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个出身寒门但身负才能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朝堂之上。
只短短一月,就将朝中文武百官弹劾了个遍。
最初,有人不满,想要将此人拉进自己阵营。
但谁知对方连一个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因此,许多人对此人更加不满。
但作为风波人物,叶霖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如何弹劾不满之人。
某一日,不知是谁传出的,近日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叶霖,第一次见了人。
又不知被谁看到,叶霖去了首辅府。
不仅进了首辅府,似乎还对着首辅大人俯首称臣,那举动间的恭敬之意,是其余人在朝堂上未曾见过的。
于是,吵着闹着要将叶霖此人赶出朝堂,甚至是赶出盛京之人,一时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朝臣只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再也没有人提过叶霖之事。
更有甚者,还主动上门提供一些贪官污吏的名单。
*
封珩之一手负在身后,一边缓步往前。
突然,他身形一顿,稍微侧着身子,往后瞥了一眼。
他嘴角微勾,身形一闪,只眨眼间便隐入了角落之中。
下一瞬,原本空无一人的巷子,瞬间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男人伸手摸了摸脑袋,“奇怪,人呢?”
一股凉到骨子里的冷意,猛地从脖颈间传来。
他动作一顿,眼皮一跳,一动也不敢动,“有话好好说。”
良久,身后传来一道冷呵声,“蠢货。”
与此同时,脖颈上的那一抹冰冷,也已经消失不见。
话落,封珩之将手中的竹棍一丢,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是不是要去找桑鸾?当初肯定是桑鸾撺掇柚宁离开的,你若是要去,带上我一起。”
祁然抱着手臂,冷哼了一声。
封珩之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他抬脚就往前走。
祁然唉了两声,连忙追了上去。
他一手拉着封珩之的胳膊,“如今因为这件事,我娘都已经病倒了,所以我必须要尽快把人找回来。”
封珩之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祁然的手上,冷声开口,“放开。”
祁然完全看不懂他的神色,梗着脖子,“我就不,反正你不管去哪里都得带上我才行。”
封珩之一脸不耐,伸手搭在祁然手上,只微微用力,便将之抬了起来。
随后将祁然的手往旁边用力一甩,嫌弃地抖了抖手。
祁然苦着一张脸上前,“你大可以现在赶我走,但我还是会跟着你的,你甩不掉我。”
他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
封珩之轻笑了声,“是吗?”
下一瞬,祁然看着周身卷起来的尘土,一脸懵。
他朝着四周转了转。
人又跑哪里去了!
“封珩之!你休想甩开我!”
三日后。
津沽地界。
封珩之一身玄色衣衫,稳稳坐在一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
在他不远处,祁然正抱着一个缺了半个口子的土碗,脸上脏兮兮的。
一脸委屈的望着封珩之的方向。
突然,就连他手里缺了半个口子的碗都被人一脚踢翻。
“哪里来的乞丐,赶紧给你爹我滚远点。”
祁然看着地上的土碗,面上一怔,心中一阵愤怒。
他将拳头紧握住,抬头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眼前的人。
下一刻,眼前的人猛然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直直指着祁然。
突然,剑尖破裂,手拿着剑的人,浑身多处陡然一痛。
他只得眯着眼睛,转头看了看祁然,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暗自朝着他呸了一声,旋即只得暗戳戳地离开了。
封珩之偶然抬眼间,瞥见的便是这一幕。
他有些头痛地伸手揉了揉眉心,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祁然你真是个能人啊,我出来一共三日,第一日你引来一伙山匪,我阴差阳错帮了你。”
封珩之顿了顿,扯着祁然将人摔在面摊上,“第二日你掉进河里,出来后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今日是第三日,也没有消停过,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你堂堂世子的样子吗?”
祁然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吃着吃食。
封珩之一脸无语。
这三日,祁然一直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每次他分明把人甩开了,没多久祁然又跟了上来。
他略微垂眸,随后慢慢坐在了祁然身边,“你不用再藏着了,以后就一起吧,但是我提前说好,有什么事情都听我的。”
下一刻,他蓦然将手中的匕首插在了祁然面前。
祁然盯着离自己手指只有半个指甲盖距离的匕首,一脸平静。
祁然重重地点了点头,“行。”
封珩之狐疑地将匕首收了回来,看着祁然的那双眼睛,充满了审视。
这几日,祁然倒是还稳重了不少。
看着比从前靠谱了些。
祁然默默将手收回,紧接着抱着手撇着嘴,开始鬼哭狼嚎,“吓死我了,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总是把这种吓人的东西拿出来,我胆子很小的,不惊吓得好不好?”
封珩之沉默不语。
他还是高看对方了。
半晌后,祁然依旧嚎叫个不停,封珩之忍无可忍,这才开口,“闭嘴。”
祁然眨了眨眼,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他默默端起刚上上来的一碗素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我听说那两个女子还挺好看的,那么漂亮,竟然就那么没了,真是可惜啊。”
“谁说不是啊,听说还是从盛京来的,估计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偷跑出来玩耍的。”
“依我看啊,估计就是两个不听话的孩子而已,我去了当时走水的地方看了看,只找到一根不值钱的木簪子,但是我看这个图案还挺别致的,就留下来了。”
“我也是,我只捡到一盒口脂,还是新的,正好拿回去给我娘子用,这口脂一看就是精细玩意,娘子肯定会很喜欢。”
话落,封珩之和祁然不约而同转头。
在看清其中两人手中所拿着的东西时,瞳孔猛地瞪大。
祁然神色渐渐严肃起来,下意识站起身。
两人一起朝着不远处的说话之人跑去。
祁然手指着那人手中的木簪子,“这根簪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封珩之扭头二话不说将口脂夺了过来,“这东西,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