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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停后,晋王的日子不太好过了,传国玉玺迟迟没被找到。他每日临朝处理政事也名不正言不顺,京城里的兵力在雪灾时伤亡不小。心腹小安子死后他一时无法找到更好的帮手为自己卖命了。这倒不是晋王府没人,而是晋王府能人不少都抢着上前,他反倒不信任。曹太后趁晋王无法顾及自己这里时趁自己身体好转,抓紧时机让宛心带着幼主和昭阳宫里众丫头们和自己的太后印章躲进了御花园的地下密室里。曹太后说:“本宫原本不过只想杀了南宫苍穹报仇,从没想过祸害西凉的百姓。宛心你记住了,你要保住白氏的孩子,把凤印藏好。你一定要把这枚太后印章保管好,就算毁了也不能让晋王夺走。没有了印章,晋王无法随意发号施令,就不敢胡来。这条通道听说能逃往京城郊外的山里。你们赶紧逃命去吧。”

宛心听后大哭:“娘娘,奴婢走了您怎么办?晋王凶残粗暴好色,奴婢们都走了,晋王不会放过您,娘娘您会死的。跟奴婢们一起离开吧。”曹太后笑了:“他不敢,南夷有十万勇士在京城,他不会让本宫死的,顶多就是折磨我,不怕。你们赶紧走。”曹太后不等她们再说话,她亲手打开机关,将她们通通赶下地道,又自己关上洞口。宛心带着她们走了,自己便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了。她开始思考着怎么样对付晋王这个贪权贪财又好色的老色狼。

秦国公府里,残雪全凭融化也没人仔细打理。时月原想找人来打扫园子母亲却制止了:“现在的秦国府怕是有心人最想看到的样子。”“母亲?”时月不解地看着母亲。秦夫人道:“越糟糕,别人才放心,洛阳。你倒是有机会去一次楚王府才对……去看看时月和小红。”时月听后沉默了,许久才说:“女儿知道了,母亲。您,多多安慰唐涛。”秦夫人微微一笑:“娘懂得这事儿。”

唐涛自从见到了小姨后,心里特别开心。他想到唐村心里又特别难过,天天想着自己要手刃仇人。秦夫人只得耐心劝道:“孩子,你手无缚鸡之力,且拿什么与人去斗?好孩子,听话,娘亲替你报仇雪恨,你当个乖孩子就行。你的族人中就剩你一个人了,你要让唐家绝种吗?”唐涛心里的恨再多,他也知道自己个人无法复仇,只得委屈点头答应秦夫人。秦夫人笑了,心疼地看着唐涛:“孩子,你知道吗?兵不血刃,才是兵家最上乘的法则。既报仇还保全了自己,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我们谁也不怕死,但死容易活着才难得。”

雪化后的天气更冷了。楚王府里也冷冷清清。肖老夫人自从大雪封城时就一直躲在轩云阁的暖阁里没出来过。京城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了。自从司马云娶了花枝子这个疯女人当正室夫人,也把她气得不轻。皇帝赐婚,楚王府里不敢不答应,可她咽不下这口气。

夜里,屋里炭盆烧得通红,胭脂端了一碗燕窝羹走了过来:“老祖宗,该进燕窝了。”老夫人就只在她手里看了一回便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就这个燕窝汤了?”胭脂难为情地笑了笑:“老祖宗,连日大雪封城。外地的进贡都到不了京里,连燕窝也只能将原来的二两改为一日一两,一只燕窝分两次食用。这也是无奈之举了。”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难为你们了,巧媳妇儿也做不岀没米的炊不是?”说得主仆两人都笑了起来。“雪天也过了,大概要好了吧。也不知边关的事怎么样了。”老夫人心里不安的问一句。胭脂安慰道:“老祖宗,心放宽些,外头的事儿,横竖都有少爷在外忙着。听说花枝子更疯了,每日痴傻不已。老夫人您看……”胭脂欲言又止。“安放在凉园一带养着就好了,对了,也不必特意安排人去伺候。每日送些饭食茶水,不能亏待,可不能让曹太后来查到。”“是,老夫人。”胭脂笑说:“来喝碗燕窝吧。这事儿人都办妥了。”主仆二人的对话让躲在屋里的时月听得清清楚楚。

