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玥瑶担心着的阿初，倒是在天启城过得乐不思蜀。
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
这是江湖侠客最潇洒的话语。
到了天启，最不缺的也就是这些了。
因为在那，就有着最烈的酒，最佳的食物，以及……最美的人。
“师兄的酒量倒是比我还差些。”
墨晓黑被这话羞得眼睫一颤，要不是肤色黑，他的脸已经被人看出红的不像话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望着她，他又怎能不醉。
阿初见他这副可怜可爱的模样，白玉的脸上漾起了梨涡，她这柔软的一笑，哪里有人抵抗得住，迷迷糊糊被带上了榻上也不知道。
阿初抚摸着墨晓黑脸上的红痕，那红痕形状状似蝙蝠，不仅不恶心，在他的脸上还显示出一种奇异的魅力。
她很喜欢。
她低低赞道：“师兄可真好看。”
墨晓黑的脸更红了，眼眸变得愈发湿润了起来，他生得明明沉默硬朗，但在床榻之上，几乎软得跟水一样，任由着阿初的揉捏。
他真的很乖。
阿初又是一笑，轻轻凑过去，温柔的亲吻着他颤抖的睫毛。
人有七情六欲，在这天启清心寡欲了这么久，因身边总是围绕着想讨她欢心的师兄弟，连和好姐妹去小馆楼解决生理需求都做不到。
她可不是什么能坚守底线的人。
一来二去，能睡的都睡了。
当然，一切都是瞒着她那个师傅进行的。
至于李长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阿初就不关心了。
毕竟谁家的师傅还能管起徒弟的床榻之事来呢？
*****
天启教坊的最高处。
月落停下了抚琴的手，无奈道：“难得见你这副醉酒消愁的模样，你若真喜欢，为何要收她为徒？平白为自己添了道阻碍。”
李长生酒不离身，此时此刻，他又在喝酒。
“我已不再年轻了。”李长生轻轻哼笑道：“况且若没有了这层关系，我连接近她都做不到。”
见到阿初的第一眼起，李长生就知道，她这样的人，就跟风一样，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得太久的。
成为她的师傅，是留下阿初的唯一办法。
但这也成为了他的枷锁。
李长生面上的怅然若失，月落看在眼里，她微微叹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可注定没有结果的情爱，不如早些放弃。不然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相识这么多年，以朋友的身份，月落出言劝道。
李长生喝了口酒，然后慢悠悠道：“不要。”
他才不要放弃呢。
“人与人本身压根没有世俗规定的结果，有些时候，相爱过是一种结果，陪在身边一辈子是一种结果，努力过后被拒绝了是一种结果。”李长生看向月落，缓缓道：“等待多年却天人永隔亦是一种结果，这种结果，你后悔过吗？”
月落一怔，随即笑道：“不后悔。”
她等得甘之如饴。
哪怕她等了所爱之人一生，等来的结果却是天人永隔。
但对她来说，她爱他，这便足够了。
李长生顽皮眨眼道：“我也不后悔。”
能遇见她，对他来说，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