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脚步未停,已然走到了义庄大门。
他自是知道,小丽出现在了身后。
不是不理,是根本无心理会。
只要她不伤天害理,林凡自然不会怎样。
何况眼下突生的变故,哪里有有心思花在她身上呢?
秋生摆了摆手,示意小丽离去。
旋即便快步走上前,替林凡推开了大门。
脸上笑容十分僵硬:“大师兄,待会你可嘴下留情!”
文才亦是快步上前,讪笑道:“对对对啊,大师兄,你一定要帮我们说说话,不然……”
林凡瞥了两人一眼,摇了摇头。
倒也没有多作批判,淡言道:“一切由师父定夺。”
言毕,便一步迈进,走向了大堂。
“啊啊!”
秋生与文才异口同声,看着林凡那神鬼莫测的态度。
瞬间脸都耷拉了下来,惊的是一手便往屁股处摸去。
仿佛已然能想象到,九叔教训着自己的情景。
“吱吖!”
九叔听到一声开门声,站起身来。
缓步走了出去,抬头望去。
只见林凡,领着秋生与文才走了进来。
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总算也是带了回来。
但是身后跟着的两人,脸色好像稍显难堪。
不难猜,九叔很是明白,一定又是闯下什么祸了。
九叔连忙坐下,端起茶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并未正眼看秋生与文才,只是低声喃喃道:“回来了,就行!”
“师父我去休息了!”
秋生嘴巴飞快,提溜了一句。
迈开脚步,就想往房间跑去。
正当他刚走一步,便被文才一声拦下:“秋秋秋……生,还没跟师父交代呢!”
文才倒是老实,进到大堂就双手挽在身前。
一脸认错的模样,乖乖的站到了九叔面前。
反倒是秋生,别的不想,抬脚就是想逃跑。
“咕噜。”
林凡一屁股坐下,猛灌了一口茶。
“交代?”
九叔闻言,语气稍重。
方才看着两人的神情,虽已然猜到。
但是听文才开口说道,反而又好像那么难接受一般。
秋生定住了身形,立在了原地。
就好像被定身了一般,眼中却是充满了杀气。
恶狠狠的瞥了文才一眼,却又是连忙转身。
朝九叔走去,尴尬的笑道:“师父,这次真不怪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哎!”九叔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好似也只能接受现实,这两个徒弟。
也不是第一天闯祸了,只要不是太大。
自己还能兜着,倒也习以为常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吧。”
九叔语气极其平淡,吹了吹茶杯中的热气。
“是那个,鬼鬼鬼……”
文才结结巴巴,愣是没能完整说完一句话。
只见秋生一咬牙,好似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一步站到了九叔面前,挺直了腰板:“是鬼差死了,师父!”
“什么!”
九叔万不敢信,惊叫一声。
茶杯砸在桌面之上,茶水随之喷溅而出。
自己是千算万算,都完全没能想到。
去一个小戏台,将一个文才带回。
竟能闯下如此大祸,还是有林凡在的情况下。
九叔不敢多想,连忙问道:“那些孤魂野鬼呢?”
“跑……跑了!”
文才挠了挠头,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九叔一拍脑门,瘫坐了下来,又是问道:“一个不剩?”
秋生一脸尴尬,抬起一手,比了一个一字:“还有一个!”
九叔气不打一处来,环视四周找寻着那界尺的踪影。
那可是平日里,文才与秋生经常挨打所用的工具。
就那么一瞬,只见林凡熟络的将一尺伸到了九叔面前。
别人不知道,林凡还不懂么,九叔每每生气。
用的工具,林凡可是熟悉的很,尤其是打这两个家伙的。
九叔接过那半米长的界尺,指向秋生:“说,剩下的那一个在哪!”
低着头的秋生,很是难为情,缓缓抬头。
脸上尽是尴尬,干笑道:“刚刚放跑……跑了!”
“你……”
九叔哑口无言,拎起界尺就是往死里打。
站在一旁的文才,也未能幸免。
“啪啪啪!”
一声声清脆的鞭打声,响彻了义庄。
大堂内忽然乱作一团,一时间。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老者。
追着两个年轻小伙子,狂打不止。
“哎呀,哎呀!”
秋生与文才疼叫不止,脚步飞快。
连忙朝堂外的院子跑去,时不时还回头。
朝那落下的一尺尺看去,深怕躲闪不及!
“呼呼!”九叔气息急促,喘着大气。
双手撑扶在两膝之上,怕是给气的够呛。
一手将那界尺抛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地面:“今晚你俩都给我站好了,我没说停,你们就别想踏入这门半步!”
“师父,我们知道错了!”
文才与秋生,满脸委屈,冷不丁的站在门外。
一想到今夜又要站桩一晚,心里就很是难受。
秋生更是不满,这事也不是自己所愿不是,虽说有责。
但也只是一时被小丽迷了眼而已,也没做什么。
不就放跑一个,原本就跑了的孤魂野鬼而已么。
师父也不给机会说完,还没说那个突然出现的邪气呢!
“都怪你,谁让你放跑她了。”
文才与秋生对视一眼,很是不满。
若不是秋生,放跑了最后那个小丽。
也不至于挨罚,最起码还能有个交代不是。
今晚还这么冷飕飕的,站一晚不得变冰棍了。
不等两人多想,只听九叔厉喝一声:“站好!”
一声落下,只见两人脊背发凉,瞬间腰杆挺的笔直。
老老实实的蹲在那空旷的院内,扎着马步!
“师父,过来喝茶吧,今晚不怪他们。”
林凡思量了许久,缓缓开口。
端起茶壶,就是给九叔茶杯倒满。
九叔慢步朝茶桌走去,坐了下来。
隐隐察觉到,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举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便开口问道:“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只见林凡敲击着桌面的一指,忽然停下。
脸上却是挂满了疑惑,歪了歪头:“师父,今晚事发的太过突然,当我准备将文才救出之时,有一缕邪气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