“花枝子?真疯了?”时月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凉园?我得去看看才行。花枝子,你也有今天这下场?我和小翠都让你害惨了。”时月对楚王府大院摸得熟门熟路的。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关着花枝子的小院子。

她刚纵身爬上房顶,就听见院子门吱呀一声推开,走进了一个老嬷嬷,身后还跟着四个壮实的家丁。“你们要快点完事别闹岀声呴,千万别让人发现了。老身帮你们看着点。”“张老嬷嬷您放心,小的们不会连累你的。”四人低声笑着走的时候进了屋子。“这个老嬷嬷深夜带人来做什么?”时月趴在房顶上,悄悄揭开一片琉璃瓦,向底下屋里看去:好大好气派的屋子。可惜她趴的地方看不见花枝子这个女人。

张嬷嬷正要岀去给人盯着,突然脖子上一凉,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不许动,你敢叫我就马上杀了你!过来!”时月低声说,不由分说就将张嬷嬷拖到了院子的一个暗黑角落里。张嬷嬷早已吓得手软脚软:“别别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这院子里关的是谁?”时月问。“是是公子娶的正室妻子,花枝子。”张嬷嬷说。“怎么正室妻子住在这里?”时月问。“她,她疯了,神智不清,就关在这里了。”张嬷嬷说。“神智不清,怎么会成为王府少爷的正室妻子?”时月又问。“当今太后与陛下赐婚,谁敢拒婚呢?”张嬷嬷说。“时月怎么样了?”秦时月又问。“秦姑娘和小红一直被关在云梦园,好吃好喝的养着呢。”张嬷嬷说。

“你带了几个家丁来做什么?”时月问。“这……”张嬷嬷口吃了不敢说。“说话!”时月问。张嬷嬷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女侠,老奴再也不敢了……他们他们是来消遣的。花枝子虽然疯了,可她皮相漂亮招人记挂……少爷不要她了可有人想要他们也没媳妇呢。所以所以……他们就盯上她了。睡她一个晚上,付一两银子!”张嬷嬷不住地磕头说道:“老奴知道这事儿干得缺德没人性,可他们求我,我也缺银子就……”时月听了随手将张嬷嬷敲晕放倒在地,她赶紧进了里屋。

虽然花枝子可恨,时月也不想让她被万人玷污践踏。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房,一层楼里面小房间有数间,时月不敢叫唤岀声,只得一间一间的找她。一楼没有只得上二楼。二楼比一楼还要精致,房间走廊迂回曲折,“就这还造这么多回廊干什么?”时月急得心里大骂司马云脑子进水泡坏了,只是这楼房定是后来特意为花枝子建造的。就在时月找到最后一间房子时,刚好与那四人照面,四人吃惊一齐动手,他们哪里是时月的对手?时月随手一招便将四个人制服。

走进小房间里,她愣住了,半天说不岀话来。花枝子头发凌乱脑袋后仰着,依旧绝美的脸上,一双无神的大眼木然地看着上空,她的一双玉臂分别被用粗布条捆绑在床头两端,衣衫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在床上。昔日金银阁主千娇百媚的花枝子,堂堂柔然国公主,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是活该!不过,时月一跺脚,将木架上的一匹绸缎拿来裹在花枝子身上。“那个十五日,你喂药给小翠害她失身于你的暗卫,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呸!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时月恨恨地说道。她又看了看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四个人,笑了:“你们若能为我所用,我便放了你们,如何?”四人立刻俯首称臣。“好!过来!”时月低声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时月又在花枝子的房间里仔细看了一圈,屋里陈设的东西件件都是上好的宫中之物,“怕是当初曹贵妃赏赐才无人敢动。”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被捆在床上轮流凌辱糟蹋得不成人样的花枝子,心里不免叹息:“年纪轻轻偏不干好事,也算是报应不爽。我就不明白了,柔然都让南夷灭国好多年,怎么还蹦岀来你这久一个柔然公主?”时月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花枝子。一个画面晃过她的眼睛,花枝子依旧在耍她的看家本领,锦绣龙床上她妩媚多姿,双眸闪烁着勾人心智的魅惑的光,正对着一个男人搔首弄姿浑身上下散发着摄人心魄诡魅诱惑……

