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走到了祠堂里面的上座坐了上去,手下也刚好把各位族老,欧阳家的男人全部带了过来,此时女眷也全部听说了,也赶了过来,但是都不敢进祠堂,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楚舒看了看这些清贵名流家的夫人,一个个都是穿着非常雅致,即使着急,也不敢大嚷大闹,而且看到楚舒一个女子坐在祠堂里,都是瞪大了双眼。
“这女子是谁?她怎么敢坐在那里?”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
“放肆!简直大逆不道!”
楚舒看着堂下的人,笑了笑:“他们站着都太高了,我都看不见后面的。”
手下会意,直接踹向每一个老爷的后膝,一个个被踹的直接跪趴到了地上。
不只是各位老爷被打的痛呼一声,祠堂外的女人们也是惊的慌忙用帕子捂住嘴,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天被打塌了,更加不可思议的看向楚舒,有的人却是反应过来,这女子怕是不简单。
楚舒笑着说:“我不是颁布过律法,不允许滥用私刑吗?你们知法犯法呀!”
“知道是什么罪吗?”
堂下的人都呜呜出声。
楚舒似乎惊讶了一下:“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他们还被自己的罗袜堵住了嘴。”
夫人们听着都是皱紧了眉头,看向跪着的男人,有的甚至生理性的呕了一声。
男人们听到也是绿了脸。
“还不给放开,那几个躺着的是怎么回事?快让他们醒醒,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好地方,要想睡可能还得过几年,不过要是着急的话,我也可以满足他们。”
“是。”
有的人拽一下了他们口里的罗袜,有的人直接到躺着的人面前,啪啪啪给了十个巴掌,硬生生把人打醒了。
“啊!”一声是被打的人。
“啊!”一声是众位夫人。
这时候欧阳家的族长终于开了口:“楚娘子,这是作甚?此事我们并不知情,难道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这要是被百姓知道,你如此的残暴,就不怕引起动乱吗?”
“哦,你说你不知情,刚才我进来时见到的一男一女被人打板子是受谁人指使?难不成是他们自愿让他们打的,而且我有证人,他说是你指使的,而且人证物证俱全,证据确凿,我这才来的。”
“是谁?还请此人过来我要当场问一问,为何要污蔑我们?”只要还想在这府城,这天下立足,就不可能有一个人让自己的家族蒙羞,家族耻辱,自己也会名声扫地,而知道这事的人肯定是家族的人。
虽然嘴上说的言之凿凿,但是族长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总感觉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有一些心慌。
“三少爷过来吧!这好戏没有你我怎么开场呀!”
众人只觉得是响起了一声惊雷看向了楚舒看着的地方,祠堂的门口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徐徐的走了进来。
众位夫人也是大惊失色,三少爷的娘更是怒不可遏:“你这个孽障,你这是要做什么呀!你快和楚娘子好好说,让她放了你爹还有各位长老,你听到了没有。”说着就上去扑打三少爷,右手紧紧拽着三少爷的胳膊。
三少爷此时却不同于以往的玩世不恭,只是悲伤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娘,该结束了,早就该结束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腐烂了,你没有觉得吗?”
说完之后甩下自己母亲的右手,深呼了一口气走上了堂前。
“小生欧阳流光见过楚娘子。”
“嗯,说说吧!”
“是。”
“被打之人是我的大姐,欧阳春,她从小懂事乖巧,知书达理,从小更是定了一个好的亲事,但是二人其实只远远看过一眼,直到她十五岁时,下了大定马上就要成亲,那个男子却出去狩猎坠马而死。”
“我的姐姐就成了望门寡,但是父亲依旧让她嫁了过去,嫁给一个牌位,多么的可笑,就为了成全他欧阳家的名声。”
“放肆!礼仪廉耻,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三从四德,女子的忠贞就是如此,历来就是如此。”
“放屁!李家就没有把女儿嫁过去,他又给女儿找了低一等的门户。”
“你怎可如此粗俗?大逆不道啊你,我可是你爹,而且李家不过是一介商户,怎么可以跟我们清流世家相提并论?他们哪里懂得什么叫规矩?”
“规矩到底遵守的是谁的规矩?凭什么男子就可以三妻四妾,寻花问柳,反倒要求女子忠贞不渝?”
“这,这,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而且她做出如此辱没门风的事情,也是死不足惜。”
“不过就是找个男人,郎有情,妾有意,自然就可以成亲,但是你们就是不许,怎么就辱没门风了?她今年刚二十又二,青灯古佛倒是拜了足足七年,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就是死,那也是她的宿命。”族老冷血的说着。
“哈哈,就是如此,你们一贯是如此的冷血,我却还在妄想着你们能够改变。”
回过身看向楚舒,拿出衣袖里的书信“楚娘子,我这有书信能证明我爹,欧阳族长让这些族老过来开祠堂处置我大姐的。”
“而且他不只是处置我大姐一人,在他当了族长之后,三十年内,我们欧阳府上的贞洁牌坊足足多了一百多,我们的欧阳家的的族学也越来越好,后来进学的学子也是越来越多,借读的费用也越来越高,自然我们欧阳家的女子也是越来越好嫁。”
“但是一个一个女子被教养的没有一点鲜活气,好似那坐化了的佛子,她们虽然没有死,但是活着的不过是一副皮囊,即使在夫家受了什么气,都是不能言语的,有各种苦都要自己咽。”
“所以她们一个个都是年纪轻轻过劳成疾,当然这是明面上说的,但是她们吃的药为什么都是柴胡疏肝散,小妹又怎么疯的?你们都是害人的罗刹,你们这个名声是拿着我们欧阳家数百位女子的性命上得来的,这名声不要也罢!”
说着直接上前推了所有的牌位,嫁出去的女儿是不可以在家有牌位的,他们这些吸血的反倒在这里享受烟火,可笑,可笑!
“住手,住手,你这个逆子,可恨我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没有把你溺死!”
各位夫人反倒是拿起帕子捂着嘴哭了起来,眼神终于有些仇恨的看向了,祠堂里跪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