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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骤然进入戒严状态。

一道道皇命迅速从紫薇城发出,很快通过特殊渠道,到了地方卫戍部队手上。

一行行轻骑在朱雀大街上飞驶而过,直奔城门。

披坚执锐的卫士驱散了民众,把守在各坊市出口。

早在明妃坠崖的消息传回的第一时间,离翠屏峰最近的一支右威卫便加入了搜寻救援,至今已过去两个时辰,仍无消息传回。

黎泽像疯了一样,路过的狗都要被他踹两脚。

他很不安,甚至有些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恐惧。

厉卓阳实在看不下去,斟酌着道:“皇上,那处断崖深不见底,崖底雾气弥漫,咱们的人要下去,得费些功夫,您还是坐着等吧。”

他本是一番好意,却不知这话听在黎泽耳中有多可怕。

黎泽骇得脸色又白了几分。

连训练有素的禁军下去都费劲,那和光她……

他不敢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哪怕只是一个念头划过,他的心都疼得发颤。

突如其来的封锁命令,让整个皇城震了三震。

不少官员已经下值,却被大街上的动静吓一大跳。

上次这么大动静,还是成王谋逆的时候。

那时候整个京都杀的人头滚滚,流的血都能装满半个碧波湖。

心里嘀咕归嘀咕,还是纷纷换上朝服,又转头往宫里去。

谁知刚到门口就被右骁卫挡了回去。

问的再多,他们也只是一句“无可奉告”,若是再问,那些兵士竟直接拔刀!

说一句风声鹤唳也不过分。

……

皇上如此大的动作,瞒不过朝臣,更不可能瞒过后宫嫔妃。

薛昭仪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陪孩子玩,手中的九连环就那么直直坠下,砸在她脚上。

她顾不得什么,提起裙摆就跑出了门。

紫宸宫里,黎泽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听人通禀说有嫔妃求见,他第一反应就是怒不可遏,摔了手里的玉镇纸。

“叫她回去,安分一点!”

福寿垂着头,蹑手蹑脚倒退着出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叫住。

“你刚才说谁?”

福寿一惊,毕恭毕敬道:“薛昭仪。”

薛昭仪被请进去。

书房里一团乱,但她顾不上看。

只语无伦次道:“和光、和光她……”

她说不下去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黎泽沉默以对。

他不想见任何人,但薛氏与和光交好,说不得能从她那里听到什么好消息。

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最终结果惟余失望。

他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薛昭仪一路跑过来,脸颊微红,气息不稳,看到皇上此时的神情,突然就怒气上涌。

“皇上如此逼迫和光,如今可如意?!”

黎泽身体一震,只觉得万箭穿心。

他甚至生不出斥骂她放肆的力气,只是颓然坐在御案之后,满目苍凉。

薛昭仪冷笑一声,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

而引发这一切的苏和光本人,此时从山道另一头走入林子,与等待的人汇合了。

说是另一头,其实已经隔了几座山。

昨日雁字就安排好自己人替换了车夫。

这会儿那人在脸上抹了两把,露出一张略显憨厚的糙汉脸。

“辛苦你了,卫五。”苏和光朝他微微颔首。

这是黎泓留给她的人,即便他与她分开,这人还是跟着她,一直忠心耿耿。

外面许多事情都是他在办,包括掌握京都的消息渠道。

听到女主人这样说,卫五有些羞赧地挠挠头。

是的,苏和光在他们这些东宫旧人心里,始终都是女主人。

“哎呀,怎么不谢我?”一道娇媚的女声突然插进来。

明玉心提起披帛,踮着脚尖从树后走出来。

她那张与苏和光相似的脸上,挂着诡秘莫测的笑。

苏和光蹙眉退后几步。

她不知这人的底细,再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可谁知这人竟也参与了此次假死计划!

她将质询的目光投向卫五。

卫五单膝跪地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那个奇怪的女人有一身不俗的轻身功夫,他去庄子上传消息,一时不察就被跟踪了。

明玉心掩口轻笑,轻薄的外衫从肩头滑落两寸,露出一片雪白滑腻的肌肤,端的是媚骨天成。

苏和光静静看着她。

看得久了,明玉心再笑不下去,尴尬地拉好衣裳,偷偷瞪苏和光一眼,色厉内荏道:“怎么你不该谢我吗?!”

苏和光哼笑一声:“我想你搞错了,若不是我的人把你从宫里运出来,依你附从安王作乱的大罪,被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你说话可真难听!”明玉心跺跺脚,娇嗔道:“你既已假死出宫,想必我说的话你很感兴趣不是吗?”

雁字锦书两个都是一头雾水。

苏和光思忖片刻,拉着明玉心走去密林里。

走出很远,才轻声道:“你说有办法把我送回我的来处,这是什么意思?”

她死死盯着明玉心。

祈祷听到一个她想听的答案,但心里还是止不住忐忑。

明玉心上下打量她几眼,才幽幽反问:“你不知你的来处吗?”

苏和光懒得跟她废话,藏在袖中的剑簪铿然出鞘,锋利的尖端抵在她的脖颈上,另一手也不知何时拂上她颈间动脉。

“我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最好也好好跟我讲道理。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你现在清楚了吗?!”

苏和光的手沿着脖颈爬上明玉心的脸颊,轻轻拍了拍。

……

另一边,右威卫统领选了几个好手,用绳子攀缘而下,试图通过这种方法到达崖底。

统领看这里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又安排了另一队人从另一侧山谷徒步,寻找进入崖底的路。

一只信鸽从远方飞来,最终落到副手肩头。

他打开信鸽腿上的纸卷呈给统领。

统领看后,表情变得更加冷峻。

不用问都知道是宫里来的消息,怕是皇上又在催促了。

但崖高百尺,他们哪有办法?

统领一声不吭走去崖边,从士卒手中接过一捆绳子,招呼人过来给他系上。

副手大惊,出手阻拦:“将军你疯了?!”

统领沉默着,继续把绳子扯回来往腰上缠。

他动手的时候,方才的密信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