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可真沉不住气!这就这么直接决战了?不再多试探上几个回合了?”
秦浩有些不解。
“君上!敌军这次试探已败,被挫了锐气!就只能全军压上,靠数量取胜了!”
“君上您看,这敌军军阵铺开的面积,足足是我军的数倍!绐人的感觉,自然也是兵力数倍于我军!”
“这样一来,多少能提升一些他们的士气!威压我方的士气!”
“不过!这一招威压恫吓只对乌合之众有用!对咱们怀南军根本就没有多少无影响!”
“因为咱们怀南军的历次大战,几乎都是以少战多,那些老兵们早就习惯了!”
“有他们为新兵打气鼓劲,我军的士气自然还是依然旺盛!”
慕容玄解释了一大通后,随即也开始不断的下令:
“全军注意!各师各旅!所有步兵车兵,坚守防线!坚守防线!”
“不得将令,任何一部都不得擅自反冲!违令者斩!”
“所有轻骑两侧临战待命!重骑于后阵休息!”
宋军方面全军压上,庞大的军阵散发出惊人杀气,特别是战阵中部的宋国本土人马组成的真正宋军,其军阵的严整程度要远远高于两边新收编组建的仆从军。
但是,怀南军又岂会被这杀气所吓住!
不说那些怀南军中原本三郡出身的正兵,就是钟护师的正兵也没有被吓到。
现在,他们心里只有战功带来的丰厚回报,哪怕是战死!家人也能获得优厚的抚恤。
这些能被选拔到钟护师的人,可都是敢战善战之人,他们不怕死,只怕死的不值。
而助战的赵军,就更不会被吓到了!
他们可是被石盾派来接老婆孩子的,又岂会不是善战敢战的精锐!
至于乡勇,虽然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但先前左锐师的胜利,让他们多少有了些勇气,能够勉勉强强抵住宋军庞大军阵的威压。
宋军军阵距离怀南军赿来赿近,直至进入了怀南军弩车的射程范围之内,然后,就遭到了第一轮打击。
惨叫声中,宋军依旧向前。
双方的距离赿来赿近,双方的弓弩手也先后发威,一时间箭如雨下,你来我往,惨叫声在双方的军阵中响起的是赿来赿多。
终于,随着双方前锋直接接触,近战开始。
此时双方前锋接战的官兵的士气相近,训练水平相近,甚至就连兵甲的装备水平也是相近,没有任何的花哨与取巧可言,只能是硬碰硬。
战线一时间成了胶着状态,且赿拉赿长,只因为宋军想凭着人多优势,来个两面包抄,怀南军自然不肯,也是将军阵前沿拉长,试图阻止。
慢慢的,双方的厮杀战线就拉长为原来的两倍有余,相应的,双方军阵的宽度也变为原来的两倍。
“前锐师中旅调两个营支援前旅!”
“钟护师右旅调三个营支援左旅!”
“左锐师后旅调一个营支援前旅!”
“两翼轻骑出击,斜削战法,先击溃仆从军!”
随着慕容玄一道道将令的传出,前方近战的胶着线被维持住,两翼的轻骑则是发起了攻击。
“骑兵出击了!?难道我大宋就没有骑兵吗!”
戴术在戎路战车上望见怀南一方派出骑兵从两翼攻来,也派出了自己的骑兵去迎敌。
然而,怀南一方派出的是六千赵军骑兵,宋军却只有四千骑兵,而且,赵骑兵的战力,要远远胜于宋军骑兵。
因为,赵军骑兵不仅仅是拥有马镫这一利器,更是有着丰富的对骑兵作战的经验。
就在去年,他们可是屡败善于骑射的草原蛮族,现在对付更差劲的宋军骑兵,还真是小菜一碟。
赵军骑兵轻易的击溃宋军骑兵,然后,开始斜着切削宋军军阵的两翼的仆从军。
这些赵军轻骑先是用弓箭游射几轮后,就直接展开了削边冲锋,就如同两把薄刃的短剑,一次次切削着宋军军阵的两翼的边缘。
宋军两翼的仆从军本就不是真正的宋军收编的降军,无论是士气还是装备都远远不如真正的宋军。
让他们跟着真正的宋军打打顺风仗还行,可如今面对如狼似虎,向他们冲来的赵军铁骑,立时就慌了神。
一个个赵军骑士擦着他们的军阵边缘策马狂奔而过,矛戈挥舞之间,往往就会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这些仆从军如何见过这种骑兵冲锋近战的场面,在他们的印象中:骑兵不是只会游射与探查敌情吗?
他们怕了!慌了!退了!逃了!任凭督战队如何的以杀止退,他们都不管了,他们只想离这些要命的杀神越远越好。
仆从军开始不受控制的溃逃了。
他们的溃逃,很快就传染到了真正的宋军身上。
宋军军阵出现了不稳的迹象,近战的胶着线开始向宋军一方弯曲。
“差不多了!重骑准备出击!钟护前右两旅!让开冲锋道路!”
一直紧紧盯着战场的慕容玄突然大声下令:
“重骑开路!钟护跟进!乡勇尾随!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