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何晓月一直在拿着东西砸他,可萧奇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他怕何晓月被吓到,于是隔着一段距离。
“晓月妹妹,是我,我是萧奇啊,你好好看看我,我不是靖川。”
萧奇以为她现在这么惊恐是因为她把自己错认成了苏靖川。
“我知道...我知道...”何晓月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萧奇说:“你是他派来杀我的对不对?”
还没等萧奇开口回答,耳畔又传来她的声音,“不!你不是!苏靖川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我死的!他还没折磨够我!”
萧奇不知道苏靖川做了什么把人给搞成了这样,本来甜美文静的女孩被弄得都有些疯疯癫癫了。
“不是的,妹妹你听我说。我可以帮你!”萧奇把音的重点放在最后这句话上。
何晓月仿佛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她的眼神微愣住,然后冲着跑过去萧奇的面前。
一把攥着他的衣服问:“你刚说什么?”她要确认刚刚听的话不是假的,不是幻听。
萧奇看着她一脸憔悴,双目涣散,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和怜悯。
他的手抚在何晓月的手上,试图让她先冷静下来,他声音很轻地说:“晓月,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帮你。”
萧奇没说苏靖川跟他讲的那个计划,他是有私心的。
虽然说他对何晓月没有男女之情,但他始终是把她当作妹妹来看。
他不想以后苏靖川又因为什么别的利益再次地把何晓月给伤害了。
一次可以,两次可以,若是次次都是这样的话,何晓月哪里还受得了。
人的生命不过就是这么短暂,萧奇不想让她这么痛苦地活着。
何晓月还是不能够相信萧奇说的,苏靖川的势力比他大,且萧奇一直都是畏惧苏靖川的。
她并不能真的相信萧奇能帮助她。
她不是怕死,只是怕被人这么一直关着。
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与其这样,倒不如苏靖川在头一天就把她给杀了。
可对方就是故意要这样折磨她,她也没办法抵抗。
“不,你不能帮我,没人可以帮我,他的手段太多了。”
何晓月现在连苏靖川的名字都不愿意提,每每提及他的名字好像有根刺狠狠地扎了她一下。
萧奇没说得太具体,他只是说:“晓月,到时候你听我的就好,我就算是得罪了苏靖川,跟他绝交也要护你周全,你信我。”
眼前的男人是何晓月目前唯一的希望了,她定神看了萧奇一会儿。
末了,浅浅地冲他笑了一下,她笑得依然是那么好看,能笑到萧奇的心里那种。
可她的笑容不再似之前那样灿烂,尤其是她现在眼里含着泪水。
这个笑怎么看,更多的是带着苦涩和无望的。
“好,我信你。”
萧奇怕苏靖川突然杀回来,他没敢多逗留在别墅这边,便匆匆地走了。
走之前还交代着管家,说千万不能把今天他来过的事情告诉苏靖川。
管家点了点头,毕竟萧少爷不是什么坏人,反而带着一股热心肠又善良的劲。
等到魏如茵办葬礼的时候,苏靖川才知道她人死了。
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难过和悲伤,尽管两人相识已久,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但是先前魏如茵动了何晓月,差点把她推下山去,后来又让何晓月意外流产。
苏靖川真的没办法去原谅她的所作所为,他不是那么佛心的人。
他之前明明警告过,让魏如茵老实一点,让她别再去动何晓月。
她不仅不听,还变本加厉,那他便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他的女人是她惹不得的。
消息传得很快,魏广峰对外也只是说女儿是生病已久,自杀了的。
莫冉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动了新的念头,她得去魏如茵的葬礼,然后顺便跟魏广峰谈一谈。
辜丽华近日在海外玩得那是一个逍遥自在,苏宏昌打过很多次电话给她,她每次都是敷衍着聊几句便挂了。
那个死老头子可别耽误她现在的好心情,辜丽华最近知道了苏氏快要被收购的事。
所以她持有那些股份也没多大用处了,价格低不说,等到挣钱要等到猴年马月。
辜丽华卖了手头上一些其他的东西,房产珠宝什么的,都是这些年来苏宏昌送的。
加上她自己本身也有投资了一些,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很难过。
毕竟,胡先永那边的资金也是属于她的。
不过,她最近发现老是有人跟踪着她,心里不禁起了疑。
难道是老爷子派人来跟着的?
可想了想又不是,他哪里有这闲工夫。
也不可能是苏靖川了,那小子一心只想铲除苏泽而已。
辜丽华跟胡先永说了情况之后,就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胡先永眉毛拧起来看她,带了句粗口,有点没好气地说:“我他妈的罪什么人?怎么不说是你婆家那边的人盯着你呢?”
“就随口问问你,你怎么还急了!?这么多年你得罪的人还少吗?哪一件不是我给你摆平的,你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胡先永一下没了声,从桌上拿了烟盒,开门走了出去。
苏靖川晚上没在家吃饭,为了生意上的事情,跟容青一起出去应酬。
等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了。
他喝了酒,走路有些不稳,连站着都有些困难。
管家上前想要扶着苏靖川,却被他抬手挡开,“不用。”
接着他换了拖鞋又踉踉跄跄地走上楼,他没直接走进主卧室,而是去了关着何晓月的那间房。
纵使是喝了酒,苏靖川的酒品还是可以的,他没有很粗鲁地去开门,反而是动作极轻极缓地打开了门。
何晓月已经睡下了,她平时吃得少,整个人被关在封闭的房间里,没有什么精神气。
除了睡觉,发呆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苏靖川走过去,没有开灯,他关上门后,房间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没上床,怕惊扰到正在熟睡的人。
他坐在床边的地上,借着外面的月光去看何晓月的脸。
女孩瘦得都快要脱相了,脸颊凹陷得厉害。
苏靖川在心里叹着气,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的画面。
时间线跳回到了他们初初在金爵相遇的那一晚,女孩很漂亮,一直冲着他笑。
她一笑,他的心就跟着动了一下。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在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被这样的女孩所迷惑,可谁让她笑得那么甜。
他哪里把控得住,连酒都不想喝了,就把人给带去了楼上的房间。
可是就是那一晚的开始,何晓月跟了他。
从无名无分的金丝雀到合法妻子。
她想要的他全都给。
她不想要的他也给。
可到最后来,不还是落得像现在这样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