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之前两人合拉,自从赵振国跑到大树底下之后,就变成四人合力,轻轻松松地就能把赵振国升到半空。
“那叔你小心些,别撞到树上。”招娣在树上喊。
“嗯。”赵振国心里有数,刚刚他上来下去,完全把底下这些野猪激怒了,看样子不弄死自己不甘心。
在绳子快要降到野猪身上时,赵振国狠狠照着尖尖的獠牙来了一脚,撞得他的身子晃动一下,借着势落到了那头身材最为瘦小的野猪身上,不顾屁股被扎得生疼。
吃疼的野猪猛烈晃动身子想把赵振国摔下来,旁边的两头同伴也跟着调转方向,朝着赵振国攻来。
赵振国并不慌乱,他端着枪,冷静地瞄准了一头逼近的野猪,扣动扳机,枪声响起,野猪应声而倒,痛苦地挣扎着。
这下不用赵振国叫,小黑子他们就一下子把赵振国拉了起来,用力过猛下,赵振国在半空中转了两个圈,绳子扭成麻花。
此时的萧砖头和萧石头目瞪口呆,随后锤树大笑,原来还能这样杀野猪!
“绝了,振国哥真的绝了!”
“叔,继续啊,不要停,再给它一枪就死了!”
那头受伤的野猪,正四处乱窜,疼得满地打滚。
而另外两头野猪则显得更加愤怒,脖子高昂,甚至往大树上撞,撞得大树簌簌发抖。
“快把我放下来!”
绳子蹭得落地,赵振国不顾膝盖冲击得生疼,两三步窜到血流得都把身上的毛打红的野猪身畔。
现在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野猪顾不得疼痛,猛地向他扑来。
赵振国侧身一闪,同时举起枪,瞄准野猪的肚皮,扣动扳机。
然而,野猪的动作太快,这一枪并未致命,只是让它更加疯狂。
此时另外两头野猪到了跟前,赵振国捂着肋下,三五下爬到离得最近的大树上。
随后双手一推,借着劲儿猛地往下一扎,正好落到那两头猪的后边。
他的动作很快,眨眼间就完成,那两头野猪回不过头来,顾不得腚。
赵振国才不管后边小黑子他们的呼唤,让他回到树上。
现在是个机会,他得迎难而上,快速伸手抓住野猪略带尖刺的毛发,借着劲一下子扑了上去,
将猎枪紧紧抵在野猪的脖颈处。
“哧!”枪声再次响起,野猪应声倒地。
赵振国顾不上脸上的划伤,迅速跑到另一头野猪身旁,举起猎枪,拉栓上膛发,再次扣动扳机。
他揉着肩膀,喘着粗气,大喊,“拉!”
迅速升空后,赵振国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娘的,吊威亚真不是人干的活!
“厉害啊,振国哥。我以后得拜你为师。”
小黑子兴奋地直拍手,今天他是真的开眼了,亲眼看见振国哥有多生猛!
招娣瞪大眼睛伸脖子找他,“叔,你没事吧?”
刚刚那么惊险,光瞅着,心都快蹦出来了,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跳那么高!
“没事!你好好在那儿坐着,别乱动。”赵振国摸了右边肋下一下,现在还疼,绝对青紫了。
“现在怎么办?”小黑子小声问他。
现在他们双方好像陷入一种安静的对峙中,
赵振国窝在树上,仔细打量,大黑马瞧着已显疲态,跟他斗的那头野猪鼻青脸肿,脸上血迹斑斑。
还没等赵振国拉动枪栓,小白终于姗姗来迟,盘旋而下,两只锋利的爪子紧紧抓住了野猪,貌似想把它拎起来摔死。
然后...
这货太高估自己了,拎了下,野猪纹丝不动,倒是小白自己被野猪猛地一甩,摔了个趔趄,差点没稳住身形。
小白怒了,照着野猪的脖子狠狠地啄上去,
乌云趁机一蹄子狠狠地踹了过去,野猪一时不慎,被踢中了,獠牙狠狠地扎到了树干里,拔都拔不出来。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小白毫不迟疑,再次挥动翅膀,照着野猪的脖子狠狠地啄了下去,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它一脸。
“哧!!”
大野猪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声凄厉的嚎叫,随后砰的一声重重倒地。
这时,狗蛋领着王大海他们赶到了现场。
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震撼人心的场景:
赵振国牵着乌云,小白神气活现地站在他的肩膀上,身边三只野猪死得透透的!
