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几乎是半强迫着把食物送进了何晓月的嘴巴里。
一餐饭吃完差不多花了苏靖川一个小时的时间。
何晓月一直吞不下去,她心里堵得难受,食物刚到她的嘴里,她便想吐出来。
可是苏靖川一直阴沉沉地盯着她吃,她根本不敢吐出来。
只好一点点艰难地往下咽着食物,那食物好似浸了毒液一样让她难以接受。
吃完,苏靖川擦了擦自己的手,又替何晓月擦了擦嘴。
他弯起嘴角,轻笑了一下,说:“这才乖嘛。”
说完,他端着餐盘就走了,何晓月想快速地下床,趁机跑出去,可惜她终究还是慢了。
男人无情地把门给带上了,又锁了起来。
她没有再哭再闹,又怔怔地回到了床上去。
她拉起被子,蜷缩在床上。
眼泪无声地从她眼角流出,一点一滴地掉落在枕头上。
整晚,苏靖川都没再踏进来过。
何晓月也睡不着,一是因为她是真的伤心难过还有恐慌,二是因为她习惯地睡在了苏靖川身边。
睡觉时不能搂着苏靖川就好像没有安全感。
可现在,她最熟悉的那份安全感变成了危险地带。
她往不往前踏,都得死的那种。
翌日。
也是一夜没怎么休息的苏靖川一大早便去了公司,他得快马加鞭地跟容青谈收购的事情。
他知道辜丽华从一些小股东那里买了股份,加上他二叔原有的那些。
辜丽华手里握着的股权快要赶上他了。
而他又从谭苏俊那边得知,辜丽华最近去了英国,会私会情夫胡先永去了。
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所以他得趁现在把该做的事情都给做了。
谭苏俊还跟他说,会24小时派人盯着辜丽华的,让他放心去搞工作上的事情。
与此同时,谭苏俊也掌握到了一些胡先永的资料,包括他那几个“皮包公司”。
苏靖川不仅要在近期内处理掉这么多的事情,还要找一个替死鬼。
他本来想吩咐李灿去做的,他怕吓到这小子,便让赵三去做这件事。
赵三难得发出疑问,道:“苏少,找替死鬼是替谁?”
他其实是有点疑惑的,这并不像是苏靖川做事的风格。
因为在他这里并没有代替这一回事,我让你今天死,你必定是活不过今晚的。
其实更让他疑惑的是,据他所知,苏靖川现在不是宠何晓月宠得要命。
又怎么会突然让他去找跟何晓月长相和身高差不多的人。
苏靖川自然是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只管让赵三去找人。
集团最近忙得厉害,苏靖川每每都是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到家里。
因为之前有跟管家交代过,说是他不回来不准放何晓月出来。
可管家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便在某一天晚上跟苏靖川说:“少爷,您这样早出晚归的,太太她根本没机会被放出房间...”
而且最近何晓月的状态那是极其地不好,像个活死人似的。
有时管家进去给她送饭的时候,要不是看她两个眼珠子时不时地转一转,他真的以为她是死了的。
再正常的人被这么关在家里也是会疯的吧。
更何况何晓月本来心理上就有些疾病。
想到这里,管家又做补充:“少爷,太太她精神状态不好,这您也是知道的。”
苏靖川在默了几秒之后,说:“可以放她出来,但你要看着她,她要是跑了,你自己知道后果是什么。”
“是是是,我一定会看着她的。”管家应承道。
毕竟苏靖川现在这么关着她,并不是真正地想要报复,他只是为了保护。
早先容青放过话给他,说他要是下不去手的话,她可以代劳。
只要他不这么保护着何晓月就行,苏靖川当然是怕的。
容青那个人疯起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他宁愿像现在这样把她囚禁在家里,让她失去自由,让她恨自己,也不愿冒险。
管家有些意外听到苏靖川给他这样的答复,他笑了笑说:“谢谢少爷。”
隔日,何晓月就被管家给放出来了一会儿。
已经被关了半个月的她,有些不敢踏出房门了。
是张姨把她从床上给扶了起来,说:“太太,走,我陪您在院子里面走走。”
这时,何晓月还有些不相信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喃喃着:“我真的可以出去走走吗?”
张姨点点头,说:“少爷允许您在花园里走走。”
果然,她现在的行动自由得得到苏靖川的命令才可以。
她冷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说:“我不想去走走。”
她就算走出了这间房子,也走不出这个家,有什么意思呢。
张姨愣住,她没想到何晓月会这么答她。
她想了想道:“太太,后院的玫瑰开得正浓,您真的不想下去看看?”
何晓月的眼神里依稀有了一些亮光,后院的花是她精心养着的。
她被关了这么久,什么都不担心,只是担心后院的那些花花草草。
以后,要是没人照顾它们了该怎么办。
何晓月有些艰难地下了床,太久没有走路的她,双脚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张姨根本没反应过来,顷刻间,何晓月的双膝就泛着青紫色。
“对不起太太,是我没扶住您,我下去拿药箱上来,替您擦点药。”
张姨看着膝盖上的两团淤青,心疼得不得了。
何晓月好像察觉不到什么痛,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然后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不用。”
张姨还是想帮她处理伤口,何晓月突然失控般地大吼起来,“我说了不用!”
张姨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做什么,便搀扶着她下楼了。
走到花园的时候,何晓月的脸上才稍微看起来有些情绪上的波动。
眼睛里也突然间有了光,她朝着那些花走去,她想起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
她那时很不自信,以为苏靖川带很多女生来过家里。
苏靖川却跟她说,只有她来过家里,不仅是第一个,还是唯一一个。
何晓月多想回到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只谈钱,不谈感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