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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赫到了后院,举着长长的鸡毛掸子,在秋芬的窗户上咣当咣当打着,还伴随着阴森恐怖的喊冤声音:“我~好~恨~啊~,我~好~冤~枉~啊~”

秋芬睡在床上,早已吓得躲进被窝。

平日外面只是咯吱咯吱的声音,从来没有听到叫喊声,而且叫喊声还是男的。

她听得毛骨悚然,躲在被窝像筛糠似的,可声音如在耳畔叫喊。

她本能地起身逃命,跑出房屋,见若莱的房屋灯亮 门也是开的,直接闯进若莱房间。

“若莱,鬼,鬼”秋芬颤抖地说着,牙齿都在打颤。

“秋芬,你”若莱惊诧地看见秋芬站在跟前。

“你好了?”

秋芬脸上闪过一抹异样,也管不了许多。

“我的房间有鬼,今晚和你住。”她脸上煞白地说着。

“别怕,我会驱鬼。”

若莱到秋芬的房间。打开窗户,对着萧赫作了一个“ok”手势。然后她在房间大声念起咒语。

释家那么多咒语,她信手拈来。就拿出较长的《百字明》, 念了一遍又一遍。

秋芬头一次听若莱念着咒语,还不知道她有这本事。见她有模有样的念着,唱着,跟道士似的,便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回屋睡觉了。或许因为咒语的作用,也许是自己闹得精疲力尽,头一遭晚上睡得安稳觉。

后来她睡觉前都要求若莱在她房间念一会儿咒语才睡觉。

若莱等秋芬进屋睡觉后,她提着太阳能灯下楼到厨房处理鸡毛掸子,免得早起被大伙儿发现。

“若莱,”身后传来轻声的呼唤声。

若莱正专心做着事情,冷不丁听到一声呼唤声,她也受惊吓地回头。

才看清萧赫站在身后。

“深更半夜,你那样叫想吓死我!”

“你也怕鬼?”

“怕你个大头鬼,我聚精会神做事情,你那么叫唤不让我魂都散掉了?”

“你们团队出现内鬼了?”

若莱不想他嘲笑自己,便说:“睡觉去,小心真有鬼来找你。”

“我发现这山上,只有一个鬼,就是你这个机灵鬼,又能扮鬼还能驱鬼。”

萧赫唇瓣噙着笑,眼底流露出不易觉察的赞许与欣赏之情。

“给你钱,不用找了。”她塞给萧赫一张百元,然后提着灯上楼了。

第二天若莱睡到日上四竿才起床。

她猜测秋芬不会早起做早饭。她装病多半就是享受病人的待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是什么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是长见识了。

但若莱还是到秋芬房间,问:“秋芬姐,早饭你烧了吗?”

“没有,戴弟烧好了。昨晚我睡得太沉了,才起床。”

“哦,这段时间早饭交给你了,这可是你说的哦,我和戴弟忙午饭和中饭。”

若莱每次端药上来,秋芬嘴甜得像抹了蜜,说等她好了以后早饭都交给她来烧,如何如何报答之类的话。

秋芬厚着老脸说:“我大病初愈,还要调整一段时间。”

“秋芬姐,这段时间我熬药熬得也心力交瘁,如果不休息,我怕咒语也想不起来。念咒语可不是单纯像背书似的,而是要用心的。”

“行,那我下楼烧,以后早晨你多睡会。”

她勉强地爬起来,脸上又作出痛苦的样子,一边还发出哎呀的痛苦声。

若不是若莱亲眼见她小跑到自己屋里,还真被她惺惺作态糊弄了。

今天若莱既不用烧早饭,也不用煮中饭,都要秋芬包了。

主要戴弟也加了把劲。她见秋芬好了,欢天喜地说:“秋芬姐,你终于好了,太高兴了。你说你是北方人,会做面食,今天你就露两手,让我们庆祝庆祝你身体康复。”

戴弟从小照顾弟弟妹妹,又做家务,实在厌倦了家务活,能不做就不做。

秋芬涎着脸,只好硬着头皮下厨房了。

秋芬好多年不烧饭了。她还想保养手,不像手摸那么好看精致,至少使手看上去不是粗糙得像树皮。

她下山后还得找男人作依靠。这山上没有一个男人靠谱。

实质山上没有一个男人看上她。

她边烧锅边琢磨着未来。她得先有钱,有钱了就能找到小鲜肉。

年轻人也看重钱,能少奋斗就不奋斗。她有钱了,也没有人在乎她脸上的褶子,再说医美这么发达,褶子分分钟搞定。关键如何找钱。

若莱吃过早饭挎着篮子到山上采蘑菇。

每次大雨过后,山上冒出野生菌,但又不确定能否吃,也不敢乱采。前几日下山,她在网上特意查找了相关知识,能吃的菌菇都一一截屏了,现在带着手机比对着。

但是菌菇种类太多,什么猴头菌、羊肚菌、牛肝菌, 奇形怪状,种类繁多,每弯一次腰,都要比对一次,实在太麻烦。

她回头看看那个公子哥在不在逛山,让他帮忙,到时候一人一半,她回头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

算了,贪多嚼不烂,各种无毒菌菇放在一起烧,也许还有毒。

她放弃各种不常见的蘑菇,只在树上采蘑菇,还是看着安全的平常菌——香菇。

萧赫如果知道她找自己,立刻从床上翘起来。

他昨晚太兴奋,满脑子都是若莱,夜不能寐。凌晨才睡着,刚睡一会儿,又被该死的公鸡吵醒。打断了他与若莱相会的梦,辗转反侧多时才入睡。

八九点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尚志,让他把公鸡宰了。

“在山上就不见一块肉。”去了年丰家,虽然吃到了肉,但那味道,不堪回味。

“行。”尚志也想开荤了。

上次年丰跟他说山上不能吃肉,他是完全不信的。他不怕死去的人,只怕眼前的大活人。

他说:“若莱会不会阻止?”师傅是好说话的。

“她不在,先斩后奏。到时候给她一个鸡腿。塞住她的嘴。”

他渐渐摸透若莱的性格,她是识时务者,不让自己吃亏的人,不沉溺在往事的悔恨中。

秋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个公鸡又不是母鸡,即便是母鸡,宰掉了,她也不会说,因为死了不会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