...
“就这样,咱振国凭着一身胆气和好手艺,带着几个娃娃愣是从野猪的围攻里脱身,还打到了三头野猪!你们说,振国厉不厉害?”
大婶讲完故事,众人都听得心惊肉跳。
有几个婶子已经开始打孩子了!吃饱了有力气,打的分外的很!让他们乱跑,还都瞒着家里,原来这么凶险!
邻桌的几个婶子吃过了饭,许是闷了,便都围过来聊天,字里行间全是对赵振国不假思索的夸赞。
“大娘说笑了。”赵振国喝着酒客道了几句,婶子可真能吹,讲得跟评书一样,真是个人才!
“就是就是,我就没见过振国兄弟这样的好汉,你这打猎的手艺哪儿学的?”
“那还不是李叔教的好?”赵振国打了个哈哈,无中生师。
埋头苦吃的李老汉抬头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没反驳...
宋婉清不知道竟然这么凶险,要不是顾念着人多,都想上手扒拉他衣服看看了。
赵振国赶紧低声安慰媳妇。
“看振国宠媳妇的样子,我看宋丫头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伴随着李婶子有意无意的调侃,妇人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到宋婉清和赵振国身上,他俩竟是出奇的般配。
这会儿天色也已经冥暗了,喝下的桂花酒化作了浓浓醉意,渐渐涌上来,趁着酒意,大家说话也没了把关,荤的素的都摆到明面上说,声音也比较大,传到了不远处的一桌人耳中。
这桌人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自然听到了院内的声音,鄙夷道:
“嚣张什么?”
“再能耐,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我听人说他得罪了个人,人家叫嚣着要弄死他。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嚣张!”
说到后面,几个男人眼里闪着嘲讽的光,好像看到了赵振国被人乱刀追砍的狼狈样!
他们这信息,有点过时了。
正巧芬姐端着菜走过来,本来准备给他们添菜的,但听到他们这样编排振国,当即止住了打菜的动作,不满道:“他听说?我看你们才是听说吧,你们又知道老四得罪人?”
“不然呢?”
“你,哼,瞎编排人?我去告诉振国兄弟,看他找不找公安抓你们,不爱吃就滚。”芬姐走的时候,还把桌上的肉菜盘子全收走了,连菜汤都不给他们留。
这帮红眼病,多说一句话都让她觉得恶心。
“你!”
听到公安两个字男人们就已经心头打鼓了,但话说出口覆水难收,只能讪讪的止了话头,低声骂道:“臭婆娘,多事!”
今个儿确实有个大檐帽开着吉普车来给赵振国送搬迁礼,看着跟赵振国关系不错。
特派员来,一是送礼,二是提醒赵振国最近别进山,附近陈店出事了,有个长期被夫家毒打欺负的女人发了疯,一锅老鼠药毒死了全家十一口,跑进山了。
大家都饱食了一顿肉饭,到了夜间,酒足饭饱的人们都醉醺醺的回去了。
赵振国浑身酒气,因为他们住新房,人缘也好,宴会期间少不了被敬酒,赵振国一碗一碗地喝,也不知道是想多喝几碗还是真的那么实诚。
宋婉清怕他喝晕过去,只好给他挡酒,但赵振国看似清醒,实则已经醉了。
“振国,你可以吗?”
“没事。”赵振国站了起来,一只手扶着宋婉清的背,一只手去兜她的腿,试图把宋婉清抱起来,但他自己都软绵绵,抱了一下没能抱动,只好改为靠着宋婉清,往卧室走去。
没走几步,身子就被抱着孩子的婶子拽住了。
“振国,你走错了,你们是这间。”婶子见赵振国扶着宋婉清往西边卧室走去,急忙把人拉回来。
赵振国甩了甩头,瞪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屋子,似乎在分辨,而后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没法收拾了,这里就拜托婶子了。”
“放心吧。”
赵振国半抱着神志不清的宋婉清回了屋,锁上了门。
这厢赵振国把宋婉清扶到床边,密闭的室内让那股酒气陡然浓郁起来,醉意上头,脑子也在嗡嗡作响。
他强撑着把小姑娘放到床上,但由于自己也在发软,放下宋婉清的时候,他也稀里糊涂地栽了下去,正正好摔在一片软软香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