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董事们的电话现在一个接一个打来,说要求开董事会。”
夏杰满脸为难地挂了电话,敲门进来汇报。
自厉砚修做澄清决定的时候,他就有说过这方面的顾虑。
但是他孤注一掷,说所有问题只往他一人身上推。
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厉害。
“告诉他们,想继续在寰宇待着,就老实闭嘴,不想待就把股份留下,卷铺盖滚蛋。”厉砚修的状态十分稳定,说话时脸不红心不跳,面色波澜不惊。
好似他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后果。
所以,早早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是......”
夏杰收到吩咐后,从办公室出去,挨个给董事们打电话。
他们听闻完,果真闭了嘴,没再争嚷。
毕竟寰宇集团,乃至整个厉家的经济,都是靠着厉砚修一人在推动。
他就是他们的顶梁柱,摇钱树。
如果不服从他的吩咐,他们底下这群人,别说吃肉了,连汤都喝不到。
夏杰打完电话,再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早已没了厉砚修的身影。
白家别墅。
咚咚。
管事保姆敲响白清歌的卧房门。
“小姐,外面有人找您。”
白清歌烦躁地翻了个身,拧着眉,没好气地回:“别烦我,滚!”
为了立柔弱人设,她光回复那些评论,都忙碌了好几个小时。
现在困得不得了,只想睡觉。
“是......厉先生。”
白清歌的眼睛立马睁开,麻溜地从床上下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
“你怎么不早说啊!”
管事保姆无语地站在门外,腹诽吐槽——
不是你让我别烦你,让我滚的么?
现在又着急的不行了,当真是难伺候!
“那我先带厉先生去客厅稍坐。”
“好,上最好的茶叶和糕点!”
白清歌说完这句,一头扎进洗漱室化妆。
过了十分钟,她才换了最新款的一字领黑白连衣裙,披散着长及腰的长发,笑脸盈盈地从楼上下来,一路快步走到客厅。
“阿修,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都没准备点什么,实在是招待不周。”
厉砚修神色冰冷如霜地掀抬起薄到看清血丝的眼皮,声嗓低哑暗沉:“网络上的流言,是你找人匿名投递到电视台和报社的吧?”
白清歌的眼角抽搐两下,神色僵硬地看向管事保姆和在周边洒扫的佣人。
她脸上的面子有点挂不住,白嫩的脸颊顿时被羞辱地涨红。
“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退下!”
说罢,她还觉得不够解气,将矛头指向管事保姆,“你是怎么看管下人的?”
“这么重要的场合还没眼力见的杵在这,不想干了是不是!”
管事保姆吓得立马带着佣人们离开客厅。
待人都走干净后,白清歌才变了副温柔表情,半弓着身子沏茶。
“阿修,你可从来都没有来过我家。”
“今天第一次登门,不如留下吃顿饭再走吧?我们家的厨子......”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厉砚修根本不给白清歌套近乎的机会,直接将问题摆在面前,就事论事。
她沏茶的动作蓦地僵硬,直到茶水倒满,从茶杯里溢出来,才烫的缓过神。
她赶忙拿起一旁的抹布,尴尬挤笑地呵呵几声。
沉默了一两分钟,才缓缓启齿。
“你为什么认为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白清歌澄着双无辜委屈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厉砚修,“阿修,你要相信我啊,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没看网络上那些评论吗?他们......”
“他们跟你是一丘之貉,没有可信度,”他的声音越过她的解释,“在咖啡馆里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你不打算跟阿池低头,那我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他这次亲自来白家,为的就是看看白清歌有没有收手的意愿。
显然,她执迷不悟,越陷越深,根本不打算低头。
那就容不得她再三再四地用这些下三滥的行为了。
厉砚修拿出手机,给夏杰打了通电话,“把分配给白家的两座金矿收回,国外所有与白家有关联的商铺,通通停业整顿,没我的吩咐不准私自开业。”
“否则一切按照非法经营举报。”
白清歌惶恐地骤缩瞳仁,就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气息。
她以为厉砚修只是吓唬她,没想到来真的!
“阿修、阿修我错了,呜呜,我错了!”
她直接跪倒在他的脚边,双手拽着他的胳膊,想恳求他的原谅。
可他根本不理会白清歌的求情,又将好几个稳赚不赔的项目,将原定的白家名额尽数取消,仅仅几分钟的时间,白家上亿的合作瞬间化为虚无。
厉砚修刚挂完电话,白清歌的手机就响了。
她颤颤巍巍地拿起来一看,屏幕上写着父亲的备注。
电话挂了又响,响了又挂,她始终不敢接起来。
“接吧,再不接,你父母恐怕都要从国外杀回来了,”厉砚修目光森幽地睨着白清歌瑟瑟发抖的脸,“说不定现在已经买好机票了。”
她生怕父母回来关她禁闭,并停了她所有的卡,只好硬着头皮接起。
白清歌话都没说,就被劈头盖脸地震喝骂的抱头鼠窜。
“你到底怎么得罪砚修了?啊?!”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没能力继承公司,也没能力守住一个男人吗?”
“今天你必须把白家的项目整回来,否则我停了你所有的卡!”
白清歌听着父亲怒吼咆哮完,才哆嗦着唇齿,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她跪爬到厉砚修的脚边,卑微祈求地抬着红肿的眼睛望他。
“阿修,我错了,你现在说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要你别针对我们白家......”
“我、我现在就联系秋池,只要她能原谅我,我任凭她打骂都绝不说一句怨言!”她颤抖着双手,拿起手机,划拉着屏幕就想找号码。
但手机被厉砚修突然夺走,随意扔在了桌面上。
“现在打有什么用?”