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清和皇后又闲聊了好一阵子,期间谈到了宫廷中的一些趣事以及近日来发生的种种琐事。两人相谈甚欢,但挽清也深知不能叨扰太久,于是便很识趣地起身告辞,皇后微笑着点头应允。
当挽清踏出宫殿大门时,一直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春花和秋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们远远地瞧见自家小姐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回肚子里。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春花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担忧,急匆匆地说道:“小姐啊,可真是吓死我们了!您竟然在皇后娘娘那儿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您有所不知,就在您进去没多久之后,那个晴妃也来了,说是要拜见皇后娘娘呢。结果呀,她连门儿都没进成,直接就让侍女给撵走啦!”
听到这里,挽清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哦?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快跟我详细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花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当时那晴妃大摇大摆地走到宫门口,声称自己要面见皇后娘娘。结果守门的侍女毫不客气地对她说:‘你一个连位分都没有的妃子,有何颜面来拜见皇后娘娘?按照宫中规矩,你应当先去拜会太子妃才是。如此不懂礼数之人,还是趁着皇后娘娘尚未知晓此事,速速离去为妙,否则可有你的苦头吃喽!’谁曾想,那晴妃非但不肯罢休,反而还不甘心地辩驳道:‘奴婢昨晚可是侍奉过太子殿下的,所以我......’话未说完,那侍女便不耐烦地打断她道:‘那又如何?你给我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你不过就是上位者手中随意摆弄的一个玩物而已,千万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再不走的话,我马上叫人将你强行拖拽出去,到那时,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让你追悔莫及!’侍女恶狠狠地说完这番话后,便猛地扭过头去,快步离去。临走时嘴里还嘟囔着:‘哼,什么东西啊!居然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那晴妃听闻此言,顿时满脸通红,无比尴尬地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最终,她无奈地带着身旁的丫鬟匆匆离开了坤宁宫。”
春花不仅绘声绘色地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甚至还手舞足蹈地模仿起当时两人的动作、神态来。只见她时而叉腰怒斥,时而掩面羞愤,学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挽清则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仿佛正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真人表演秀一般,感觉有趣极了。
“妈妈你是不是特意挑选春花来陪伴着我的,是不是怕我会感到孤单和寂寞。”挽清看着春花的表演情不自禁地又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思念之情。
就在这时,秋月突然开口问道:“小姐,您之前是否认识那位晴妃?”
挽清微微点了点头,回答道:“嗯,确实认识。不过关于她嘛......唉,还是不说了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你们以后对于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只需要听听就好,切不可轻易参与其中。明白了吗?”
“是,小姐!我们记住啦!”春花赶忙应声道,声音清脆响亮。
吃完午饭之后,挽清感到些许困倦,于是便回到房间小憩一会儿。她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缓缓地合上了双眼,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仿佛刚刚才进入那甜美的梦乡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巨大而粗暴的声响突然传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竟被人从外面狠狠地用力推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宁静的天空,瞬间将挽清从浅睡中惊醒过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人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姬望满脸怒容地站在了那里,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正强压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挽清定了定神,然后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子,一脸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个愤怒得近乎失去理智的男人,开口问道:“你怎么了,谁惹到你了吗?”
面对挽清的质问,姬望非但没有丝毫收敛之意,反而愈发地气急败坏起来。他咬牙切齿地吼道:“哼!别以为你与国运有所关联,我就不敢动你分毫。虽然我现在还不至于要了你的性命,但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这番狠话,挽清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她努力回想自己最近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恼了他,但思来想去却始终毫无头绪。于是,她再次开口问道:“我究竟是在哪里不小心得罪您啦?您总得给个说法吧,不然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看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少在这里跟我耍花招,告诉你,要是再有下一次,你胆敢再去欺负我的晴儿,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姬望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挽清,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倒是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欺负你的那位心肝宝贝晴儿的呢?总不能平白无故就让我背这么大一口黑锅吧。”挽清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回应着姬望。
此时的姬望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用手指着挽清,大声呵斥道:“你自己干的那些好事难道还要我一一列举出来不成?简直太过分了!”
“我今天早上除了和你去看了父皇和母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别人,还真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挽清回答道。
“不要在这儿巧言令色地狡辩了!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了!”姬望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与愤怒。话音未落,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就在这时,春花款款而入,只见挽清正一脸疑惑地坐在椅子上。春花尚未开口,挽清便迫不及待地对她说:“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却愣是没有说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弄得我现在好奇心爆棚,简直心痒难耐!”
