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薄司珩刚起床就发现自己手机上有一条消息。
是贺依依发过来的治疗方案。
他有点意外,是觉得贺依依为了治好他,竟然这么殚精竭虑。
想到受寒毒折磨这一年多,他心里说不激动是假的。
原本以为只能接受死亡的安排,但他遇上了贺烟。
是贺烟让他重燃希望。
现在,贺依依又给他带来更好的消息。
这怎么不是一场命运的馈赠。
“好,我会准时到。”
薄司珩握着手机,神情里是压抑的兴奋。
对于贺依依,他心里也是感激的。
只要她治好自己,他愿意在原本说好的回报基础上,再给她一些额外补偿。
也算是弥补愧对她的救命之恩。
“你一大早在看什么呢?”
贺烟洗漱完刚好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薄司珩盯着手机发呆。
她有点好奇,手机那边是什么重要的信息?
两人仓促结婚,原本彼此都很陌生。
因为藏着不能说的秘密,她也没有完全坦诚一切。
只不过在一次又一次的合作中,产生难以撼动的默契和信任,这也是他们之间不用说出来的态度,是在不知不觉中的一种依赖。
“没什么,今天有一场新闻发布会,我正在看于诚给我发的细节。”
薄司珩看到贺烟出来,立即起床走过去。
很自然的把手机页面亮给贺烟看。
“这一季度的营运突破新高,我总得趁机宣传一下。”
他不是有意想瞒着贺烟,而是这件事没法开口。
因为在意。
更想让自己的心毫无保留的奔向她。
“知道了,你快去洗漱吧,一会我也得去医药局,参加他们对关勇和他背后那个黑医组织后续处理的会议,可能会晚点回来。”
贺烟只是瞥了一眼他的手机。
她没想过薄司珩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也相信他不会。
“好,你先去吃早餐,我马上就来。”
薄司珩勾唇一笑,搂着贺烟索要了一个吻。
便进了浴室。
他心里无论如何都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内疚,只想尽快解决这一件事。
因为害怕,所以才希望他和贺依依的过去被彻底掩埋。
***
九点,薄司珩如约去了研究室。
贺依依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治疗的准备。
“薄爷,您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那是一种很罕见的寒毒,它会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让你一直饱受折磨,所幸我从神医的药方上发现了可以治疗你的药。”
她示意薄司珩躺到治疗床上,就开始给他静脉输液。
低垂着头的时候,掩藏了眼底神色。
贺依依心底甚至有一丝隐秘又兴奋的激动。
她觊觎已久的男人终于要到手。
只要想到以后贺烟会悔不当初在她面前认输,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以前不知道您的具体病症,所以都是只治标不治本。”
“确实是这样,吃了药有缓解,情况却没消失。”
薄司珩不疑有他,就靠躺着让贺依依治疗。
他太心急了,迫不及待想治好。
这个寒毒折磨的不仅是他的身体,摧残的更是他的意志,他拼着不想辜负奶奶,不想让薄家落到薄远舟的手里,所以一直在坚持。
现在更是想摆脱死亡的枷锁,和贺烟一生一世。
“贺小姐,我的治疗需要多久周期?”
“治疗的药物都是我这几天熬夜调配出来的,最多三次您就能痊愈。”
贺烟笑的一脸温柔,神情如旧。
转身便去了旁边的冷柜里,将一支药拿出来。
她动作娴熟的将那支药抽进针管,再打入药瓶中毫无破绽。
薄司珩看着贺依依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也是一个渣男。
但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和贺依依的错误不能延续。
那是对两个女人的伤害。
即使真要被谴责,他也不会因为一份救命之恩就放弃贺烟,那是对感情的背叛,更何况,他对贺依依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是完全空白。
“那你现在就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
“薄爷就这么心急吗?”
贺依依神情一顿,又恢复笑容。
只是这次的笑容却不达眼底。
她抬头看到那些微黄的药水逐渐与原本的药水融合,慢慢的通过输液管流进薄司珩的身体里,她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就无法回头了。
但是她不要回头,她要的就是这样。
不管是薄司珩也好,还是贺家人,都必须为他们的偏心买单。
她的顶替也绝对不能被拆穿!
“您放心吧,等最后一次治疗,我会拿玉佩来交换。”
“好。”
薄司珩心里有愧疚,也没有注意贺依依有些飘忽的眼神。
他只知道自己快要好了。
……
另一边。
贺烟去了医药局。
因为关勇被抓一事,医药局里开了一个内部会议,主要讨论的是他以及他背后那个黑医组织这二十多年的所作所为,以及后续该怎么处理。
“必须要严厉打击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否则是所有病人的灾难。”
钟长峰气的捶桌子,更觉得自己有一份责任。
“但我们的调查没有进展。”
陆宴泽也参与了今天的会议。
他看了这几天的资料,医药局和警方轮流出动,也没能从关勇嘴里撬出什么。
“他们唯利是图,一定是有什么让他们在意的东西在捆绑。”
贺烟看了警方发回的卷宗。
关勇一直在否认他们查到的那些事情。
回想之前查的那些黑医名单,似乎有了眉目。
“他们肯定改了名,是为了隐藏一些事情,这个真相迫使他们对任何指认都咬死不松口,我认为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就能知道真相。”
贺烟也有些头疼,她知道李光辉已经有了防备。
如果想引他按捺不住出手,就需要想一个对方从来不会想到的方面。
那样才能趁其不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会议结束。
贺烟正准备回去,结果刚走到大厅,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陆宴泽也正想用公事的借口找贺烟。
结果刚出来,就看到她摇摇欲坠。
“贺烟,你怎么了?”
“陆宴泽……”
贺烟只感觉到一阵心悸,话还没说出口,人就倒下去。
陆宴泽神情一紧,立即将她打横抱起,迅速的冲向附近的救治中心。
“医生,医生在哪里?”
他的呼声吸引了本就陆续有人经过的大厅。
所有人都看到他抱着贺烟狂奔。
钟长峰更是一脸震惊。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