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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子,你且取出你的轻鸿。”麒麟卖了个关子。

“哦。”

好家伙,整的还挺神秘,怎么,跟剑有关?

祁命迟疑了一下,但下一秒手中就拿出了轻鸿剑。

嗯……没什么问……卧槽,镶钻了?

他借着窗子透来的月光勉强看清了轻鸿的样子,本来整体极素,剑身上只能看到银光,但现在多了一条不规则地环绕在剑身上的红宝石样式的链条。

而剑柄处被贴了一层像是麒麟身上的鳞片一样的东西。

“卧槽,大佬,这是怎么做到的?”他丝毫没感觉到轻鸿的重量有任何变化。

麒麟高傲道:“在你境界提升后,这些碎片便自动出现在草地上,深思熟虑一番,我想不出它们有什么作用,只是随手往剑上一抛,却自动融了上去,而后,这剑的坚硬程度和威力得到了极大提升。”

还有这种作用啊,这太爽了。

祁命捏了捏轻鸿的剑身,冰凉丝滑的触感,现在再斩出那一剑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重新将剑收回小世界,祁命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天海大师照常起床,天还蒙蒙亮,刚打开门就看到廊道里走动的家仆,路过的都停下来和他行礼问好,他也一一微笑回应。

他并不打算跟祁命告别,何必徒增伤感,又不是再不见面。

只是希望下次见到祁施主时可以见到祁施主成就四品。

思虑片刻,他要来笔墨,在桌上笔走龙蛇,随后和家仆说一声便默默离去。

当祁命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唤来春兰,春兰拿来早早便帮祁命整理好的儒袍,帮祁命正衣冠。

春兰的手很细嫩,即便经常干活,却只是个别手指处有茧子,或许是平时还有心保养,他这儒袍穿着也是真麻烦,有春兰帮忙方便不少。

“公子,天海大师于清晨已经离去。”春兰提醒了一句。

意料之中,以他对天海的了解,这哥们确实会不辞而别,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感慨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天海送我情。”

春兰的手忽然一顿,身为罪臣之女,当年她也是读过书的,加上这句诗通俗易懂,言语朴素,却又让人感觉到诗人对友人深厚的感情,这位大师,一定是公子的一生的至交好友。

她轻轻开口,由衷赞道:“公子的诗,真好。”

祁命微微一笑:“好算不上,只是通俗易懂些,大众更好接受。”

白哥的诗词就是这样牛逼,放哪里都顶的一批。

清气忽然浮动,上升一节,这句诗的确是由衷感叹,天海这人,他确实是当真朋友看得。

既然如此,倒不如添补全文。

“笔墨伺候。”身上的衣服刚好在春兰的巧手下穿好,祁命大手一挥。

春兰应了一声,随后步履款款,从正堂提来笔墨。

祁命大手一挥,宣纸上多了几道墨迹:祁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天海送我情。

恰好恰好,他和天海的名字也恰好。

待到情字一出,宣纸上大放异彩,金光闪闪,祁命体内清气涌动,上升一大截,只觉得浑身舒畅,清明醒目,包括旁边的春兰也是,浑身一松,劳累的感觉都没了。

“公子真厉害。”春兰把情绪价值给满,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

这是由衷的,她家公子只是一时有感就作出了这般好诗,实在天赋异禀,怪不得还是那位俞夫子的亲传弟子。

想到祁命以前的诗作,春兰又是一阵感慨,天生的儒家弟子。

祁命随手将宣纸收起来,准备回去给老师看看,也能将此诗句传出,说实话,青史留名,他也喜欢。

以后的学子苦逼地背着他的诗,哈哈哈。

刚收了收心,春兰又提醒一句:“公子,天海大师走之前留了一封信,需要春兰帮您取来吗?”

“信?嚯,大师还有这心呢,行,你且取来。”

有个贴身丫鬟就是好,祁命看着春兰娇俏的背影,感慨一句。

片刻,春兰手中提着被叠好的宣纸,恭敬地递给祁命。

缓缓展开,看着上面的字迹,被震惊了一下,大师还藏着这么一手呢,这字迹没有个几年功夫可练不出来。

接着祁命才注意信的内容:

昔日谈笑纵马,今朝却言离别,你我二人共有鸿鹄之志,为民生为社稷为天下百姓,施主一腔热血不枉年少,怒发冲冠不畏强权,结识施主乃天海平生最大幸事,然世事如棋,局局新,贫僧挂念天下贫苦苍生,久居京城借施主好意非我所愿,不辞而别望祁施主莫气,只是不愿受离别之情。

虽仅一月相识之久,但贫僧深知祁施主已拿贫僧当作至交好友,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幸得祁施主为挚友,愿今后相见之时,施主已成人中龙凤。

天海留。

看着信上的墨迹,祁命久久没有言语。

十八年来,第一个交心的朋友,说不伤感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也清楚天海的志向,希望大师一路平安。

长叹一声,祁命怅然若失,春兰也只是默默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而后,祁命才将书信叠好,让春兰存放起来。

“春兰,我回书院一趟,日暮前回来,晚上让灶房做丰盛些,今日八月十五,城里今日不宵禁,晚上咱们出去赏花灯。”祁命大手一挥。

“是,公子。”

春兰脸上绽放出笑容,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城里逛了,公子真好。

祁命并未直接回书院,而是跑到一间奢华的酒楼,要了几壶桂花酒,又买了些月饼。

大褚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月饼这东西,不过一般都是大户人家才吃得起,用料昂贵制作麻烦,今日过节,他也得孝敬一番自己的老师和几位夫子。

东西都到手后,祁命才提着酒和月饼租了辆马车回书院。

到了太阳正烈的时候,祁命方才到书院门口,并嘱咐马夫等到下午等他回去。

今日秋闱最后一场,书院里很冷清,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秋闱赶到了十五,合家团聚的日子却得在考场里度过,太惨了。

“老师,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