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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听着熟悉的嗓音,意绾皱着的眉头刚准备松开,就听见了这古怪的质问,她侧过身子,有些不自在,嘟囔了一句。

“二哥,你说什么呢?”

“呵,我说些什么?你觉着我在说些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意绾有些烦,这人又来了,怎么她的哥哥、姐姐都不是正常人。

一个为了没见过一面的人,跑去守活寡;一个跟有大病似的,见天问她些古里古怪的话,让她心底发毛。

想到沉稳的蓐收,意绾拍了拍胸脯,不由地有些庆幸。

还好,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虽是这般想,但偷溜的动作也没停下。

相柳看着面前这人不停地偷偷挪动的脚步,都要气笑了。

他杀完人之后,都来不及休息,就想带着为她寻来的深海明珠讨她开心。

可她呢,不声不响地给了他个大惊喜,现在又想逃跑,她究竟把他当什么了。

相柳身形一闪,径直出现在意绾前方,正在偷溜的意绾一头就撞进了他的怀里,被紧紧扣住了腰。

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像是被蟒蛇缠住了一样。

“二哥,你放开我!”

意绾伸手去推,却毫无作用,反倒将自个气的两颊生晕,不满地瞪他。

相柳不管不顾,掐着她的腰,反倒将人越发按的近了些,隔着一层单薄的寝衣,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柔软的线条,不自觉地嗓子有些干哑。

心里的火气如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

“我问你,你成亲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若不是我正巧今日回来了,你是不是打算等出嫁了再说?”

意绾身子一僵,挣扎的动作一顿,干巴巴地与他解释。

“二哥,你说什么呢?你是我的亲哥哥,我出嫁时,还需要你送我出门,怎么会…”

还送她出门,送她夫君上天要不要?

见这人这副言不由衷的样子,相柳嘴角一勾,不由冷笑出声。

“亲哥哥?呵!”

他伸手捏住意绾的下巴,将脸凑近,冷如霜雪眸子直直地盯着意绾。

“深海明珠真的是你喜欢的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支开我的借口?防风意绾,你给我说实话!”

听出这人压抑的愤怒,意绾有些头皮发麻,打了个冷颤。

不知为何,这个二哥从小就待她好,但她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她的哥哥分明是温和明净的,而不应该是,不应该是…

不应该是什么呢?意绾觉着头晕,甚至眼前有些发黑,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啊…”

相柳一愣,回过神后,立马将意绾抱进怀里,快步向着床榻走去,待将人放在床榻后,立马伸手扯开她的衣领,就见她脖颈处的那枚月牙咬痕若隐若现。

心道不好,急忙俯身,尖牙出鞘,抵上了她柔软的肌肤。

随着毒液的缓缓注入,意绾的呼吸开始平稳,紧皱地眉头也慢慢松开。

相柳斜靠在床榻边,脸色有些苍白,视线飘在空中,虚虚落在窗外的月亮上。

不由地想到答应防风邶之后,第一次见到这人的场景。

“你是谁?”小意绾提着一盏灯,警惕地盯着院子里的男人。

那人一身白衣,身形修长,冷如冰霜,虽然脸是一样的,但气质与她二哥一点都不像。

相柳一愣,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才发现这是防风邶惦记的妹妹。

他收敛情绪,将自己伪装的更像在极北之地见过的防风邶。

嗓音也变得更加温和。

“怎么?这就不认识哥哥了?”

声音是熟悉的,但小意绾总觉得不对,她皱了皱眉,眼珠子一转,试探道。

“二哥,你不是说最讨厌白色的衣服吗?”

说到这,她还露出了一个状似回忆的表情。

“说穿着像丧服,不吉利!”

“尤其是姨娘病重,你就更讨厌了。”

相柳有些错愕,但面上的神情却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伪装出来的温和。

“我从极北之地回来,途径皓翎,为了换洗方便,这才购买了一身。你未出过远门,只怕不知皓翎尚白?”

左顾言他的骗子,哥哥从来就不讨厌白色,只是生活窘迫,换洗麻烦罢了。

冒名顶替之人该杀!

小意绾歪了歪头,提着灯,不动声色地抽出了防风邶给她制作的防身短刀。

“真的吗?”

说话间,她身形一闪,手中寒光乍现,刀尖直抵相柳的腰腹处。

“别乱动哦,不然你就要变成无根之人了。”

相柳低头,看着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矮子,嘴角溢出一抹轻笑。

防风邶的妹妹挺有意思的,闲来无事逗逗这人估计挺好玩。

“够不到脖子,刺不到心口,你也只能找这处了。”

被人嘲讽,小意绾气得磨牙,恶狠狠地瞪他,“你管我损不损,只要招式好用就行了。”

“我警告你,快把我哥哥还回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相柳收回眼里的笑意,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冰冷无情,“就凭你?”

“当然,这把刀上早已被淬了毒,只要轻轻划破一点点。”

这般说着,小意绾还伸出小手比划了一下,“你不仅会变成残废,还会丧命…”

“就问你怕不怕?”

看着这小丫头脸上得意的笑,相柳心里原本生起的杀意消下去不少。

“毒?呵!你可以试试?”

听着一声嘤咛,相柳收回思绪,握住意绾的手,紧紧地盯着她。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扉洒进室内,照亮了一切。

睫毛颤动,意绾睁开了双眼,错愕地看着守在床榻的这人。

“二哥,你怎么在我屋子里?”

相柳抿直了唇,神情又冷了下来,尤其扫到那身精美的嫁衣,心里就更不爽了。

“你真的要嫁给一个陌生人吗?”

意绾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神色,语气平淡。

“二哥说什么呢?这是父亲为我定下的亲事,我又如何能决定?”

相柳伸手握住意绾的手,双眼紧紧地盯着她,“若我说,我能帮你解除婚约…”

“你说什么呢?”

意绾急切地打断他的话,表情都有一瞬间控制不住。

相柳的脸霎时黑了。

见此,意绾缩了缩脖子,捏着被子的手因着太过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二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受委屈,可是蓐收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会过得很好的,而且父亲这人利益至上,我不想你被责罚…”

“很好的人?”相柳念叨了两遍,心里的愤怒难以压制,当即质问。

“你见过他几面,就觉着他是个很好的人,男人的花言巧语,阴谋算计,我比你更懂,这世上的男人都喜新厌旧,不是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