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有些诡异,为安全计,邓秀珍叫上了覃彦林,有个男人会安全得多。为了省事,两人先去菜场买了菜,然后去西街巷子。
走进巷子不远,有股味道似有若无地飘来,越往前走,味道越重。
两人拿出口罩戴上,这才坚持走到老人家里。
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门口,一看到他们,连忙说道:“先不急着做饭,你们帮我看看,这附近是不是死老鼠了?这气味太难闻了!”
覃彦林和邓秀珍忍着恶心四处查看,他们惊奇地发现这一片区域竟然寂静一片,除了老人,他们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巷子里太臭,他们一时间分辩不出臭味从哪里传来。
看看周围虽然破败,但都上着锁的房屋,他们觉得要找到臭味的源头,还得弄清楚一些状况。
不然,要是别人家里死了老鼠,他们进不去,不能去查看,问题怎么解决?
覃彦林去打扫院子,顺便查看流水沟和下水道,以及化粪池之类,那些可能死老鼠,可能引发恶臭的地方。
邓秀珍找老人问情况:“您在这里住多久了?周围都有哪些人住呀?”
“我呀,在这里住几十年了,以前这里可热闹呢。后来慢慢的有人搬走了。也有人把房屋租给别人住。
以前我常跟他们聊天呢。
这两年我这腿出了问题,走不了几步路,又不能站。眼睛也不好使,我就没出过门。”老人颤颤巍巍地起身,想往床边去。
邓秀珍连忙起身扶着老人,边走边问:“这巷子里的人都什么时候搬走的呀?好像都没什么人住了。”
“你帮我把电视机打开一下,我看看天气预报。”老人靠躺在床上,等邓秀珍把电视机打开,调到深城台。
这才接着说:“这两年,巷子里的住户是越来越少了。但肯定还是住了几家。
有两次我晚上都看到了灯光呢,而且还有人煮肉吃不是?”
想想前几天的肉香味,邓秀珍也觉得应该有人住。
老人接着告诉她:“前几次看到的灯光是在右后方。”
知道了大概方位,邓秀珍去院子里叫覃彦林。
到院子里,却没看到人。
“彦林,覃彦林!”邓秀珍大声喊着。
却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了?”老人抖抖索索地出来问。
“我老公不见了!”邓秀珍心里慌慌的。
“谁?谁不见了?”老人偏着头,右手扶着耳廓朝向邓秀珍。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字没出口,邓秀珍眼前一黑,咕咚倒在了地上。
邓秀珍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她想摸索一下,却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着!
不仅双手,双腿也被绑着,整个人被捆成了个粽子似的,手脚稍微一动,就勒得生疼。
“你们……”邓秀珍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嘴也被堵住了。
正慌乱间,她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有依稀的光透进来。
她能感觉到,那不是灯光,而是太阳的光!
偏头蹭了蹭肩膀,她确定不是天黑了,而是自己是被蒙住了眼睛。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唔唔唔!”邓秀珍试图开口。
“pia!pia!”两声清脆的耳光声,把邓秀珍整蒙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这是挨了两耳光。
“你现在在我们手里,就得听我们的话,知道吧?”一个男声传来。
邓秀珍头晕晕的,但还是忙不叠地点头。
“我们呢,只求财,给了钱,我们就放你走,懂不?”那人接着说。
邓秀珍又重重点头。
“现在取掉你嘴里的东西,不准叫知道不?”那人说。
邓秀珍继续点头。
嘴里的破布被扯掉,邓秀珍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竟然又闻到了那股臭味。只是不浓烈,跟她进巷子时闻到的差不多。
“我们只求财,给我们三十万,就放了你!”可能看邓秀珍听话地没喊叫,对方声音明显放松了一些。
“三十……万?”邓秀珍犹豫着问。
“怎么,不想给?!”那人语气凶恶起来。
“不是不是,三十万我能凑能凑。只是家里没有多少现金,我老公也不见了,要凑足三十万得卖了公司,还得去借,才能凑齐。”邓秀珍连忙解释。
“你家里有多少现金?”那人应该是信了,声音又和软了些。
“家里只有几千块钱的现金,但卡里还有七万多块钱。你们放了我,我马上把钱取给你们。你们放心,我……”
“你当我们傻啊?”那人打断邓秀珍,冷哼一声接着说:“你家在哪里?钱和卡放在哪个地方?等我们拿到这个钱,就放你回去筹另外的钱!”
“好的好的!你们知道我老公在哪儿不?”邓秀珍忙不叠地答应,把怕死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也在我们手上,等拿到钱,把你们一起放了!”那人厉声说道。
邓秀珍将家庭地址,银行卡存放位置,还有密码亳无保留地全说了。
随着脚步声远去,门也关上了。
邓秀珍蜷缩着身子,将耳朵贴到地上听脚步声。
直到再也听不到,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认真分析:刚才来的是两个人,但一直只有一个人说话。
那耳光扇得辣疼,但那手比较柔软,那力度一般,应该是女人的手。
而那女人一直不吱声,只怕是跟自己有过交集的人。
如果单纯绑架勒索,自己配合着给钱,用不着扇耳光,那这人可能有点恨自已。
自己来深城不久,没有得罪过多少人。
既可能恨自己,又与自己有交集,还知道自己行踪的人,怕是,自己公司的人!
邓秀珍心里一惊,把公司里的那些人在脑海里复盘了一遍,却没有头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邓秀珍饿得肚子咕咕叫,嘴巴都干裂了,那两人还没回来。
她真想学电影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蹭开蒙眼的布,从哪里摸出个小刀片什么的悄悄割断绳子。
可她没有电视剧里那些人的能力,而绑她的人太专业,绑得结实又牢靠。
完全动不了分亳,想要解开这粗大的麻绳,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