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不可呀!咱这样就乱了方寸,岂不是容易让那魔人找到更多纰漏,一个个袭击呀。”
左将军急忙劝阻,昨日他可是吃了这个大亏。
“左兄弟,提醒极是。还好我这有祖师留下的镇邪阵,还有我调教的十八童子刚阳阵。
在地利和人和上,我们应当是可以镇的住那个魔人。待我启阵来。”
林一对方高明的纸人术有点犯怵。
他怕惹上它们,晚上纸人无声无息摸进帐篷,对准脑袋就是一刀,那还真是难防。
但他自认为对付左将军口中的吸血魔人,林一又略有底气。
他认为会纸人术的人和吸血魔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而应是一个阵营的两个人。
林一的话有点道理,乾清阵一启动,羽苏的魔元确实受到镇武营里的乾清罡气压制。
不过对于有着高阶炼气修士实力的魔人,凡人摆出的祖师阵法只是让他不舒服而已。
所以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黑色指甲,准确无误的将作为阵眼的八卦镜射了个洞。
镇武营里稀薄的乾清罡气顿时跑的光光。
“我靠,贼人欺我太甚。”
林一被气的跳脚,眼见就要招呼他的底牌,十八阳刚童子。
“砰”的一声响,已变成干尸的络腮伍长又被纸人们象风一样的抬出来,扔在乱糟糟的营地上。
络腮伍长是有个骨气的人莽汉,认死理。
任平羽苏几次吸取他的生命力,对他折磨和恐吓,这家伙像块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就是不交代他的罪行。
羽苏给他开口机会,他反而问羽苏,问羽苏杀了那么多人,又该是何等罪过?
气的羽苏把控不住吸取生命力的力道,用劲大些,把这个大老粗直接吸成人干。
不过络腮伍长不交代罪孽,并不等于他就是清白。
苏羽上辈子是学过知识的,知道未知数可以用字母x代替,这辈子正好可以用得上。
所以苏羽在他身上写上,
“此人在安平镇杀死x个无辜者,夺取x银两,烧毁x房舍,等等罪孽,死有余辜”。
嗯?这个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管他呢?羽苏的目的就是攻心为上,没有这样的威慑起不了作用。
络腮伍长的死再次扰乱了镇武营的军心,乱哄哄的军士们人人自危。
“都给我稍安勿躁,站在原地不动,待本将军启动十八童子的正阳罡气。”
林一将军上前一步喝斥,同时大手一挥,十八个年轻士兵脱掉铠甲和上衣。
这十八名年轻士兵都是童子身,而且还必须生辰八字是阳年阳月阳时,这些委实是费了林一很大的心血。
每个年轻的士兵赤裸的上身用黑狗血涂写着阳刚符。
十八人按不同的八字轻重占据不同方位。
在炎阳下,十八股刚阳之气冉冉升起。
苏羽瞟了一眼,刚阳的阳气如针一样扎痛他的眼睛。
他暗赞一声,这威力真的不错,倒是小觑了这个凡人将领的本领。
凭着十八童子天生的阳气搭桥借来天上金乌之力来克制阴魔,是个很不错的方法。
这刚阳之气不仅让他感到厌恶,也让纸人们深深忌惮。
只是这十八股阳刚之气笼罩的范围很小。
此等范围最多只能站满七十个人,其余人等怕是接应不到。
镇武营内,凡人士兵的眼睛看不见金乌的刚阳之气,但都认为是将军的阵法起了效果。
你看,那些爬上爬下,粘上绳索和枪杆就能往上窜的纸人们;
之前他们哪怕用脚踩,粘在鞋底还能笑呵呵的纸人们,一个个的逃不见。
军士们忍不住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可是就有那么一声哀嚎惨杂在其中。
边沿处的另一名伍长突然被身边士兵出手袭击,士兵裹挟起着被封住穴位的伍长迅速逃离。
士兵的动作虽快,但还是惊动了伍长的队列,平静的军营又暴起水滴油锅的场面。
五十息后,这名伍长的干尸出现在众目睽睽下。
“靠,本将忘了那魔人善于改变容颜。他还曾经用本将的容貌袭击黄校尉。
尔等必须多加留心身边之人。”
左将连忙出声提醒众人。
可是他不提醒还不要紧,一经提醒,士兵们立即把周遭的袍泽当成潜在的敌人。
“喂,你手伸出来干啥?”
“干,老子只是挠个痒痒。不用手,难道用脚啥?”
“喂,你别过来呀!”
“靠,老子是去洒把尿。不让走这边去哪边?”
“你就不会往另一头?”
“操蛋,就是另一头的人让我走这一头。”
。。。。。
整个镇武营的人开始相互猜忌,随着再有两具干尸的出现,急性子的兵丁直接拔刀砍向他怀疑的对象。
“老左,这样不行。军心涣散,早晚会炸营的。”
林一担忧的说。
“老林,你不提我也知道呀!那该怎么办?你说个法子,兄弟听你的。”
左将一样六神无主。
“实在不行,咱撤退吧。”
林一胆怯了,他实在不想和对方耗下去。
要知道现在是大白天,他的十八童子还有正阳威力,可是到夜晚又该如何是好?
他到哪里去借金乌之力?
“老林,没有调令,咱这算擅离职守,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左将被林一的建议吓了一跳。
“诶,兄弟,咱不算擅离职守。来来,我给你掰扯。
你看,咱军营出现魔人和术士屠杀士兵打杀袍泽,此等重要信息咱是不是得往上报。”
“那必然。不报咱吃不了兜着走。可昨日我不就派遣斥候了吗?但是哪怕是天上飞的信鸽都折翼而归呀。”
左将回答。
“这不就对了吗?咱派少量人去报信没效果,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不仅不能传递军报,还损失人手。
依我看,咱只能派遣较大股部队去。多少人?我觉得至少得七十人左右。
而且这次事故信息量巨大,内中玄妙复杂,我觉的我老林有必要亲自述职。
当然十八童子是我的亲卫,必须护我同行。就是不知老左您有没有跟兄弟一样,觉得有亲自述职的必要?”
能把逃跑说的如此正大光明,林一不愧早年在江湖中混过。
“对,对,我也觉得我应该直接和军部说明情况。但这里又该交给何人。
副将们吗?可别忘了他们上面都有点关系。”
左将开始未雨绸缪。
“那倒是,要不,咱也给他们带上。只是总的有人留下来看家。诶,你说那个刚调来的黄校尉怎么样?”
林一征求左将意见。
毕竟黄校尉是武卫营的人。
“我觉可行。黄校尉是正六品将佐,论将衔只比我等低一级。
理论上可代行营将之责。而且那魔人警告过他,他若再出营便让他变干尸。咱这也算替他着想。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