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上息怒!请王上不必计较齐使不当言论!”
陆实甫率先奏道,随后又看向齐使姜朔:
“齐国使者!孟祥君!姜朔!”
“你不远千里而来,为我王上登基道贺!我怀安上下,十分感谢!”
“你齐国与我怀安有仇,你姜朔身为齐国王族,心中有怨气!我们也理解!”
“但你不该!在这盛宴之上,以诡辩激怒我怀安勇士,激怒我怀安王上!成全你的虚名!”
“杀你祭旗!?你也配!”
“你不就是认定了!我怀安不可能因为你那几句狂言而杀了你吗?”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个规矩,我怀安自然会遵守!”
“但是!我陆实甫,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没有半点武艺在身!”
“你若是想下正式的战书,尽可以下!我怀安接着就是!”
“但你若是再敢无理!我陆实甫就揍死你!要么!就是你姜朔揍死我陆实甫!”
“呃!这家伙是谁啊!怎么这么猛!”
“孟祥君可是文武双全啊!就这家伙的小身板,孟祥君一个可以打十个!二十个!三十个!”
“这孟祥君是想先在气势上狠狠的打压一下怀安!让怀安进退不得!因为怀安不可能真的杀了他!”
“只是,怀安也不是没明白人!现在这么一个读书人来跟他耍横,该轮到他进退不得了!”
一时间,许多来贺使都低声议论。
秦浩也是一边看着好戏,一边向旁边不远处的宇文辉递了个眼神,那意思分明就是:
你老丈人真猛!你小子自求多福!
宇文辉也是心领神会:
我这老丈人,历来如此,我也得躲着。
而怀安的一众文臣武将见陆实甫出马了,大多也是长出了一口氛,并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只是这同情,是送绐姜朔的。
陆实甫怼天怼地怼任何人,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管你是什么事!在什么场合!在什么时候,开怼就是!才不会在乎你的面子呢!
怼自己人如此,更何况怼外人!怼怀安的敌人。
姜朔面上一僵:
读书人!?……陆实甫!?……看这家伙的步态,怕是自己一巴掌就能扇个半死!
但是!自己真能打死他吗?
不能!
自己用言语激怒怀安君臣,只是想狠狠的打一下怀安人的脸,为自己扬名,为大齐扬威,让怀安上下,都把注意安全集中到大齐上来,而不是真的想冒险,送了自己的命。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外教使者,按常理说,怀安是不可以杀自己的,甚至就是让武将们动粗都不行,因为这是在诸王国众使者面前,在今日的称王盛宴上。
怀安要守最基本的外交规则,否则,诸国使都也不会答应。
如此一来,就会显得怀安软弱,自己英勇,大齐威武。
可现在,陆实甫来跟自己耍横。
若自己再继续出言挑衅,只怕这个性格暴躁刚烈的书呆子,真的会冲上来跟自己动手。
若自己抵挡之下,一不小心打死了他,打伤了他,甚至只是让他摔个跟头。
怀安王或许依然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甚至还要约束他的武将们与自己单挑。
但有一个人绝对全是个例外。
那就是宇文辉!陆实甫的女婿。
说穿了,先前自己说让怀安杀自己,而怀安不能杀,就表明怀安不敢杀,怀安怕了齐国,这不过是个两国气势之争,自己稳胜,齐国稳胜。
可现在,陆实甫明着说要打自己,可实则是在讨自己的打,若自己不还手,就自己是怕了他,齐国恤了怀安。
可若自己还手,那宇文辉就有理由出手,且表明上看来,与怀安王无关,与怀安国无关,与外交规则无关,人家那只是在为老丈人出头。
而自己,肯定不是那宇文辉的对手,命或许不会丢,但脸肯定会丢大了。
谁让自己的身份,除了齐国使臣之外,还有一个文武双全的孟祥君呢。
不行,只能忍。
想到这儿,姜朔只能冷哼一声道:
“哼!……怀水之地,古称怀夷之地,还真是恰如其分!”
“怀夷后人,就是怀夷后人!不但武人野蛮,就是文人也是完全不懂礼数!当真是可笑!”
“罢了罢了!我也不再与你们这等野蛮的怀夷后人计较了!”
“怀安王!我长话短说!就只问你一句话!”
“我大齐的战书,你敢不敢接!”
“不日之后,我大齐强军,就会大兵压境,来灭你怀安,来杀你秦浩!”
“若怀安王你不忍心连累数百万生灵,就还请早早自尽了吧!”
“大胆!”“狂妄!”“尔敢!”“找死!”
怀安群臣听了,又是连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