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紧紧握着装有洗髓精的玉瓶,心中的狂喜如同汹涌的浪潮,几乎要将他淹没。玉瓶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三颗丹丸,每一颗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师父,这洗髓精……” 叶尘疑惑地看向吴破子。
吴破子微微一笑,解释道:“洗髓精就在这丹丸之中,需用时以特殊手法开启。你看另外两颗,从外形上看确实不似洗髓精,我一心扑在血脉研究上,实在不愿为这两颗不知用途的丹药分心,就一并交给你吧。或许,它们日后能派上用场。” 吴破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我父亲当年为了救我母亲,倾尽所有,却终究没能成功。若你能救孙颖婵,也算是了却我多年的心愿,对我而言,这是一种救赎。我这些年执着于血脉研究,又何尝不是想弥补当年的遗憾呢?”
叶尘心中满是感动,他深知吴破子此举不仅是对他的信任,更是对过去的一种释怀。“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洗髓精,救回颖婵。”
两人带着满心的期许,匆匆来到海边。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原本送他们来的胜都剑派海船已被征用,船身高大雄伟,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困境。
叶尘上前,礼貌地向胜都剑派的弟子请求借船:“这位兄弟,我妻子性命垂危,急需赶回凌云侯爵府,能否借贵派的船一用?”
那弟子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就凭你也想借我们的船?做梦去吧!你以为这是你家的破船,随随便便就能借?”
叶尘眉头紧皱,看向绝情山宪堂孙长老,希望他能帮忙说句话:“孙长老,还望您能通融通融,我妻子真的等不了了。”
孙长老却冷冷地别过头去:“我也无能为力,船是胜都剑派的,我可管不着。而且,这是门中事务,我不能因为你坏了规矩。”
吴破子见状,脸色一沉,大声说道:“我以移花堂长老的身份命令你们,借船给我们!”
那胜都剑派弟子却丝毫不惧:“吴长老,现在这船不归您管,您的命令在这儿可不顶用。”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将目光投向一艘破旧的小船。这小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海浪吞噬。胜都剑派的弟子们见状,哄堂大笑:“就凭这破船,你们想回家?别做梦了!孙颖婵怕是等不到你们回去,就已经死了。”
剑王李秋水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心中一阵悲凉,忍不住感叹道:“练武又如何?在这权势面前,无权无势还是无用。叶尘,我这条命以后就交给你了,今天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把这船划回去!”
叶尘拍了拍李秋水的肩膀,坚定地说道:“秋水兄,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一定能回去,颖婵也一定能得救!”
于是,三人登上小船,李秋水拼尽全力划动船桨。海风呼啸着,吹得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海浪不断拍打着小船,溅起冰冷的水花。几小时过去了,浪潮越来越大,小船在波涛中剧烈摇晃,仿佛一片飘零的树叶,随时都可能被大海吞没。
“叶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船快失控了!” 李秋水大声喊道,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有些沙哑。
叶尘望着茫茫大海,眼神坚定:“秋水兄,坚持住!我之前已安排好,会有大船来接我们的。”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之时,一刻钟后,一艘大船的轮廓在海平面上缓缓浮现。那是珠光寺的大船,船身宽阔,稳稳地行驶在海面上,宛如一座移动的堡垒。船上的寂灭长老看到他们,立刻下令靠岸。
“叶尘,快上船!” 寂灭长老站在船头,大声喊道。
叶尘三人登上大船,心中满是感激。寂灭长老微笑着说道:“叶尘,我们又见面了。先别着急,在船上吃点斋饭,好好休息一下。”
叶尘连忙道谢:“多谢寂灭长老,若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众人在船上享用了斋饭,疲惫的身体得到了些许舒缓。夜晚,海风依旧呼啸,海浪拍打着船舷,发出沉闷的声响。叶尘躺在船舱里,望着天花板,心中牵挂着颖婵,久久无法入眠。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叶尘刚走出船舱,就看到前方出现了几艘大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原来是还施水阁和宝音阁的船只。
宝音阁的阁主站在船头,大声喊道:“叶尘,今日你别想走!我们宝音阁看中了你的才华,你就留在我们这儿吧!”
还施水阁的人也在一旁附和:“没错,叶尘,你若是乖乖留下,我们还能给你些好处,否则……”
叶尘心中一紧,看向寂灭长老。寂灭长老脸色一沉,说道:“宝音阁、还施水阁,你们莫要太过分!叶尘是我珠光寺的客人,想要带走他,先问问我手中的禅杖答不答应!”
空灭大师也站了出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莫要动嗔念。叶尘施主与我珠光寺有缘,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宝音阁阁主冷哼一声:“空灭,你别多管闲事!今天叶尘我们是非要不可。”
空灭大师却不为所动:“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强留他人,终非善举。”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宝音阁的人蠢蠢欲动,还施水阁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叶尘心中焦急,他深知时间紧迫,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各位!” 叶尘大声说道,“我叶尘与各位无冤无仇,今日我妻子还在生死边缘挣扎,还望各位看在这一点上,放我回去。日后若有机会,叶尘定当报答。”
宝音阁阁主却丝毫不为所动:“哼,少拿你妻子说事,今天你必须留下!”
