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尚志还没有到吊脚楼的时候,就看见脸色铁青铁青的戴弟在不远处候着。他猜测不出她心情变化的原因,还是笑嘻嘻的走上前。
“你是来迎接我的吗?那你应该笑着脸啊?”他要伸手去摸她的脸,突然被戴弟胳膊打下去了。
“你到哪里去了?”戴弟紧绷着脸责问。
他迷糊着望着戴弟,回答着:“我下山看下手机。”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我有什么女人?你别疑神疑鬼了,这山上除了你们三个女的,哪里还有女的。”
尚志忽然火了,气得脖子粗,脸涨得通红。
女人她妈的个个疑神疑鬼,山上统共就三个女人,一个躺平的,一个女尼姑,还怀疑他身后有女人。
“那你为什么下山看手机”
“我有事跟朋友联系。”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午餐时间到了,我不想打扰你吃饭。”
“你已经打扰我好几天了,还说要打扰我一辈子,为何今天就不打扰我?分明你心里有鬼。”
“我有什么鬼?”
“你心里有数。”
尚志想逃走,她今天是吃错药了,逮到他就发飙。女人都是如此。
戴弟不依不饶,把他抓住。
“今天把事情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别的女人?”
“没有,我说了没有。”
“那你偷偷下山干嘛?”
……
新的一轮争吵开始了。
谁都没有占上风,那个疑问就如滚雪球,越滚越大,也如画圆圈,绕来绕去成了死循环,还是完美的首尾相连的圆圈,两个都套进去了出不来了,只差窒息而死。
最后尚志实在敌不过戴弟,他终于承认道:“我有女人,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他窝着一肚子火,好像说的是气话。
戴弟呆住了,嘴唇发颤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戴弟,我被你气疯了,我不想再吵了。”他精疲力尽的转身走了。
“那就是没有了?”
戴弟追上去,抱住尚志,“我不想再次被骗了。”
尚志双手耷拉着,也没有抱住戴弟,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回去吧!”
尚志不明白为何她需要自己,还这样怀疑,何苦呢?
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但尚志总是没精打采,他预感这段感情也不到头就夭折,但戴弟越发粘着他。
没过两天,戴弟还开口向若莱借民族服装穿一会儿,要给尚志看看。
若莱疑惑,她怎么知道自己有一套民族服装呢?她回来就收起来,这两天又下雨,也没有拿出来清洗。
她忽然想起,定是秋芬告诉她的。那天站在窗户前定是秋芬本人,不是她的鬼魂。
她是身体康复了,为何还继续躺在床上?喝着药?
若莱先把行踪的疑问放下,先把衣服拿出来递给戴弟了。
戴弟穿上去,像孩子般兴奋。
若莱瞅着,不住地点头说:“真好看,真好看。”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套服饰,搁谁身上都是美女,而且不是一般的美,有着民族特色的美。
戴弟脸色绯红,像涂着腮红,整个人焕发青春的昳丽,高兴地下楼找尚志了。
十分钟不到,她涨红着脸回来了,气鼓鼓地说:“衣服还你。萧赫不让穿。”说着就把衣服放下就走人了。
坐在桌子前看书的若莱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走了。
若莱眉毛微蹙,心道,这衣服又不是萧赫的,轮到他管吗?是不是和尚训道士--管得太宽了?
这个戴弟也够呆的,怎么就不和他怼呢?
若莱放下书,拿着衣服就出门送到戴弟房间去。走到戴弟门口,听到她和尚志在屋里说话的声音,貌似戴弟很生气,指责着尚志。
若莱也不想掺和他们的事情,转身回去了。
戴弟继续和尚志在屋里争吵。
“衣服又不是他的,凭什么让我脱掉?”戴弟委屈地说着。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下山的时候我给你买十套。”尚志在一旁陪着小心和笑容安慰她。
“下山还让你买?我自己不会买?”
“是的,到时候你买。”
“你说什么话?”戴弟瞪着他,恨得咬牙切齿。
“你为什么不给我撑腰,还替他说话,你天天给他烧饭就算了,关键时刻还站在他一旁。他给你什么好处?”
“他给我付工资,”
“是不是我不给你钱,你就这样待我?”
“戴弟,你又无理取闹了。”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明明是你不帮我说话。”
“我怎么帮你说话,萧赫都说了,若莱是他的人,这衣服就是他的。”
“你看你,还在帮他说话。”戴弟扭过头,遇到了一个窝囊废。
戴弟兴高采烈地穿着衣服下楼后,被萧赫看见了,他冷着脸,说:“脱下,这是若莱的。”
“若莱借给我的。”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不借。”
“这衣服又不是你的。”戴弟鼓足勇气反驳道,完全突破她一贯点头称是的作风。
“若莱是我的,衣服就是我的。脱还是不脱?”他声音低沉有力地呵斥道,目光犀利冷酷而决绝,让人不敢说半句不。
戴弟被他气势压迫到了。半天开不了口。
尚志听到他们谈话,忙从屋里出来,一边推着戴弟往楼上,一边说:“换掉,换掉。”
尚志一个头两个大,他抓挠着头,说:“我下楼烧饭了。”
“你,你心里还有我吗?”
戴弟气得肺都要气炸了,没有一个人把她当做心上人。
尚志也不想多解释,他匆匆逃跑。他走后,戴弟无声地流下眼泪。为什么没有人重视她,爱护她?
尚志烦闷地坐在灶台下。
他不明白,为何女人那么斤斤计较,什么都要争,不仅和自己的妈争宠,还要和孩子争,和朋友争?他又不是gay?有什么好争的?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脑袋好像被光照亮一样,灵光乍现。她们都在向他索爱,无止尽索爱。
他想要什么?他想和女人做爱,仅仅就是为了那一刻?女人向他全方面索爱,令他窒息,最终一拍两散。
概莫能外。
每次恋爱的节奏都是如此。动物发情,他扑上去,配偶黏着他,死死粘住,比强力胶还厉害,最后他烦透了,选择逃避。
然后又是新的一场爱情。
我为什么总是开启同样的爱情模式呢?
尚志想不通,仅仅是动物本能在发情吗?他摇摇头,至今他只是和戴弟肌肤上接触,主要没有条件磨枪擦火,上一次差点断掉小弟,现在更不敢乱来了。
本质上不是肉体的需求,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驱使他一而再,再而三赴汤蹈火,玩自焚?
他一时想不明白,待智慧自己出来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