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漫嘟嘟囔囔的回到座位继续去干她的活,夏飞云看了好奇,便问道:“谁啊?”
“不认识,一上来就说她丈夫姓薛,她丈夫姓不姓薛跟我有什么关系,搞的好像很了不起似的,一开口就开始教育我,脑子不是有病吧?”
“她说她丈夫姓薛?”
“嗯!”
“看着多大年纪啊?”
“穿的挺考究的,拾掇的板板正正的,应该有五六十岁了吧。”
“看着年纪五六十岁,丈夫还姓薛?”
夏飞云毕竟比陆漫漫来的早,她再不怎么出门,但部队的事还是要比陆漫漫知道的多。
她根据陆漫漫给的信息,仔细思索了一下,这还真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漫漫,司令员好像就姓薛,他家媳妇的年龄也对的上。”
“薛司令?”
陆漫漫还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他们上火车的时候祁奶奶还跟他们说起过这个人呢!
这两天光跟着嫂子上山弄山货了,都还没跟祁修远商量什么时候去拜访薛司令呢。
不过今天这个妇人如果是薛司令的媳妇的话,陆漫漫都不太想跟他们接触了。
自己的媳妇是这样的人,薛司令能好到哪儿去啊?
老话不是说了吗?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来的时候祁奶奶还希望她帮薛司令调理一下身体,她虽然答应奶奶了,但现在她不想了,她可不希望到时候被人冤枉说她拍薛司令的马屁,说不定还会被人追着说教。
她这辈子长辈够多了,不缺这一个。
“是的,漫漫你刚刚是不是得罪她了?听说她这个人心胸特别的狭窄。”
“怎么说?”
“陕北的嫂子养羊,有羊奶这事家属院都知道,有天司令员家的婶子要羊奶,可却是空着手过来的。
司令员家的婶子,哪个人不给面子啊?陕北嫂子二话没说就给她装了一大碗。
可人家接过后啥话都没说端着羊奶就走了。
陕北嫂子还以为她晚点会送碗和钱过来的,可等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家来送东西。
直到后来她又过来要羊奶,还说她家闺女要用羊奶洗脸,这样皮肤才会白嫩。
当时陕北嫂子就惊着了。
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他们家却要用这么好的东西洗脸,以前的地主婆子都没有这么豪横的,再加上她又绝口不提上次拿走羊奶的事,嫂子便谎称羊奶没了。
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陕北嫂子却怎么也没想到影响了自家男人的晋升。
后来家属院又传出陕北嫂子的一些闲言碎语,很多嫂子都莫名的孤立她,嫂子仔细想了想,似乎就得罪过这个司令员夫人。”
“这事是真的?”
“那可不吗?嫂子上次跟我说的时候还哭了。”
“一个司令员的妻子还能影响别人的晋升?”
“怎么不会?只要她有目的性的在一些人面前似是而非的说那么几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好好核实的话不就影响晋升了?
她可是司令员的妻子,别人是不会去质疑她的话的。
再说了,嫂子在家属院用羊奶跟人换东西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漫漫,其实这个世界不只有黑与白的,你是没遇着过事所以不清楚,我和我爸被下放那会儿人间的凄惨真的见的多了。”
陆漫漫沉默,不管怎么样她觉得由于一件小事而影响一个军人的晋升,这就太严重了。
这让陆漫漫想起了祁修远结婚前的那次任务了,听说是那个本来要出任务的突然身体不舒服,有个团长便跳出来说非祁修远去不可。
后来陆漫漫才知道这个团长并不是祁修远的领导,但是祁修远还是因为他的话被迫接了任务。
其实这件事和陕北嫂子家男人的晋升有异曲同工之处。
陆漫漫怎么也没想到部队里也会有这么多的黑暗,但仔细想想,部队也是由人组成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不过,部队是个纪律严明,关乎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地方,这风气是不是也该紧一紧啊?
陆漫漫觉得今天她得罪了这个司令员夫人,这可比陕北嫂子不给羊奶严重多了,那么他们又会怎么给祁修远穿小鞋呢?
她低着头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毕竟祁修远现在可在人家的手底下。
要不跟自家爷爷去告个状?
有关系不用是不是王八羔子啊?
司令员很了不起吗?她爷爷可是赫赫有名的将军呢!
陆漫漫一点都没估计错,司令员媳妇从陆漫漫家转身的时候脸色难看的要死,她发誓一定要让陆漫漫被祁修远休了,这种目无长辈的人就不配拥有好日子。
司令员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她媳妇板着一张脸,气鼓鼓的坐在那里连饭都没做,便问道:“这一天天的又是咋的啦?”
“你还有脸问?真是气死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让我去看看祁修远的那个媳妇吗?谁叫人家出身好呢?我听了你的话提着东西好心好意的去看人,可人家门都没让我进。老薛,我今天这脸都丢大发了。”
司令员媳妇说着就掉起了眼泪。
“不可能,这孩子在京都名声很好,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军区医院工作,很多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有这样地位的爷爷奶奶在,你觉得还会有人不给面子?”
薛司令愣了一下,但他还是不相信老婆子说的话。
陆旻锡和佟斯佳是什么样的人,部队里没人不知道的,那可是为了国家献出五个儿子的首长啊?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地下工作,长征,很多大型的战役,他们全都经历过。
十年动荡为了保护被坑害的同志不惜跟人拍桌子,压根就没有考虑过会不会连累自己的处境。
实在是找不到把他拉下马的事情,否则那些人怎么可能留着他碍眼?
所以薛司令是根本一点都不相信老婆子说的话?
再说了,自己的婆娘是什么德行他会不知道?
要不是看在她给他辛苦养了五个孩子的份上,他早就不这么惯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