暴躁。
秦青嬷嬷见多识广,“这哪儿是脾气不好,就是一种病!又这么远的路,春分姑娘嫁过去了,再大的力气也抵不过一个孝字,公婆压下来,她能怎么样?不能嫁、不能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