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事务所。
郁江把关于暗灵的真相作为假设向众人摊开。
在众人疑惑之时,她拉出罗茜。
“我有证人,她可以现身说法。”
罗茜点点头,她将自己出现意识混乱,以及暗灵死后异能恢复,黑影消失的经过娓娓道来。
罗茜的话让众人陷入沉思。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古一鸣皱着眉,一脸不满。
“目前来说,你是唯一一个塞拉病毒的治愈者,你的经历可比郁江的假设有用的多。”
“我也是昨天才发现黑影彻底消失的,而且昨天古医生你也不在……”
罗茜还想据理力争,古一鸣的脸却越来越黑。
昨天他为什么不在?因为昨天他还在那该死的山洞里!
“总之,目前的结论是,暗灵的存在十分可怕,它不仅能附身人类,还能引起异兽暴动。”
“它的来源与外星异族息息相关,也许就是异族瓦解我们的武器之一。”
“目前我们辨别暗灵唯一办法就是靠精神系异能者,查看有无黑影。”
众人议论时,古一鸣电话突然响起。
他接通后,神情一变。
“各位,塞拉病毒的患者霍小纯醒了。”
郁江心里咯噔一下,她想到玉魄说的话。
“精神系异能者可以清除被感染者的塞拉病毒,但是那只暗灵会仍活着,它会继续附身下一个人类。”
霍小纯醒了,之前附身她的那只暗灵接下来会附身谁呢?
“各位如果有空,可以一起过去看看,毕竟我们刚刚的假设还需更严谨的验证。”
医院里,霍小纯的窗边是坐在轮椅上的霍笙。
他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啊嘞,小笙……我这是在哪里?”
霍小纯发现她的声音沙哑无比,喉咙里十分刺痛。
霍笙端着水杯过来。
“谢谢小笙。”霍小纯有些受宠若惊。
“小笙,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医院吗?我记得我好像晕倒在家里……”
霍小纯回忆着,一些和记忆有关的恐惧也随之而来,她不自觉的颤抖。
但想到这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害怕的。
随即又看向弟弟,不知道小笙会不会又觉得她很懦弱。
霍笙一直在观察姐姐的表情,看到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目光,猛的一顿。
也许,真正懦弱的是他。
当初他虽然打伤了那个禽兽,却忘了霍小纯,他最爱的姐姐,才是最初的受害者。
他一直都怪她胆小又卑微,可造成她越来越卑微的却是自己。
他对她大呼小叫,他对她讽刺挖苦,他说他只想死……
他一直在伤害她。
可她却一直在深渊边缘,拽着他这个只想用死逃避一切的懦夫。
“对不起……”霍笙的声音很小,但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霍小纯还是听的很清楚。
她瞳孔微震,看到扑到她病床上因为哭泣而抖动的少年,不禁也泪流满面。
“其实,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但是,我害怕,我害怕你会说出那句,是因为我你的腿才会残疾……”
霍笙打断霍小纯的话,他扶起身,用力的抱住她。
“我的腿是那个禽兽打断的!我不怪你!我也没有资格怪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姐姐。”
郁江等人站在门口,一群人排着队也不进去,就贴着耳朵靠着墙。
“罢了罢了,晚点再来。”古一鸣推推眼镜,正准备离开。
“大姐姐!”霍小纯看到门口张望的郁江,立马喊道。
她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挂着眼泪,又不好意思的抽纸捂住半张脸。
“嗨!恭喜你痊愈了,而且看起来你们姐弟也算解开心结了。”
霍小纯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招呼郁江等人进来。
霍笙立刻变幻轮椅形态,跑了出去,少年的脸通红,眼角还挂着泪。
他余光瞥到郁江,背影更显得落荒而逃。
“抱歉了大家,小笙他这个年纪,被人看到流眼泪最是尴尬……”
霍小纯习惯性的帮霍笙解释,她眼角带笑,十分好看。
古一鸣清了清嗓子,把众人的来意说了。
霍小纯思索片刻,正准备说话,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只见来人身姿挺拔,轮廓分明,一只手板正的端着军帽,脸上与露出的肌肤都是小麦色。
“请问您是霍小纯女士吗?”
男人径直来到病床前,一双深邃的眼睛直达人心。
“啊?我是。”霍小纯点点头。
“您好,我是联邦护卫军第十四军,队长慕镜,按照联邦第一法典第一千零一条,请您即刻起跟我一起前往J市,配合我们开展调查。”
慕镜掏出一张皮质的证件。
古一鸣立刻接过证件检查,朝众人点点头,表示是真的。
“你好,我是A市异能事务所的所长,这位霍小姐正在配合我们的调查,看起来我们两边业务冲突了。”
孟玉禾回道,她有些摸不清上级的想法。
“没有冲突,蓝星上二百十五个城市,最终解释权永远在联邦。”
“你作为地级事务所归属于异能事务局,但异能事务局是联邦下属的乙级单位,联邦护卫军则是联邦下属的甲级单位。”
“等级决定一切,所以请配合我们开展工作。”
慕镜的语气和他人一样冷硬。
霍小纯脸色不太好看,她刚刚醒来,还没怎么搞清楚状况,就被要求前往J市。
要知道A市与J市足足相隔2000公里。
而且配合调查又是什么意思?
“我能不能晚点去啊……我想和我弟弟多待一会……”
霍小纯声音软糯,因为刚刚流过眼泪,此刻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润泽晶莹。
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垂至肩膀,她悄悄瞥了眼慕镜,看到后者不为所动,眼角下垂,整个人显得格外可怜。
“小姑娘也不容易,不如就让她缓两天再动身。”
说话的是推门而入的楼重山。
“楼局长,您好。”慕镜行了一个姿势标准的军礼。
“嗨,难得小慕你还记得我。”楼重山面带微笑。
“我记得你小时候在军大院里可调皮了,怎么现在越来越像个老古董。”
“难道是当了护卫队的队长就不一样?”
楼重山打趣让慕镜高大的身躯微僵。
“楼局长,以我的权限最多只能宽限一天,如果仍然不配合我只能采取别的方法。”
“也请您能理解我。”
慕镜的目光坚毅,嘴唇紧抿,这的确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大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