就在双方即将动手之时,空灭大师向前一步,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若要带走叶尘,就先过我这关吧!”
宝音阁阁主和还施水阁的人感受到空灭大师的气势,心中有些忌惮。他们深知空灭大师的厉害,若是真的动手,他们也讨不了好。
僵持片刻后,宝音阁阁主狠狠地瞪了叶尘一眼:“叶尘,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们走!” 说完,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还施水阁的人也不甘地退走了。
叶尘松了一口气,向寂灭长老和空灭大师道谢:“多谢二位大师仗义相助,叶尘感激不尽。”
寂灭长老微笑着说道:“叶尘,不必客气。我们也是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如今你妻子还在等你,我们尽快送你回天云行省码头吧。”
珠光寺的大船继续前行,终于将叶尘送到了天云行省码头。此地已在梁国境内,超脱势力按规则不能对叶尘随意举动。叶尘三人下了船,踏上了陆地。
在赶路途中,叶尘向剑王李秋水解释为何帮绝情山开启上古遗迹:“秋水兄,你知道吗?珠光寺虽是被邀请参与挖掘上古遗迹,但他们没有开发权。我帮绝情山开启遗迹,也是为了能得到洗髓精救颖婵,这也是无奈之举。”
李秋水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叶尘,你也是为了救嫂子,我理解你。”
叶尘又说道:“对了,你知道珠光寺方丈空为大师吗?听闻他将珠光寺带回六大超脱势力的位置,可天下人几乎都没见过他。”
李秋水沉思片刻,说道:“我也曾听闻他的事迹,此人极为神秘,据说武功深不可测,行事也颇为低调。”
叶尘好奇地看向吴破子:“师父,您和剑王谁的武功更高一些?”
吴破子微微挑眉:“他?单打独斗的话,他或许略胜我一筹。不过,这天下的武道高手众多,各有千秋。”
叶尘又问道:“那天下大宗师的名额是怎么回事?”
吴破子解释道:“天下大宗师的名额由六大超脱势力册封,他们垄断了武道话语权。只有得到他们的认可,才能被称为大宗师。”
叶尘心中暗自思索,原来这武道世界背后还有如此复杂的规则。接着,他们又探讨起了白天寒。
“师父,您对白天寒了解多少?” 叶尘问道。
吴破子皱了皱眉头:“白天寒的势力范围很奇特,在无雪处与它无关,有雪处就是它的势力范围。而且,它比绝情山更神秘,很少有人知道它的真正实力。”
李秋水也补充道:“我曾听闻,白天寒的人极少在江湖露面,但每次出现,都必定会引起一阵风波。”
叶尘心中对这些势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他深知,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要想保护好家人,就必须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次日,叶尘经过天云城,只见这里战云密布。城门几乎关闭,只留了一条狭小的通道供人进出。城墙上士兵密布,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兵器,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城外。城外有巡逻队来回穿梭,马蹄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司徒迪亲自在城墙上检查城防,神色凝重。西南官道上,一辆辆粮车络绎不绝地运往南骄国,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弥漫。
“看来孙骄大军可能已进入南骄国,大战即将或已经爆发了。” 叶尘看着眼前的景象,忧心忡忡地说道。
吴破子和李秋水也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三人不敢耽搁,继续赶路。到达驿站后,他们换了马匹,一路驰骋,两天后终于赶到了凌云城。
在城门口,叶尘看到王魏山城主率领上千军队出城。叶尘心中一惊,上前问道:“王城主,这是怎么回事?”
王魏山看到叶尘,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叶尘啊,如今梁国为了这场战争大量征兵,后方兵力空虚。若南骄国失守,天云城将面临巨大压力,我这是奉命率军前去支援。”
叶尘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这场战争的胜负将对梁国产生巨大影响。告别王魏山后,叶尘三人快马加鞭回到凌云侯爵府。
侯爵府内,家人和众人早已得到消息,满怀希望和忐忑地在门口迎接。叶尘看到众人,微微点头,示意有希望。众人心中一喜,却又不敢抱太大希望。
叶尘直奔颖婵的房间,一路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手中紧紧握着装有洗髓精的玉瓶。进入房间,他看到安再世大夫为了维持颖婵的性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心中不禁一阵感动。
“安大夫,辛苦您了。” 叶尘说道。
安再世疲惫地笑了笑:“叶尘,你可算回来了,快救救夫人吧。”
众人纷纷离开房间,只留叶尘和吴破子。叶尘走到床边,轻轻解开颖婵的衣衫。颖婵面色苍白,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叶尘的手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瓶递给吴破子。
吴破子接过玉瓶,拿出准备好的针管。她轻轻开启丹丸,只见洗髓精缓缓流出,那是血红色的,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针管里扭动,像蛊虫却又比蛊虫更加复杂神秘。
“叶尘,看好了。” 吴破子说道,随后将洗髓精注入颖婵的脊椎。
瞬间,颖婵的脊椎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红光,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颖婵的娇躯皮肤变得透明,体内的血脉仿佛在爆炸,发出阵阵光芒。她的背后出现了神秘的纹路,如同古老的符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三秒钟后,颖婵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