“不好,她是装疯卖傻!”时月心里暗叫不好。只见花枝子突然神色大变转头对时月鬼魅一笑:“哼,你终于来了秦时月!”话刚落音,她的手臂处绳带皆断,双臂挥舞,扯过一匹白纱裹住自己的身体,只是薄纱怎能裹住春色满园呢?随后玉手一挥,一把粉末撒向时月。好在她早有防备戴着面纱巧妙躲过。“哼,秦时月,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花枝子嘴唇上扬,一双丹凤眼盯着时月得意洋洋地看,欣赏着自己等待了千年的猎物。

“你没有疯,只是装疯!”时月盯着花枝,突然又笑道:“柔然的公主果然生得漂亮动人,可惜不知长进心甘情愿沦为男人的玩物,真不知是自己不知羞耻还是公主的父亲母亲教导有方?以取悦男人为本事?”花枝子听了这话,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变得一阵死灰色,突然她口吐鲜血,后退了两步坐在床边,心有不甘地望着时月。“秦时月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秦时月,楚王府里后来的时月是假的。你说,要是楚王府的司马云知道了自己的小妾是个假的会不会灭了秦府?哈哈哈……”花枝子肆无忌惮地狂笑着:“你的哥哥秦洛川也是死在我的计谋下,他不死南夷怎么会有机会踏平西凉国?哈哈……只可惜我与你哥的一夜春宵后,他竟然翻脸不认人……他不肯娶我为妻,虽住青楼里我跟他,你哥哥秦洛川,是第一个解下我肚兜的男人……”,花枝子放肆地笑着她冷冷地看着时月,说道:“秦时月,你斗不过我的。司马云根本不喜欢你,你自降身价嫁与他!我告诉他,府上的秦时月是假的,可他不信呀……”时月愤怒地说:“我哥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货色?”花枝子哈哈大笑:“他的确被我下药了……没办法,你哥太迷人了……鲜衣怒马少年郎……”

时月早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解气。“我明明让她陷入疯颠之状,装疯不是真的,可救她的人是谁?她留在这里苟活是为什么……”时月暗自思量着下一步计划。花枝子趁时月不备从身后猛扑偷袭她,时月灵巧躲过,花枝子扑空倒地,时月趁机制服她。她的狂妄也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时月趁她狂笑之际将毒药弹进了她的喉咙并用卷丝银针拍进了她的心房。花枝子不甘心地瞪着时月,她万万没想到时月真敢杀柔然公主,一代妖姬花枝子就这样香消玉殒在楚王府精心为她打造的阁楼里。

时月把房间整理干净后,又给花枝子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裙。精心收拾打扮后的花枝子可真是千年难得一见极品美人,她生得肤质细腻雪白五官精致立体,身段玲珑凹凸有致,女人见了心生嫉妒男人见了欲罢不能。“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的美人,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但是我绝不能留你。”时月又找了一床干净的被子给花枝子盖上。就在她转身离开时,看到了床边枕头旁有一串玛瑙手串,色泽澄黄,晶莹剔透。“这手串是柔然公主的身份象征之物,她敢日夜不离身,收着吧。”时月伸手将手串戴在手腕上,又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物件,整理好后,悄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