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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半月,晚云和周砚每日早出晚归,几乎跑遍了大半个京城,总算在城西选下一座满意的宅院。

只是这座宅子去年刚落成,还未有人住过,许多地方修筑得并不完善,周砚便花重金请来几个技艺精湛的泥瓦匠人,让他们对院子稍作改造。

另外,还需添置家具,采买各种生活用品,还有院内的花草树木,屋子里各类摆件书画,简直让人挑花了眼。

也不知周砚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所有东西就算不是他亲自挑选,也得一一过问,反复斟酌才交由下人去办。

有时一天内从城东跑到城西,来回好几趟,晚云走得都双脚起泡,磨出茧子来了,他还觉得不尽兴,总念叨着今日又有什么物件,忘记去购置了。

纵然疲累不堪,可晚云也不敢有丝毫抱怨之言,只得由着他兴致盎然地做这些事。

如此也好,她每日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回到禾风院倒头就睡,一觉便睡到大天亮,倒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其他。

这一日,两人匆匆用过早膳,又准备出门。周砚定制了一架紫檀木架子床,还有几张黄花梨书案,昨日已悉数送至新宅中,他们得过去看看,若有不喜欢的,再请匠人重新打造。

马车等在大门外,晚云和周砚并肩走下台阶,正准备上车,忽的看见周穆与武阳武辉骑马归来。他们在三人一齐在府门口停住,然后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由小厮。

在看到晚云的一刹那,周穆身子僵了一下,两人目光短暂地触碰一瞬,又小心翼翼各自移开,谁也不忍多看一眼。

就那一瞬间,晚云已看到他满脸的倦意和眼中的红血丝,可她无法开口安慰。既然已经选择周砚,那她只能狠下心来,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他今日所受的痛苦和委屈,比之她那一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他也该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晚云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宽慰自己,好让她那颗惶惶不安、充满愧意的心,能稍稍好过一点。

只要她和周砚远离将军府,总有一天,他会走出那些阴霾,重新开始他的生活,就像她一样。

哪怕此刻,她的心里还是痛着,可这只是暂时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要安稳平静的生活,而这一切只有周砚能给她。

想到此,晚云不再犹豫,毅然踏上脚踏,躬身钻进车厢,彻底消失在周穆的余光里。

“大哥。”周砚迟疑片刻,上前颔首行礼,“新宅邸已布置妥当,最迟月底,我们便打算搬离禾风院。”

周穆愣了一下,没有应答,只是脸色愈发难看,他长袖一甩,将手背到身后,怒气冲冲地走进府内。

当周砚进到马车里,与晚云面对而坐,两人互相望着彼此,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晚云这次目光没有躲闪,她坦然地看着周砚,只要他开口询问,她便决定把所有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如实相告。

可等了许久,周砚还是没问出口,而是坐到她身边来,拉过她的手,放到他腿上。

马车晃晃悠悠驶向城西,最终在他们的新宅邸前停住。晚云走下马车,只见竹月和秋灵已等在门口,面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恭迎老爷夫人回府!”她们异口同声喊道,一起推开厚重的大门,回身迎请二人入宅。

晚云也被她们这股子兴奋劲儿感染到了,忍不住低头浅浅盈笑。

周砚愣愣地看着她,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回京大半个月,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晚云如此舒心的笑容。只要能得到让晚云满意的回应,那他的付出和隐忍都是值得的。

他们牵手踏进门内,院里新买来的下人们忙齐刷刷地跪下,磕头问安:“给老爷夫人请安,祝老爷夫人洪福齐天,家宅兴旺!”

晚云抿唇浅笑,显得有些拘谨,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斜眼偷偷瞥向周砚,等着他开口说话。

周砚乐呵呵地傻笑两声,只回了一个字:“赏!”然后拉起晚云,径直往他们的住所走去。

他们先在花园里转了许久,只是园子里很多灌木花卉都是新近几日才移栽过来,枝干叶枯地立在被雪覆盖的泥土里,看起来并不让人赏心悦目。

可周砚却兴致很浓,挨个给她介绍这些名贵花木的品种和习性,还特地告诉她,那边留出来一块空地,待天气回暖后,他便吩咐人去采买两车风铃花来种下。

晚云有些心不在焉,实在走得疲累不堪,双腿酸软,脚底也发疼,她不愿再逛下去,便随口问道:“你今日不是要去看新的床榻和书案吗?”

“对!咱们现在便去。”周砚笑道,心想晚云总算问到此处了,便急匆匆拉着她往卧房去。

在屋子里,周砚又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什么古玩字画、香炉瓷器,还有笔墨茶具,说个不停。直到将屋内逛遍,他才又带着晚云去侧旁的盥洗室看看。

新的盥洗室和浴房不再相通,中间用两扇木门隔开,外间用以洗漱,里屋则做沐浴更衣用。

晚云跟随周砚缓缓走进去,四处打量着屋内陈设,目光突然落在柜架中间的两套白绸寝衣上,它们叠放得整整齐齐,看样式和大小,应是一套男式,一套女式。

晚云眼含羞怯,望了周砚一眼,正好与他直直的眼神对上。她慌忙低下头,背过身去,假意东看看西瞧瞧。

“今日走了许多路,我身上都起汗了。”他自言自语说着,又走到晚云身后,小声道:“你想必也累了,要不要去泡个澡?舒缓一下身子,会轻松不少。”

晚云轻咬下唇,脸上升起一抹薄红,抬眼瞥了瞥摆在屏风后的浴桶,里面竟然还冒着缕缕白烟,看样子是周砚早就有所安排了。

自从他回来,两人还未有过亲近之举,她以为他心存芥蒂,对她生了厌恶之心,因此也从不敢主动靠近。加之他离家几月,许久不见,难免有种疏离之感,这让晚云更加紧张了。

她捏了捏手指头,浅声道:“那你先洗,我去外边等着。”

周砚突然从身后抱住晚云,转过她的身子,低声含糊道:“我们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