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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光转头看了一眼,就那一眼,立刻被那缕五色丝绦吸引住。

她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长命缕通常由红、黄、蓝、白、黑五种颜色的丝线编织而成,手上这个自然也不例外,只除了编的格外精巧,绳结处坠着两颗红豆外,别无不同。

令锦书惊叹的是它身上的华光,明明只是丝线,在阳光照耀下竟散发出柔和的五彩宝光。

“这是天丝。”

苏和光爱极,立刻拿出系在手上,感觉冰冰凉凉的。

天丝是天山上的一种雪蚕吐的丝。天山海拔高,常年冰封,雪蚕更是罕见,除了居于天山脚下的啸月之民,再没人能爬上天山,得到哪怕一星半点儿天丝,实在异常珍贵。

“是啸月部的贡品吧。”雁字也看过来。

女孩子没有不喜欢漂亮首饰的。

啸月部归附大安多年,向宗主国朝贡当然选最珍贵的东西。

\"嗯。”苏和光又看了一眼那套头面,才说:“雁字你打听打听,看旁人那里得的什么。”

从后宫赏赐就可以看出皇上的态度,哪里是热灶一目了然。

雁字应声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带着碧霄回来。

“娘娘,有六处得了皇上赐下的节礼。皇后那里自不必说,还有就是李昭仪、薛修媛、裴美人、柳宝林,以及咱们宫里。”碧霄道。

李昭仪孕育了皇长子,虽然在皇上登基前夕夭折,但情分还是在的。薛修媛同理。裴美人大概是看太后面子,柳宝林自然是因为有孕。

苏和光脸上的笑渐渐淡了。

皇上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计算的明明白白。

碧霄被主子脸上的表情惊了一下,跪得更端正些:“长命缕除了皇后,咱们宫里的是独一份儿。李昭仪的头面是套白玉的,薛修媛没有头面,是给公主的红宝石项圈。裴、柳二人的是碧玺簪子。”

苏和光点头,示意知道了,碧霄起身退了出去。

这波赏赐又搅动了后宫一池春水。

不知有多少人暗暗咬牙,又有多少人长夜难眠。

次日一早请安,落在苏和光身上的目光就多了许多。

“修仪姐姐真叫人羡慕,瞧这天丝长命缕,听说连生了大皇子的李昭仪姐姐都没有呢。”是裴美人带头冲锋,一整个阴阳怪气。

她这是禁足结束,又觉得自己行了?

挑拨李昭仪跟苏和光对立的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蠢不蠢,她这话李昭仪能爱听?

提起夭折的大皇子,简直是往李昭仪心口插刀子。

果然,李昭仪面色一沉:“我年岁大了,有没有都不要紧,不像你们小姑娘爱鲜亮。只是裴美人,你是皇上表妹,怎么你也没有?”

“你!”裴美人拍案而起。

也不知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养成这种性子。

“放肆!”皇后喝道。

裴美人一惊,高高扬起的手渐渐垂落。

“裴美人,你这算不算冲撞高位嫔妃?”李宝林不甘心事态平息,忍不住跳了出来,报昔日罚跪的一箭之仇。

裴美人到底吃了教训,在皇后面前不敢造次,只得咬牙忍了,脸色涨得通红。

嫔妃们见皇后出面平息事端,也就没人敢再说什么,只等皇后说叫散了。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室内的宁静。

“血!血……好多血……”

众人循声望去,纷纷面露骇然。

只见柳宝林坐在末尾,早已昏了过去,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裙摆流到地上。

“快!传太医!”还是皇后稳得住,吩咐石榴道。

柳宝林牙关紧咬,脸白的像一张纸。她的宫女早吓软了。

皇后只得又吩咐海棠:“去请皇上来。”

到这时,一众嫔妃才如梦方醒,张罗宫人将柳宝林抬去偏殿软榻上躺着。

太医来得很快,嫔妃们等在正殿里噤若寒蝉。

这种事宫里常见,这么惨烈的却不多见。

不知今日倒霉的又会是谁。

皇上没过一会儿也来了。

他脸色铁青,身上仿佛笼着一层寒气。

“怎么回事?”

偏殿里的太医慌忙过来回话:“回皇上,柳宝林小产了,血刚刚止住,性命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皇后忙问。

“只是柳宝林被用了虎狼之药,此次伤了宫体,日后恐难再有孕。”太医汗湿重衫,也不敢抬手擦拭。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黎泽寒声道:“虎狼之药?谁给她用的?”

“回皇上,那药是生附子,乃是剧毒,孕妇更是丁点也碰不得。”太医不敢不答,至于这里面牵扯了什么人,那不是他此刻该考虑的问题。

“呵,好一个附子。”黎泽冷笑。

“去查!”皇后吩咐左右。

跟着皇上进来的内刑司司正范广忙站出来,带人去了偏殿。

大约过了一刻钟,太医又和范广一起走进来。

“启禀皇上,柳宝林方才清醒,言她并未接触过附子,身边也不曾发现异样,此言得到宫女们佐证,饮食已派人去查过,未见异常。”

范广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等于没说。没查到真相,唯恐皇上降罪。

太医陈林跪在他右侧,一起瑟瑟发抖,一对儿难兄难弟。

“这就是你给朕的交代?”黎泽神色已经趋于平和,只是语气森冷。

“皇上恕罪,太医在柳宝林腕间的长命缕上,发现了用药的痕迹。至于是不是附子,还有待查证。”范广急忙补充。

“那还等什么?”皇后催促。

陈太医忙起身,从内刑司侍从手中接过刚准备的一碗清水,将托盘里的五色丝绦浸入其中。

众人都屏住呼吸,不错眼地盯着。

不过几息,那碗水就慢慢变了颜色,黄褐色从丝绦上弥散开,水的颜色逐渐变深。

“这……”

有人忍不住惊呼一声,又急忙掩住口。

陈太医低头在水碗里嗅了嗅,眉头微蹙,又蘸了些在指上,送入口中尝了尝,立刻脸色剧变。

“皇上,正是附子。”

皇后闻言一掌击在案上,显见气得不轻。

内侍省送节礼是得了她的吩咐,竟有人敢在她送出去的东西上做手脚,简直其心可诛!

众嫔妃面露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