春花微微一笑,安慰道:“小姐莫急,方才太子怒气冲冲地进来之时,秋月已经前去打探消息了。想来用不了多久,等秋月回来,咱们就能知晓其中缘由啦。”
挽清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唉,你说我以前怎么就如此眼拙,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竟是这般性情之人呢!想当初刚结识他的时候,他可是京城中赫赫有名、风度翩翩、风光霁月的人物啊!怎料如今随着年岁渐长,他反倒越来越糊涂,越来越不长脑子了呢?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春花若有所思地说道:“小姐,依奴婢之见,倒也并非太子不长脑子,而是他的心思全都长在了晴妃娘娘那边。对于其他人和事,哪怕您说得再有道理,恐怕在他眼中也不过是过耳清风罢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费神思考呢?”
听完春花这番话,挽清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春花呀春花,没想到你竟能说出如此一番颇有深意的话语来!细细想来,确实不无道理啊!”
“本来就是如此嘛!因此呀!男人们寻觅媳妇时可得慎之又慎呐,稍有不慎便可能将自己的脑子给弄丢喽。倘若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倒也罢了,至多算是无伤大雅之事。可若是身负一官半职之人,甚或是身为一国之君者,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春花一脸认真地说道。
“哎呀,真没瞧出来呢!没想到你讲起这番话来居然如此头头是道哟!”挽清不禁出声夸赞道。
“嘿嘿,那可不!我平日里读的那些个小话本子可不是白读的哟!”春花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笑嘻嘻地应道。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只见秋月脚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春花和挽清见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她,眼中满是期待,显然是在等待着聆听什么有趣的八卦消息。
秋月刚踏进房门,瞬间便感受到四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自己身上,这让她不由得一愣,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当她注意到两人那充满希冀与好奇的眼神后,心中顿时明悟过来——原来这二位正在眼巴巴地盼望着自己能带来一些新鲜热辣的八卦呢。
意识到这点之后,秋月不自觉地感到一阵紧张,喉咙也变得有些干涩起来。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故意捏着嗓子娇声喊道:“晴妃娘娘您这究竟是怎么啦?您可千万莫要吓唬奴婢呀!奴婢再过两年便能被放出宫去了,您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万不可出任何岔子啊!”
挽清和春花原本正全神贯注地听着秋月讲话,然而当秋月讲完那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之后,两人瞬间呆若木鸡,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秋月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秋月看着她们俩那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暗叫不好,心想自己这次恐怕是闹了个大笑话。不过既然已经如此,她索性一咬牙,决定不再模仿春花那迂回曲折的讲述风格,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哎呀呀!这学别人说话可真是太费劲啦!我又不是春花,哪能学得像啊!还是让我简单明了地跟你们讲讲吧!事情呢,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晴妃从皇后娘娘的院子出来以后,就径直来到咱们这儿了。当时小姐恰好不在,门口的人告诉晴妃这个情况,可是她根本不相信,非要在外面等着。结果等了一会儿,也不知怎的,晴妃忽然就晕倒在地了。后来这件事传到太子殿下耳朵里,他一听,立马就觉得肯定是小姐故意刁难晴妃,所以才急匆匆地跑来兴师问罪啦!”
秋月一口气把事情经过快速叙述完毕,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似的。而此时,挽清和春花先是对视一眼,接着便像是被点中了笑穴一般,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挽清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实在是没有料到,平日里风风火火、直言不讳的秋月竟然也会突发奇想,试图学着春花那样绘声绘色地讲述八卦故事。
春花则一边捂着肚子笑,一边指着秋月说道:“哎哟哟,秋月啊秋月,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时候呢!居然也想学我说话,哈哈哈哈……”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变得格外轻松愉快起来。
“你们究竟在笑些什么?事情明明就是如此这般,难道有什么值得发笑之处么?”秋月满脸疑惑地望着面前的二人,秀眉微蹙,轻声问道。
“哈哈,其实没啥啦,只是突然就想笑一笑而已,特别是想到那位太子殿下,他那般偏听偏信,如果日后当真登上皇位,那老百姓们可要受苦喽!”挽清赶忙开口解释,脸上仍挂着未消去的笑意。
“嗯?真有这么好笑吗?”秋月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是不太理解她们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呃……差不多吧,但也还好啦。”春花犹豫了一下,附和着说道。
这时,挽清好奇地看向秋月,追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如何打听到这些消息的呢?”
只见秋月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这又有何难?咱们有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呀,只要把钱花出去,自然就能知晓各种内幕消息啦。”
“哟呵!照你这么说,你岂不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啦!”挽清故意打趣道。
“哎呀,哪有嘛!奴婢也是能挣银子的好不好,而且保证挣得比花得多得多呢,人家才不是败家子呢。”秋月连忙辩驳起来。
“哇塞,真的假的呀?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可就眼巴巴地等着你给我发月利咯!”挽清双手叉腰,笑嘻嘻地调侃道。
“哼,那可万万使不得,我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呀!再者说了,您的月利理应是由皇室发放才对呀。”秋月连连摆手,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对对对,确实应当由皇室来发。”挽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